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墮庭。豁然有省。即升雙徑。謁元叟。叟可之。住後僧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師曰。十字街頭石敢當。僧擬再問。師曰。又要第二杓惡水在。問馬祖陞堂百丈捲席意旨如何。師曰。不是苦心人不知。曰龍袖拂開全體現。象王行處絕狐踪。還得相應也未。師曰。萬里望崖州。問佛法禪道相去多少。師舉手曰。展則成掌。握則成拳。僧禮拜。師曰。狂狗趂塊。問如何是毗盧師。師曰。斷根草鞋。曰如何是法身主。師曰。尖簷席帽。曰學人不會。師曰。現成行貨。有什麼不會。僧擬議。師便喝。問竺士大仙心東西密相付。如何是密付底心。師曰。九秋黃葉亂飄金。曰和尚莫將境示人。師曰。老僧罪過。問如何是清淨法身。師曰。月色和雲白。松聲帶露寒。問淨法界身本無出沒。因甚釋迦老子今日降生。師曰。知而故犯。曰遵布衲浴佛次藥山問。汝只浴得者箇。還浴得那箇麼。遵曰。把那箇來。(如何是那箇。師曰。擔枷過)狀。上堂。目前無法。心外無機。皇風蕩蕩。民物熙熙。花霏霏。日遲遲。高下林巒錦繡圍。却怪當時杜鵑子。春山無限好。猶道不如歸。上堂。時維三月。節屇清明。不寒不熱。半陰半晴。落花啼鳥一聲聲。驀拈拄杖曰。穿却解空鼻孔。戳瞎達磨眼睛。踏破草鞋赤脚走。好山猶在最高層。上堂。顧大眾曰。老僧已為諸人和盤托出了也。饑逢王饍不能餐。莫錯怪人好。上堂。何物苦求而不得。何物不求而自來。何物鐵鎚打不破。何物夜合而晝開。滿地落花春已過。綠陰空鎖舊莓苔。師入園見僧割瓜。問割得幾箇祖師頭。曰三十箇。師曰。那箇皮下有血。曰和尚何得重重相戲。師曰。好心不得好報。達識帖穆爾丞相到方丈。問淨名丈室容受三萬二千師子座。淨慈丈室容多少。師曰。一塵不立。曰得與麼覿體相違。師提起簾曰。請丞相鑑。相呵呵大笑曰。作家宗師不勞再勘。師便供茶。洪武癸丑。詔有道名宿。赴京師。居其首。以病不及召對。賜還海雲。戊午秋示疾。書偈而逝。塔於穹窿山之陰。

  蘇州府萬壽寺行中至仁禪師

  番陽吳氏子。參元叟。叟曰。仁書記虎而翼者也。出世德章萬壽等剎。後歸松林。示眾。幻軀將逼從心年。松下經行石上眠。珍重北山龍象眾。普通年話幾時圓。居無何。書偈而逝。

  杭州府徑山古鼎祖銘禪師

  奉化應氏子。謁元叟。一日入室。扣以黃龍見慈明機緣。叟詰之曰。只如趙州云。臺山婆子被我勘破。與慈明笑曰是罵耶。你且道。二老漢為復肝膽相似。為復鼻孔不同。師曰。一對無孔鐵鎚。曰黃龍當下悟去。又且如何。師曰。病眼見空花。叟曰。不是不是。師擬進。叟便喝。自是坦然無碍。晨夕警發。益臻閫奧。住後僧問。如何是佛。師曰。秤錘蘸醋。曰如何是佛向上事。師曰。仰面不見天。曰記得僧問雲門如何是佛。門云乾屎橛。又作麼生。師曰。雲門不是好心。曰乾屎橛與秤錘蘸醋相去多少。師曰。鑊湯無冷處。僧擬進。師便喝。示疾書偈曰。生死純真。太虗純滿。七十九年。搖籃繩斷。擲筆而逝。

  杭州靈隱竹泉法林禪師

  台之寧海黃氏子。聞元叟唱道中竺。往謁焉。叟問何來。師曰天台。叟曰。曾見寒山拾得麼。師叉手向前曰。今日親見和尚。叟曰。脫空謾語漢。參堂去。看經次。叟曰。看經那。師曰是。叟曰。將甚麼看。師曰。將眼看。叟竪拳曰。何不道將這箇看。師曰。放下拳頭將甚麼看。叟微笑。至元四年主靈隱。上堂。法是常法。道是常道。拶破面門。點即不到。雪峯一千七百人善知識。朝夕只輥三個本毬。趙州七百甲子老禪和。見人只道喫茶去。中峯居常見兄弟相訪。只是敘通寒溫。燒香叉手。若是金毛獅子子。三千里外定誵訛。上堂。古杭管內。靈隱名山。肇建於東晉。咸和年間。慧理法師為第一祖。今日上元令節。諸處放燈。知事直歲各各炤管風燭。便下座。示寂偈曰。七十二年虗空釘橛。末後一句不說不說。遂怡然而化。

  杭州徑山復原福報禪師

  寧海方氏子。參元叟。叟問。近離甚處。師曰淨慈。叟曰。來作甚麼。師曰。久慕道風。特來禮拜。叟曰。趙州見南泉作麼生。師曰。頭頂天脚踏地。叟曰。見後如何。師曰。飢來喫飯困來眠。叟曰。何處學得者虗頭來。師曰。今日親見和尚。叟頷之。住東山。上堂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落在第二。古人恁麼說話。正是抱賍呌屈。東山即不然。舉二不得舉一。放過一著。落在第七。到這裏。須知有向上一路始得。如何是向上一路。良久曰。莫守寒岩異草青。坐却白雲宗不妙。洪武初。應召入京。稱旨。留三年。賜還。兩住徑山。一日疾甚。侍者乞偈。師叱曰。吾世壽尚有三年。已而果然。及化之日。忽拍手曰。阿呵呵。大眾是甚麼。看取。竟寂。

  仰山熙禪師法嗣
  金陵龍翔笑隱大訢禪師

  南昌陳氏子。參晦機。機問。黃龍向泐潭得旨。領徒遊方。及見慈明。氣索汗下。過在甚麼處。師曰。千年桃核裏。覓甚舊時仁。又一日問。不落因果。便墮野狐身。不昧因果。便脫野狐身。且道利害在甚麼處。師擬對。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