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即位。何充執政。復徵眾為領軍。不起。服闋乃就。是時充與武陵王不平。眾會通其間。遂得和釋。充崇信佛教。眾議其糜費。每以為言。甞與充同載經佛寺。充要眾入門。眾不下車。充以眾州里宿望。每優遇之。
何充傳。充性好釋典。崇修佛寺。供給沙門以百數。糜費巨億而不吝也。親友至于貧乏。無所施遺。以此獲譏于世。阮裕甞戲之曰。卿志大宇宙。勇邁終古。充問其故。裕曰。我圖數千戶郡。尚未能得。卿圖作佛。不亦大乎。于時。郄愔及弟曇。奉天師道。而充與弟準崇信釋氏。謝萬譏之云。二郗諂於道。二何佞於佛。
何準傳。準字幼道。穆章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並不就。兄充為驃騎將軍。勸其令仕。準曰。第五之名。何減驃騎。準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充居宰輔之重。權傾一時。而準散帶衡門。不及人事。唯誦佛經。修營塔廟而已。
佛法金湯編。郄超為桓溫府掾。超問謝安曰。支遁所談。何如嵆中散。安曰。嵆盡力道。纔得半耳。超著五戒文。更修歲月齋戒。凡齋不得甞魚肉。不御妻妾。迎中而食。既食之後。美味甘香。一不得甞。洗心念道。歸依三實。
晉書王湛傳。湛孫述。述子坦之。與沙門竺法甚厚。每共論幽明報應。便要先死者。當報其事。後經年。師忽來云。貧道已死。罪福皆不虗。惟當勤修道德。以昇濟神明耳。言訖不見。坦之尋亦卒。
佛圖澄傳。石季龍僭位。傾心事澄。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營造寺廟。相競出家。真偽混淆。多生愆過。季龍下書料簡。其著作郎王度奏曰。佛方國之神。非諸華所應祠奉。漢代初傳其道。惟聽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漢人皆不出家。魏承漢制。亦循前軌。今可斷趙人悉不聽詣寺燒香禮拜。以遵典禮。其百辟卿士逮眾隸例皆禁之。其有犯者。與淫祠同罪。其趙人為沙門者。還服百姓。朝士多同度所奏。季龍以澄故下書曰。朕出自邊戎。忝君諸夏。至于饗祀。應從本俗。佛是戎神。所應兼奉其夷。趙百姓有樂事佛者。特聽之。
王恭傳。恭將奔桓元。至長塘湖。遇商人錢強。強以告湖浦尉。尉收之。以送京師。即于建康之倪塘斬之。恭信佛道。調役百姓。修營佛寺。務在壯麗。士庶怨嗟。臨刑猶誦佛經。謂監刑者曰。我闇于信人。所以致此。
苻堅載記。堅游于東苑。命沙門道安同輦。權翼諫曰。臣聞。天子法駕。侍中陪乘。清道而行。進止有度。三代末主。或虧大倫。適一時之情。書惡來世。故班姬辭輦。垂美無窮。道安毀形賤士。不宜參穢神輿。堅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為時尊。朕舉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與輦之榮。此乃朕之顯也。命翼扶安升輦。
姚興載記。興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欽附。沙門自遠而至者。五千餘人。起浮圖于永貴里。立波若臺于中宮。沙門坐禪者。恒有千數。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搜神後記。晉淮南胡茂回能見鬼。雖不喜見。而不可止。後行至揚州。還歷陽城。東有神祠。中正值民。將巫祝祀之。至須臾頃。有羣鬼相叱曰。上官來。各迸走出祠去。迴顧見二沙門來入祠中。諸鬼兩兩三三相抱持。在祠邊草中伺望。望見沙門。皆有怖懼。須臾二沙門去。後諸鬼皆還祠中。茂回於是信佛。遂精誠奉事。
佛法金湯編。顧凱之字長康。小字虎頭。工畫。桓溫引為大司馬參軍。時沙門慧力。建瓦官寺。朝賢施者。不過十萬。長康素貧。諾錢百萬。人皆笑之。一日於殿壁。畫維摩像。將點眸子曰。第一日見者責施十萬。第二日見者五萬。第三日任例責施。及開戶。光明照寺。施者填塞。果得錢百萬 何無忌。崇信佛法。造枳園寺。以安帝西還。皇運凱泰。勸帝興起釋門。修營功德。
弘明集。宋武帝。始登位。夢一道人提鉢就乞。因而言曰。君子前世。施維衛佛一鉢之飯。今居斯位。帝遣問嚴公。徵其虗實。嚴公即送七佛經呈聞。
宋書張敷傳。元嘉初。敷為員外散騎侍郎祕書丞。江夏王義恭。鎮江陵。以為撫軍功曹。轉記室參軍。時義恭就太祖求一學義沙門。比沙門求見發遣。會敷赴假還江陵。太祖謂沙門曰。張敷應西。當令相載。及敷辭。上謂曰。撫軍須一意懷道人。卿可以後艑載之。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旨曰。臣性不耐雜。上甚不悅。
范泰傳。泰暮年。事佛甚精。于宅西。立祇洹精舍。
北山錄。宋文帝謂求那跋摩曰。弟子常欲齋戒不殺。以身徇物。不獲從志。跋摩曰。刑不夭命。役無勞力。則使風雨順時。寒暖應節。百糓滋繁。桑麻鬱茂。如此持齋。齋亦大矣。如此不殺。德亦眾矣。寧在缺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後方為弘濟耶。
太平廣記。宋王淮之字元會。瑯琊人也。世尚儒業。不信佛法。常謂身神俱滅。寧有三世耶。元嘉中。為丹陽令。十年得病。氣絕少時。還復暫蘇。時建康令賀道力。省疾。適會下牀。淮之語道力曰。始知釋教不虗。人死神存。信有徵矣。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論不爾。今何見而乃異之耶。淮之斂眉答云。神實不盡。佛教不得不信。語訖而終 宋尚書謝晦。為荊州刺史。謂塔寺不宜在人間。當移之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