胡師子吼。頂門一裂至如今 住後。僧問。如何是紫陵境。師曰。寂照燈光夜已深。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猿啼虎嘯 問寶劒未出匣時如何。師曰。磐陀石上栽松栢 問如何是大猛烈底人。師曰。石牛步步火中行。返顧休銜日中草。曰如何是五逆底人。師曰。放火夜燒無相宅。天明戴帽入長安。曰如何是孝順底人。師曰。步步手提無米飯。斂手堂前不舉頭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紅爐焰上碧波流。

  興元府大浪和尚

  僧問。既是喝河神。為甚麼被水推却。師曰。隨流始得妙。住岸却成迷。

  洪州東禪和尚

  僧問。如何是密室。師曰。江求深七尺。曰如何是密室中人。師曰。此去江南三十步 問如何是新吳劒。師作拔劒勢。

  同安威禪師法嗣
  陳州石鏡和尚

  僧問。石鏡未磨。還鑒照否。師曰。前生是因。今生是果。

  青原下八世
  谷隱靜禪師法嗣
  襄州谷隱知儼宗教禪師

  登州人。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白雲南。傘葢北 問如何是迦葉親聞底事。師曰。速須吐却 問如何是諸佛照不著處。師曰。問這山鬼窟作麼。曰照著後如何。師曰。咄精怪 問千山萬水如何登涉。師曰。舉步便千里萬里。曰不舉步時如何。師曰。亦千里萬里。

  襄州普寧院法顯禪師

  僧問。曩劫共住。為甚麼不識親疎。師曰誰。曰更待某甲道。師曰。將謂不領話 問千山萬水如何登陟。師曰。青霄無間路。到者不迷機。

  同安志禪師法嗣
  鼎州梁山緣觀禪師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益陽水急魚行澀。白鹿松高鳥泊難 問家賊難防時如何。師曰。識得不為冤。曰識得後如何。師曰。貶向無生國裏。曰莫是他安身立命處也無。師曰。死水不藏龍。曰如何是活水龍。師曰。興波不作浪。曰忽然傾湫倒嶽時如何。師下座把住曰。莫教濕却老僧袈裟角 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龍生龍子。鳳生鳳兒 問如何是從上傳來底事。師曰。渡水西僧無膝袴。背駝梵夾不持經 問如何是正法眼。師曰。南華裏。曰為甚在南華裏。師曰。為汝問正法眼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寰中天子。塞外將軍。曰便恁麼去時如何。師曰。朗月懸空。室中暗坐 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密 師與瑞長老坐次。僧問。二尊不竝化。為甚兩人居方丈。師曰。一亦非 有偈曰。梁山一曲歌。挌外人難和。十載訪知音。未甞逢一個 問亡僧遷化。向甚麼處去。師曰。亡僧幾時遷化。曰爭奈相送何。師曰。紅爐燄上絛絲縷。靉靆雲中不點頭 上堂。垂鈎四海。祇鈎獰龍。挌外玄機。為尋知己 上堂。垂絲千尺。意在深潭。一句橫空。白雲自異。孤舟獨棹。不犯清波。海上橫行。罕逢明鑒 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眾聖莫顯 師臨寂。示偈曰。紅燄藏吾身。何須塔用新。有人相肯重。灰裏邈全真。

  歸宗章禪師法嗣
  東京普淨院常覺禪師

  陳留李氏子。幼業儒。無干祿意。志樂山水。初訪歸宗。聞法省悟。遂求出家。未幾。歸宗將順寂。召師。撫之曰。汝於法有緣。他後濟眾人。莫測其量也。仍以披剃事。囑諸門人。師至後梁乾化壬申落髮。明年。納戒於東林寺甘露壇。尋遊五臺山。還都。於麗景門外。獨居二載間。有北鄰信士張生者。請師供養。張素探元理。因叩師垂誨。師乃隨宜開誘。張生於言下悟入。設榻留宿。至深夜。與妻竊窺之。見師體徧一榻。頭足俱出。及令婢僕視之。即如常。倍加欽慕。曰弟子夫婦垂老。今願割宅之前堂。以裨丈室。師欣然受之。至後唐天成戊子。遂成大院。賜額曰普淨。師以時機淺昧。難任極旨。苟啟之非器。令彼招謗讟之咎。我寧不務開法。每月三八施浴。僧道萬計 師嘗謂諸徒曰。但得慧門無壅。則福何滯哉 一日給事中陶穀。入院致禮而問。經云。離一切相。則名諸佛。今目前諸相紛然。如何離得。師曰。給事見個甚麼。陶欣然仰重。自是王公大人。屢薦章服師號。皆却而不受 宋太祖開寶辛未十二月二日示疾。十一日告眾。囑付訖。右脇而化。壽七十六。臘五十六。

  護國遠禪師法嗣
  懷安軍雲頂德敷禪師

  初參護國。問曰。直截根源佛所印。摘葉導枝我不能時如何。國曰。罷攀雲樹三秋果。休弄碧潭孤月輪。師乃頓釋所疑 成都帥。請就衙陞座。有樂營將。出禮拜。起回顧下馬臺曰。一口吸盡西江水即不問。請師吞却堦前下馬臺。師展兩手唱曰。細抹將來。營將猛省。

  大陽堅禪師法嗣
  襄州石門聰禪師

  僧問。大陽遷化。向甚麼處去。師曰。騎牛不戴帽。正坐不偏行。

  潭州北禪契念禪師

  僧問。如何是大道之源。師曰。眾流混不得。曰獨脫事如何。師曰。穿雲透石 問如何是不墜古今句。師曰。十五十六。日月相逐。

  石門徹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