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曰。頭角生也。曰頭角未生時如何。師曰。不要犯人苗稼。

  平江府明因慧贇禪師

  上堂。橫按拄杖曰。若恁麼去。直得。天無二日。國無二王。釋迦老子飲氣吞聲。一大藏教如蟲蝕木。設使鑽仰不及。正是無孔鐵鎚。假饒信手拈來。也是殘羹餿飯。一時吐却。方有少分相應。更乃墮在空亡。依舊是鬼家活計。要會麼。雨後始知山色翠。事難方見丈夫心。卓拄杖。下座。

  興化軍西臺其辯禪師

  上堂。舉臨濟無位真人語。乃召大眾曰。臨濟老漢尋常一條脊梁硬似鐵。及乎到這裏。大似日中迷路。眼見空花。直饒道無位真人是乾屎橛。正是泥龜曳尾。其僧祇知季夏極熱。不知仲冬嚴寒。若據當時。合著得甚麼語。塞斷天下人舌頭。西臺祇恁麼休去。又乃眼不見為淨。不免出一隻手狼籍去也。臨濟一擔。西臺一堆。一擔一堆。分付阿誰。從教撒向諸方去。笑殺當年老古錐。

  禮部楊傑居士

  字次公號無為。歷參諸名宿。晚從天衣遊。衣每引老龐機語。令研究深造。後奉祠泰山。一日鷄一鳴。睹日如盤湧。忽大悟。乃別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偈曰。男大須婚。女長須嫁。討甚閑工夫。更說無生話。書以寄衣。衣稱善。後會芙蓉楷禪師。公曰。與師相別機年。蓉曰。七年。公曰。學道來。參禪來。蓉曰。不打這鼓笛。公曰。恁麼則。空遊山水。百無所能也。蓉曰。別來未久。善能高鑒。公大笑。公有辭世偈曰。無一可戀。無一可捨。大虗空中。之乎者也。將錯就錯。西方極樂。

  稱心倧禪師法嗣
  彭州慧日堯禪師

  僧問。古者道我有一句。待無舌人解語。却向汝道。未審意旨如何。師曰。無影樹下好商量。僧禮拜。師曰。瓦解冰消。

  報本蘭禪師法嗣
  福州中際可遵禪師

  上堂。咄咄咄。井底啾啾是何物。直饒三千大千。也祇是箇鬼窟。咄。上堂。昨夜四更起來。呵呵大笑不歇。幸然好一覺睡。霜鐘撞作兩橛。上堂。禾山普化忽顛狂。打鼓搖鈴戲一場。劫火洞然宜煑茗。嵐風大作好乘涼。四蛇同篋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滄海月明何處去。廣寒宮殿白銀牀。咄。上堂。八萬四千深法門。門門有路超乾坤。如何箇箇踏不著。祇為蜈蚣太多脚。不唯多脚亦多口。釘觜鐵舌徒增醜。拈椎竪拂泥洗泥。揚眉瞬目籠中鷄。要知佛祖不到處。門掩落花春鳥啼。

  邢州開元法明上座

  依報本未久。深得法忍。後歸里。事落魄。多嗜酒。呼盧每大醉。唱柳詞數闋。日以為常。鄉民侮之。召齋則拒。召飲則從。如是者十餘年。咸指曰醉和尚。一日謂寺眾曰。吾明旦當行。汝等無他往。眾竊笑之。翌晨攝衣就座。大呼曰。吾去矣。聽吾一偈。眾聞奔視。師乃曰。平生醉裏顛蹶。醉裏却有分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言訖寂然。撼之已委蛻矣。

  稱心明禪師法嗣
  洪州上藍院光寂禪師

  上堂。橫按拄杖。召大眾曰。還識上藍老漢麼。眼似木突。口如匾擔。無問精粗。不知鹹淡。與麼住持。百千過犯。諸禪德。還有為山僧懺悔底麼。良久曰。氣急殺人。卓拄杖。下座。

  廣因要禪師法嗣
  福州妙峯如璨禪師

  上堂。今朝是如來降生之節。天下緇流。莫不以香湯灌沐。共報洪恩。為甚麼教中却道。如來者。無所從來。既是無所從來。不知降生底是誰。試請道看。若道得。其恩自報。若道不得。明年四月八。還是驀頭澆。

  雲居元禪師法嗣
  臨安府百丈慶善院淨悟禪師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問誰。曰特問和尚。師曰。鷂子過新羅。上堂。說則搖脣。行則動脚。直饒不說不行時。錯錯。拍禪牀。下座。

  常州善權慧泰禪師

  上堂。諸佛出世。廣演三乘。達磨西來。密傳大事。上根之者。言下頓超。中下之流。須當漸次。發明心地。或一言唱道。或三句敷揚。或善巧應機。遂成多義。撮其樞要。總是空花。一句窮源。沉埋祖道。敢問諸人。作麼生是依時及節底句。良久曰。微雲淡河漢。疎雨滴梧桐。參。

  饒州崇福德基禪師

  上堂。若於這裏會得。便能入一佛國。坐一道場。水鳥樹林。共談斯要。樓臺殿閣。同演真乘。續千聖不盡之燈。照八面無私之燄。所以道。在天同天。在人同人。還有知音者麼。良久曰。水底金烏天上日。眼中瞳子面前人。

  婺州寶林懷吉真覺禪師

  上堂。善慧遺風五百年。雲黃山色祇依然。而今祖令重行也。一句流通徧大千。大眾且道。是甚麼句。莫是函葢乾坤。截斷眾流。隨波逐浪底麼。吽。有甚交涉。自從有佛祖已來。未曾動著。今日不可漏泄真機去也。顧視大眾曰。若到諸方不得錯舉。

  洪州資福宗誘禪師

  上堂。龍泉今日與諸人說些葛藤。良久曰。枝蔓上更生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