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言下有省。住後。僧問。自心他心。得相見否。師曰。自己尚不見。他人何可觀 問罪福之性。如何了達。得無同異。師曰。絺綌不禦寒 問僧。近自何來。曰閩嶺。師曰。遠涉不易。曰不難。動步便到。師曰。有不動步者麼。曰有。師曰。爭得到此間。僧無對。師便打。師於唐昭宗乾寧丙辰二月十七日。晨興誡門人曰。無虗度光陰。無虗消信施。既已出家。唯道是履。名大丈夫。於是寂然在定。至三月二十日乃化。壽六十有三。坐四十有二夏。

  青原下六世
  曹山寂禪師法嗣
  瑞州洞山道延禪師

  因曹山垂語曰。有一人向萬丈崖頭。騰身直下。此是甚麼人。眾無對。師出曰。不存。山曰。不存箇甚麼。師曰。始得撲不碎。山深肯之 後有僧問。請和尚密付真心。師曰。欺這裏無人作麼。

  撫州金峰從志玄明禪師

  僧問。如何是金峰正主。師曰。此去鎮縣不遙。闍黎莫造次。曰何不道取。師曰。口如磉盤 問千峰萬峰。那箇是金峰。師乃斫額 問千山無雲萬里絕霞時如何。師曰。飛猿嶺。那邊何不吐却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壁邊有鼠耳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金峰門前。無五里牌 新到參。師曰。不用通時暄第一句道將來。曰孟春猶寒。伏惟和尚。師曰。猶有這箇在。曰不可要人點檢去也。師曰。誰。僧指自身。師曰。不妨遭人點檢 拈起枕子示僧曰。一切人喚作枕子。金峰道不是。僧曰。未審和尚喚作甚麼。師拈起枕子。僧曰。恁麼則依而行之。師曰。你喚作甚麼。僧曰。枕子師曰。落在金峰窠裏 僧掃地次。師問。作甚麼。僧豎超苕帚。師曰。猶有這箇在。曰和尚適來。見箇甚麼。師豎起拄杖 僧參。纔入方丈。師便打。僧曰。是是。師又打。僧曰。不是不是。師作禮拜勢。僧作拓勢。師曰。老僧眼暗。闍黎耳聾。曰將飯餧魚。還須克己。師曰。施食得長壽報。曰和尚年多少。師曰。不落數量。曰長壽者誰。師曰。金峰曰。果然眼昏。師曰。是是 問僧。甚處來。僧近前良久。師曰。闍黎參見甚麼人。曰參甚麼椀。師曰。金峰有過。曰是是。師良久 師問僧。甚處來。曰東國來。師曰。作麼生過得金峰關。曰公驗分明。師曰。試呈似金峰看。僧展兩手。師曰。金峰關。從來無人過得。曰和尚還過得麼。師曰。波斯喫胡椒 問僧。姓甚麼。曰姓何師。曰至今。不脫。俗曰因師致得。師曰。若恁麼過在金峰。曰不敢。師曰。灼然金峰有過 僧問訊次。師把住曰。輙不得向人道。我有一則因緣。舉似你。僧作聽勢。師與一掌。僧曰。為甚麼打某甲。師曰。我要這話行 看經次。駢道者來。師擎起經。作攬衣勢。以目視之。駢提起坐具。以目視師。師曰。一切人道你會禪。駢曰。和尚作麼生。師笑曰。草賊大敗 問是身無知。如土木瓦石。此意如何。師下禪床。扭僧耳朵。僧負痛作聲。師曰。今日始捉著箇無知漢。僧作禮。出去。師召闍黎。僧回首。師曰。若到堂中。不可舉著。曰何故。師曰。大有人。笑金峰老婆心 上堂。老僧二十年前。有老婆心。二十年後。無老婆心。僧問。如何是二十年前有老婆心。師曰。問凡答凡。問聖答聖。曰。如何是二十年後無老婆心。師曰。問凡不答凡。問聖不答聖 師見僧來。乃舉手曰。此是大人分上事。你試通箇消息看。曰某甲不欲瞞和尚。師曰。知孝養人。也還稀有。曰莫是大人分上事麼。師曰。老僧瞞闍黎。曰到這裏不易辨白。師曰。灼然灼然。僧禮拜。師曰。發足何處。曰祇這裏。師曰。不唯自瞞。兼瞞老僧 上堂。我若舉來。又恐遭人唇吻。不舉又遭人笑怪。於其中間。如何即是。有僧纔出。師便歸方丈。至晚。別僧請益曰。和尚今日。為甚不答這僧話。師曰。大似失錢遭罪 問僧。你還知金峰一句子麼。曰知來久矣。師曰作麼生。僧便喝。師良久。僧曰。金峰一句。今日粉碎。師曰。老僧。大曾問人。唯有闍黎門風峭峻。曰不可。須要人點檢。師曰。真鍮不博金 問如何是非言之言。師曰。不加文彩 問四海晏清時如何。師曰。猶是堦下漢 上堂。事存函葢。合理應箭鋒拄。還有人道得麼。如有人道得。金峰分半院。與他住。時。有僧出作禮。師曰。相見易得好。共住難為人。便下座 僧辭。師問。何處去。曰不敢妄通消息。師曰。若到諸方。切忌道著金峰為人處。曰已領尊旨。師曰。忽有人問。你作麼生。僧提起袈裟角。師曰。捷弱於闍黎 後住金陵報國院示滅。敕諡廣圓禪師。塔曰歸寂。

  襄州鹿門山處真禪師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有鹽無醋。曰忽遇客來如何祇待。師曰。柴門草戶。謝子遠來 問如何是道人。師曰。口似鼻孔 問祖祖相傳。傳甚麼物。師曰。金襴袈裟 問如何是函中般若。師曰。佛殿挾頭六百卷 問和尚百年後。向甚麼處去。師曰。山下李家使牛去。曰還許學人相隨也無。師曰。汝若相隨。莫同頭角。曰諾。師曰。合到甚麼處。曰佛眼辨不得。師曰。若不放過。亦是茫茫 問如何是鹿門高峻處。師曰。汝還曾上主山也無 問如何是禪。師曰。鸞鳳入雞籠。曰如何是道。師曰。藕絲牽大象。 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