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隨風。自西自東。上堂。古人恁麼。南禪不恁麼。古人不恁麼。南禪却恁麼。大眾還委悉麼。王婆衫子短。李四帽簷長。聖節上堂。拈拄杖擊法座一下曰。以此功德。祝延聖壽。便下座。上堂。時人欲識南禪路。門前有箇長松樹。脚下分明不較多。無奈行人恁麼去。莫恁去。急回顧。樓臺煙鎖鐘鳴處。師因雪下上堂。召大眾曰。還有過得此色者麼。良久曰。文殊笑普賢嗔。眼裏無筋一世貧。相逢盡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見一人。上堂快人一言。快馬一鞭。若更眼睛定動。未免紙裹麻纏。脚下是地。頭上是天。不信但看八九月。紛紛黃葉滿山川。師晚奉詔住大相國智海禪寺。問眾曰。赴智海留蔣山。去就孰是。眾皆無對。師索筆書偈曰。非佛非心徒擬議。得皮得髓謾商量。臨行珍重諸禪侶。門外千山正夕陽。書畢坐逝。

  明州天童澹交禪師

  僧問。臨雲閣聳。太白峯高。到這裏如何進步。師曰。但尋荒草際。莫問白雲深。曰未審。如何話會。師曰。寒山逢拾得。兩箇一時癡。曰向上宗乘又且如何舉唱。師曰。前言不及後語。上堂。也大奇。也大差。十箇指頭八箇罅。由來多少分明。不用鑽龜打瓦。便下座。

  建州崇梵餘禪師

  僧問。臨濟喝。少遇知音。德山棒。難逢作者。和尚今日作麼生。師曰。山僧被你一問。直得退身三步。脊背汗流。曰作家宗師。今日遭遇。師曰。一語傷人。千刀攪腹。僧以手畫一畫曰。爭奈這箇何。師曰。草賊大敗。問恁麼來底人。師還接否。師曰。孤峯無宿客。曰不恁麼來底人。師還接否。師曰。灘峻不留船。曰恁麼不恁麼則且置。穿過髑髏一句作麼生。師曰。堪笑亦堪悲。上堂。直須向黑豆未生芽時搆取。良久召大眾曰。劒去遠矣。

  處州慈雲院修慧圓照禪師

  上堂。片月浸寒潭。微雲滿空碧。若於達道人。好箇真消息。還有達道人麼。微雲穿過你髑髏。片月觸著你鼻孔。珍重。

  大溈宥禪師法嗣
  廬山歸宗慧通禪師

  僧問。如何是函葢乾坤句。師曰。日出東方夜落西。曰如何是截斷眾流句。師曰。鐵山橫在路。曰如何是隨波逐浪句。師曰。船子下楊州。問如何是塵塵三昧。師曰。灰飛火亂。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黃河水出崑崙觜。問十二時中如何履踐。師曰。鐵牛步春草。問隻履西歸當為何事。師曰。為緣生處樂。不是厭他鄉。曰如何是當面事。師曰。眼下鼻頭垂。上堂。心隨相起。見自塵生。了見本心。知心無相。即十方剎海念念圓明。無量法門心心周匝。夫如是者。何假覺城東際參見文殊。樓閣門開方親彌勒。所以道。一切法門無盡海。同會一法道場中。拈起拄杖曰。這箇是一法。那箇是道場。這箇是道場。那箇是一法。良久曰。看看。拄杖子穿過諸人髑髏。須彌山拶破諸人鼻孔。擊香臺一下曰。且向這裏會取。上堂。從無入有易。從有入無難。有無俱盡處。且莫自顢頇。舉來看。寒山拾得禮豐干。

  安州大安興教慧憲禪師

  上堂。我有一條拄杖。尋常將何比況。采來不在南山。亦非崑崙西嶂。拈起滿目光生。放下驪龍縮項。同徒若也借看。卓出人中之上。擊香臺下座。

  育王璉禪師法嗣
  臨安府佛日淨慧戒弼禪師

  僧問。如何是毗盧印。師曰。草鞋踏雪。曰學人不會。師曰。步步成蹤。

  福州天宮慎徽禪師

  上堂。八萬四千波羅密門。門門長開。三千大千微塵諸佛。佛佛說法。不說有。不說無。不說非有非無。不說亦有亦無。何也。離四句絕百非。相逢舉目少人知。昨夜霜風漏消息。梅花依舊。綴寒枝。

  靈隱知禪師法嗣
  臨安府靈隱正童圓明禪師

  僧問。如何是道。師曰。夜行莫踏白。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黃張三黑李四。

  承天簡禪師法嗣
  婺州智者山利元禪師

  上堂。拈拄杖曰。大用現前不存軌則。東方一指。乾坤肅靜。西方一指。瓦解冰消。南方一指。南斗作竄。北方一指。北斗潛藏。上方一指。築著帝釋鼻孔。下方一指。穿過金剛水際。諸人面前一指。成得甚麼邊事。良久。卓一下曰。路上指奔鹿。門前打犬兒。

  九峯韶禪師法嗣
  明州大梅法英祖鏡禪師

  本郡張氏子。棄儒試經。得度肄講延慶。凡義學有困於宿德。輒以詰師。師縱辭辨之。為眾所敬。忽曰。名相迂曲。豈吾所宗哉。乃參九峯。峯見器之。與語若久在叢席。因痛劄之。師領旨。自爾得譽。住後上堂。三十六旬之始。七十二候之初。末後句。則且置。祇如當頭一句。又作麼生道。拈拄杖曰。歲朝把筆。萬事皆吉。急急如律令。大眾。山僧恁麼舉唱。且道。還有祖師意也無。良久曰。記得東村黑李四。年年親寫在門前。卓拄杖下座。宣和初。敕天下僧尼為德士。雖主法聚議。無一言以回上意。師肆筆解老子詣進。上覽謂近臣曰。法英道德經解言簡理。詣於古未有。宜賜入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