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故贵心明。心明乃能见性,故学以明心地为澈始澈终要着。按此目字,即上篇将观字之主脑。圣人所以用目者,盖以明心,意在言外。静揣上下经文,厥旨自见。

  天下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余,至静性廉。天下之至私,用之至公。

  范氏曰:二人之不间,不作尘情之拘扰,全无常道顺生之为,是为无恩。俟其时,至机现,是大药生矣。当此之时,须分别壬癸,使庚甲相合。吞入腹中,返成乾体,而得长生,岂非大恩乎。然,金木之并,不过烈风之顷,再加当头一震,跃然蠢动,顿脱狂迷,天真吐露矣。全赖神此—击。故吕祖云“霹雳声中自得根”之语,堪为证据。但生来一厶之小土击出兑中一丝之白金,食之虽小而堪充六合。生来一厶之小土,原来清静,承受一滴之青阳,凝然不争。其廉小,但二人一厶土之功用固属不可见之私为。而我太空一震,得返成真,却显现人我一厶土中为用,故又谓之公。是此四至字莫非归中守中之旨也。

  一得曰:至乐,性之动也也。余者,溢于外也。至静,性之定也。廉者,约于内也。雷雨之动满盈,故有充溢之应。迅雷烈风必变,故戒侈放之愆。“莫不蠢动”,是用之公。惟修道者,感风雷而受益,是独得天恩之私也。此节玄理,如此。声音之感,莫大于风雷,此节是承上“善听”之义,上节承上“善视”之义。二节言视听之灵。应机不泊,而后有下节制禽之作用也。范氏之说,亦可节取,然只可会其意,而行之于虚寂之中,一或泥于迹,便非大道。

  禽之制在炁。

  范氏曰:此专言隹,正明天人合发之妙用。是用隹而不用形之作用,如鹤以声交也。其用隹之旨,非身中之隹。若不以功力制之,隹亦不来,而我之任督不通,升降路塞,纵得亦失,无招摄伏藏之所也。盖隹即阳人得阳则生,失阳则死人,为仙鬼之各半。行此功者,正去阴益阳之为也。但神既迷离于纷华,气又亏失于爱欲,非此相机以制,相感以隹之妙,何能返还于本原也。

  一得曰:范氏此节,不愧玄解二字,实为无有遗憾。惜上篇观字不从洪武正韵拆看,讹从贴体,乃有用夫二口于佳花之上云云。若以隹字拆看,则便知此篇此句之所以然矣。盖隹乃灵敏之鸟,机触立作。故著“见”字于右。所以察夫隹性,用炁以制,使隹勿觉。已而时至机到,二炁既见,则自贪合忘冲。观字之义如此,而作用在—炁字。此炁何炁,坤元中炁是也。盖斯禽为离乌,含有真精流珠是也,其性灵敏。参同不云乎“大阳流珠,常欲弃人,卒得精华,转而相因”。金华者何?坤元中炁是也。及其时至,坎髓上升,是为兔髓,坎离一合,化为白液,凝缩至坚。凝结则不飞,所谓制也。其效如此,乃自然之妙用。究其得致之诀,在乎浑穆之中。易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是此节之精义,范氏尚未见及此。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范氏曰:死者,常道之为也;生者,逆道之功也。常道生人,是心迷于情欲,则精气神失,必至于死。故以生为死根。逆道生身,是心死于情欲。则精气神全,必至于生,故以死者云为生根。紫阳所云:“但将死户为生户,莫把生门当死门”之谓也。总之,用逆道之伏藏,身未死,先学死之道,始得生全。即龙蛇起陆,缘于豢养气血之腾;雷震风行,因于丹台月印之候。故为恩生于害。奸邪蕴国,将成盗夺必溃之机;叶茂花明,实阴尽阳回之应。故为害生于恩。下二句正火候之谓。其火候与刑德相负之机,请合参焉。

  一得曰:五行生死互为其根,故恩害亦相倚伏,此节顺文直解足矣,是为下文作一提头,乃承上“制”字之义。总在能察气机,不使过而偏胜,相机而反制之,则得矣。是有害以成恩,死以成生作用。下节妙旨乃教人下手施功之法。其火候在时,所以审气机先后之倚仗也;其采取在物,所以调济吾身阴阳之偏胜也。厥用至玄,厥机至幻。然,不外乎此节之所言也。此节之旨,言能尽性者,乃能致命。此节以后,纯是命理,其中仍有性以主之。范氏此节所解,亦有可采处。

  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范氏曰:禺者,母猴也。禺之天地,至气数充足,自有光华之文理发现,以为坎离相交,入中成土之兆也。是此观天察地之旨,非天星地文之俗学,实乃日月有数、小大有定、天人合发之玄范,为夺神功、改天命之道,尽在于兹。故以天地文理为圣者,知愚人之谓也。我则以日月之数、小大之定、机现之时,用不神之神令其必以盗机,以发现光华,时文之理合圣于哲。更能于物诱纷纭之际,令其就天地文理为圣者默运其气机,因能以物理之哲明于我也。而此时之文理,乃吾人从朝至暮、至亲至近、极平常处。正圣凡转关之要诀也。吾人不可错认,请详参焉。

  一得曰:显于外者为文,通于中者为理。圣哲皆明晓通达之。称天文星辰也,地理山川也,虽明于象纬堪与,是天地之迹,非天地之道也者。“时”者,赅天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