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繼踵說法者誰。沙曰。球子得。王默記遺旨。乃問鼓山。臥龍法席孰當其任。鼓山舉城下宿德。具道眼者。十有二人。皆堪出世。王亦默之。至開堂日。官僚與僧侶。俱會法筵。王忽問眾曰。誰是球上座。於是眾人指出師。王氏便請陞座。師良久曰莫嫌寂寞。莫道不堪。未詳涯際。作麼生論量。所以尋常用其音響。聊撥一兩下。助他發機。若論來十方世界。覓一切為伴侶不可得。僧問。佛法大意。從何方便頓入。師曰。入是方便。問雲自何山起。風從何澗生。師曰。盡力施為。不離中塔 上堂。我此間粥飯因緣。為兄弟舉唱。終是不常欲得省要却是山河大地。與汝發明。其道既常。亦能究竟。若從文殊門入者。一切無為。土木瓦礫。助汝發機。若從觀音門入者。一切音響。蝦蟇蚯蚓。助汝發機。若從普賢門入者。不動步而到。以此三門方便示汝。如將一隻折箸。攪大海水。令彼魚龍知水為命。會麼。若無智眼。而審諦之任。汝百般巧妙。不為究竟 問學人近入叢林。不明己事。乞師指示。師以杖指曰。會麼。曰不會。師曰。我恁麼為汝却成抑屈。人還知麼。若約當人分上。從來底事不論初入叢林。及過去諸佛。不曾乏少。如大海水。一切魚龍。初生及至老死。所受用水。悉皆平等 問不謬正宗。請師真實。師曰。汝替汝道。曰或有不辨者作麼生。師曰。待不辨者來 問諸佛還有師否。師曰。有曰如何是諸佛師。師曰。一切人識不得 上堂良久。有僧出禮拜。師曰。莫教髑髏拶損 問從上宗乘事如何。師良久。僧再問。師便喝出 問如何是大庾嶺頭事。師曰。料汝承當不得。曰重多少。師曰。這般底論劫不奈何 師問了院主。祇如先師道。盡十方世界。是真實人體你還見僧堂麼。了曰。和尚莫眼花。師曰。先師遷化。肉猶煖在 師于梁乾化癸酉八月十七日午時無疾而逝。

  衡嶽南臺誠禪師

  僧問。玄沙宗旨。請師舉揚。師曰。甚麼處得此消息。曰垂接者何。師曰。得人不迷己 問潭清月現。是何境界。師曰。不干你事。曰借問又何妨。師曰。覓潭月不可得 問離地四指。為甚麼却有魚紋。師曰。有聖量在。曰此量為甚麼人施。師曰。不為聖人。

  福州螺峰冲奧明法禪師

  上堂。人人具足。人人成現。爭怪得山僧。珍重 僧問。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如何是寂滅相。師曰。問答俱備。曰恁麼。則真如法界。無自無他。師曰。特地令人愁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德重鬼神欽。曰見後如何。師曰。通身聖莫測 問如何是螺峰一句。師曰。苦 問如何是本來人。師曰。惆悵松蘿境界危。

  泉州睡龍山禪師

  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以杖趂之。僧乃走。師曰。住住。向後遇作家舉看 上堂。舉拄杖曰。三十年住山。得他氣力。時有僧問。和尚得他甚麼氣力。師曰。過谿過嶺。東拄西拄。

  天台山雲峰光緒至德禪師

  上堂。但以眾生日用而不知。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日用星辰。江河淮濟。一切含靈。從一毛孔。入一毛孔。毛孔不小。世界不大。其中眾生。不覺不知。若要易會。上座日用。亦復不知。時有僧問。日裏僧駄像。夜裏像駄僧。未審。此意如何。師曰。闍黎。豈不是從茶堂裏來。

  福州大章山契如庵主

  本郡人。素蘊孤操。志探祖道。預玄沙之室。頴悟幽旨。玄沙記曰。子禪已逸格。他後要一人待立也無。師自此不務聚徒。不畜童侍。隱於小界山。剖大朽杉。若小庵。但容身而已。凡經游僧至。隨叩而應。無定開示。僧問。生死到來。如何回避。師曰。符到奉行。曰恁麼則被生死拘將去也。師曰。阿[口*耶][口*耶] 問西天持錫意作麼生。師拈錫杖。卓地振之。僧曰。未審。此是甚麼義。師曰。這箇是張家打。僧擬進語。師以錫攛之 僧問。雲臺欽如何是真言欽。曰南無佛陀耶。師別曰。作麼作麼 清豁冲煦二長老嚮師名。一旦同訪之。直師採粟。豁問道者。如庵主在何所。師曰。從甚麼處來。曰山下來。師曰。因甚麼得到這裏。曰這裏是甚麼處所。師揖曰。那下喫茶去。二公方省是。師遂詣菴所。頗味高論。晤坐於左右。不覺及夜。覩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馴遶。豁因有詩曰。行不等閒行。誰知去住情。一餐猶未飽。萬戶勿聊生。非道應難伏。空拳莫與爭。龍吟雲起處。閒嘯兩三聲。二公尋於大章山創庵。請師居之。兩處孤坐。垂五十二載而卒。

  福州蓮華山永興神祿禪師

  閩王請開堂日。未陞座。先於座前立曰。大王大眾聽。已有真正舉揚也。此一會總是得聞。豈有不聞者。若有不聞。彼此相謾去也。方乃登座。僧問。大王請師出世未委。今日一會。何以靈山。師曰。徹古傳今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毛頭顯沙界。日月現其中。

  天台國清寺師靜上座

  始遇玄沙。示眾曰。汝諸人。但能一生如喪考妣。吾保汝究得徹去。師躡前語問曰。祇如教中道。不得以所知心測度如來無上知見。又作麼生。沙曰。汝道。究得徹底所知心。還測度得及否。師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