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問如何是第一月。沙曰。用汝箇月作麼。師從此悟入。梁開平二年。玄沙將示滅。閩帥王氏遣子至問疾。仍請密示。繼踵說法者誰。沙曰。球子得。王默記遺旨。乃問皷山。臥龍法席孰當其任。皷山舉城下宿德。具道眼者。十有二人。皆堪出世。王亦默之。至開堂日。官僚與僧侶俱會法筵。王忽問眾曰。誰是球上座。於是眾人指出師。王氏便請陞座。師良久曰。莫嫌寂寞。莫道不堪。未詳涯際。作麼生論量。所以尋常用其音響。聊撥一兩下。助他發機。若論來。十方世界。覓一人為伴侶不可得。僧問。佛法大意從何方便頓入。師曰。入是方便。問雲自何山起。風從何澗生。師曰。盡力施為不離中塔。上堂。我此間粥飯因緣。為兄。弟舉唱。終是不常。欲得省要。却是。山河大地。與汝發明。其道既常。亦能究竟。若從文殊門入者。一切無為。土木瓦礫。助汝發機。若從觀音門入者。一切音響。蝦蟇蚯蚓。助汝發機。若從普賢門入者。不動步而到。以此三門方便示汝。如將一隻折箸。攪大海水。令彼魚龍知水為命。會麼。若無智眼而審諦之。任汝百般巧妙不為究竟。問學人近入叢林。不明己事。乞師指示。師以杖指之曰。會麼。曰不會。師曰。我恁麼為汝。却成抑屈人。還知麼。若約當人分上從來底事。不論初入叢林及過去諸佛。不曾乏少。如大海水。一切魚龍。初生及至老死。所受用水。悉皆平等。問不謬正宗。請師真實。師曰。汝替我道。曰或有不辨者。作麼生。師曰。待不辨者來。問諸佛還有師否。師曰有。曰如何是諸佛師。師曰。一切人識不得。上堂。良久。有僧出禮拜。師曰。莫教髑髏拶損。僧參問曰。去却僕從。便請相見。師曰。眨上眉毛看。曰不與麼時如何。師曰。山北去也。問。從上宗乘事如何。師良久。僧再問。師便喝出。問如何是大庾嶺頭事。師曰。料汝承當不得。曰重多少。師曰。這般底論劫不奈何。師問了院主。祇如先師道。盡十方世界是真實人體。你還見僧堂麼。了曰。和尚莫眼花。師曰。先師遷化。肉猶煖在。

  衡嶽南臺誠禪師

  僧問。玄沙宗旨請師舉揚。師曰。甚麼處得此消息。曰垂接者何。師曰。得人不迷己。問潭清月現。是何境界。師曰。不干你事。曰借問又何妨。師曰。覓潭月不可得。問離地四指。為甚麼却有魚紋。師曰。有聖量在。曰此量為甚麼人施。師曰。不為聖人。

  福州螺峰冲奧明法禪師

  上堂。人人具足。人人成現。爭怪得山僧。珍重。僧問。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如何是寂滅相。師曰。問答俱備。曰恁麼。則真如法界無自無他。師曰。特地令人愁。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德重鬼神欽。曰見後如何。師曰。通身聖莫測。問如何是螺峰一句。師曰。苦。問如何是本來人。師曰。惆悵松蘿境界危。

  泉州睡龍山和尚

  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以杖趂之。僧乃走。師曰。住住向後遇作家舉看。上堂。舉拄杖曰。三十年住山。得他氣力。時有僧問。和尚得他甚麼氣力。師曰。過谿過嶺。東拄西拄(招慶云。我不恁麼道。僧問。和尚作麼生道。慶以杖下地拄行)。

  天台山雲峰光緒至德禪師

  上堂。但以眾生日用而不知。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日月星辰。江河淮濟。一切含靈。從一毛孔入一毛孔。毛孔不小。世界不大。其中眾生。不覺不知。若要易會。上座日用亦復不知。時有僧問。日裏僧馱像。夜裏像馱僧。未審此意如何。師曰。闍黎豈不是從茶堂裏來。

  福州大章山契如庵主

  本郡人也。素蘊孤操志。探祖道。預玄沙之室。頴悟幽旨。玄沙記曰。子禪已逸格。則他後要一人侍立也無。師自此不務聚徒。不畜童侍。隱於小界山刳大朽杉若小庵。但容身而已。凡經游僧至。隨叩而應。無定開示。僧問。生死到來如何回避。師曰。符到奉行。曰恁麼則被生死拘將去也。師曰。阿[口*耶][口*耶]。問西天持錫。意作麼生。師拈錫杖卓地振之。僧曰。未審此是甚麼義。師曰。這箇是張家打。僧擬進語。師以錫攛之僧問雲臺欽和尚。如何是真言。欽曰。南無佛陀耶。師別云。作麼作麼。清豁冲煦二長老。嚮師名。未甞會遇。一旦同訪之。值師採粟。豁問。道者如庵主在何所。師曰。從甚麼處來。曰山下來。師曰。因甚麼得到這裏。曰這裏是甚麼處所。師揖曰。那下喫茶去。二公方省是師。遂詣庵所。頗味高論。晤坐於左右。不覺及夜。覩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馴遶。豁因有詩曰。行不等閑行。誰知去住情。一餐猶未飽。萬戶勿聊生。非道應難伏。空拳莫與爭。龍吟雲起處。閑嘯兩三聲。二公尋於大章山創庵。請師居之。兩處孤坐。垂五十二載而卒。

  福州蓮華山永興神祿禪師

  閩王請開堂日。未陞座。先於座前立曰。大王大眾聽。已有真正舉揚也。此一會總是得聞。豈有不聞者。若有不聞。彼此相謾去也。方乃登座。僧問。大王請師出世未委。今日一會何似靈山。師曰。徹古傳今。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毛頭顯沙界。日月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