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弃家人铁查穷居?刘海蟾何以弃相位而游江湖?罗状元何以弃富贵而受贫澹?古圣先贤比比皆然,岂有弃自己现在之银钱,而又寻他人难遇之物乎?可知别有道理,非世间凡财也。”
[参证:财如是,人可知矣!以半州之富,卿相之位,何求不得?至如秦皇、汉武,五千四十八之鼎,九千九万又何难有?《阿房宫赋》不云乎“粉白黛绿,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此可悟矣!
欲修斯道,玄关不开,真元不复,而鄞鄂日倾,流珠四散,无一而可。要知玄关一窍,外包三才,内充四大,本无内外,无处无所,乃是一气,何有通闭?待为外物自堵自塞。能置身心于先天之先,三才与我,本是一物。个中真元,原无得失,所失种种,犹如内库珍藏,移于外库。我但靖我内库,物物件件,取归如寄。
所谓上德、下德,均据现在而言。人知自悟,但自靖我内库,步步不离还返。行我炼精返气、炼气返神,炼神返虚,炼虚返道;造至道返自然,则我内库已成无上法藏,三世三才,返成一粒黍珠,有何上德下德可分也哉?那有了性了命之别乎?是乃太上心宗还返之诀。悟元先生未之泄。余故述而补之。
原夫先生所谓世,世即吾身也;所谓财,财即吾身之财,所谓精气神者是。其所谓善,善即先天;其所谓凡,凡即后天;先天成道,后天败道,故不可不辨。先生泄而不悉,盖惧玄谴耳!
然余以为大道之晦,究缘先哲运心不普。世谓紫阳张祖,三传匪人,三遭天谴。余谓三谴之由,由于寓隐,致使淫邪引为证盟,则所垂书,大足误世。翠虚陈祖见及此,故有不普之讥。琼管先生张祖象赞,亦有微辞,是盖讥其寓隐。诚以天地乐人奉道者,著书寿世以渡有缘,是犹天授,翠虚有言曰:“我将渡尽世人。”又曰:“天其不天乎?若然,泄泻道奥,又何忌哉?”爰为补述于此。]
曰:“既非世财,则外护之说,亦是荒唐。何以杏林付道于道光,嘱之曰:‘汝急往通邑大都,依巨富大力者为之。’”答曰:“世财有真假,外护岂无内外乎?内之外护,乃是金公,所以成法身。外之外护,即世之外护,所以保幻身。此身未离凡世,犹有灾患。外护,乃护持我性命,助我道成者。
通邑大都,修世间法也。盖以此道,易起人谤。通邑大都,混俗和光,所以使人不识,而得以潜修密炼。慧能隐于四会猎人之中。道光复俗,以了大事,均是此意。”
[参证:薛祖之隐通邑大都、而依巨富有力者,石祖使之,又曰:“为之者,盖已以《太上心传》密授也。盖通都大邑,乃是大丹材库。巨富而有力家,所蓄更精而近。祖于其中廓其鄞鄂,洞其玄关,朝迎夕迎,不惟法身日固,天宝必自惠来。
假名混俗,乃是一时之权宜。其究以服改装,岂以时尚崇道而然哉?内既事玄,自应道服,所谓“行尧之言,服尧之服”焉耳!谓其避谤,尚是俗情,似非祖意;谓与六祖同辙是也,然其情势,似非一辙。
六祖禅学,已造无住无所,不必定隐人海。且值同衣嫉妒,依猎起居,足为幻护。且其三更授受,乃是无遮,依猎起居,足以护法。法乃法身,幻乃幻体。假幻钩玄,亦是大事。有此两义,隐故乃尔。
薛祖之隐人海,只为迎得才一而然,此外无须如此。我师鸡足真仙曾言之,故述补以备并参云。]
问曰:“修道乃光明正大之事,何以易起人谤?”答曰:“此道也,异于世道者。世道以名利恩爱为重,修道以名利恩爱为轻;世道以聪明伶俐为真,修道认聪明伶俐为假。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二者相反。所以神仙之道,世人之所不乐为;不以为愚,必以为邪。大修行人外圆内方,混俗和光,正为此耳!”
问曰:“修道者,原欲绝俗离尘,万缘俱寂。今混俗和光,得不染于尘俗乎?”答曰:“空寂无为,乃得丹以后之事。若未得丹,而即无为,则造化何由夺?生死何由了?混俗和光,正为夺造化,了生死耳!虽曰在俗,而实脱俗;虽曰在尘,而实出尘。到得大丹凝结以后,不待空寂而自空寂,方可绝俗脱尘。不应世事,行九年面壁之功,以期超脱也。”
[参证:谨按:此答末句,先生于太上心宗,尚未彻底洞悉也。否则即于上答中,洞泄所以和光,所以混俗,则此修真奥妙,得寻得入。举世学人,自不仍混陈法,致不必从面壁,岂非大般若船乎?
无如先生泄不洞悉何?盖虽遗有深耕置种大法,无如力不能行,势不可办。如吾薛祖者,元既破,真既失,法惟权隐于通都大邑,洞开玄窍,放光引至世散元一,收修鄞鄂;再依巨富有力之家,虔行格至上天天宝,结我圣婴,了此大事。如是以后,单亦不孤而双非徒双,何愁温养乳哺,脱化粉碎等等后事乎哉?
此诀不泄,大道不明。纵或胎结胎脱,不行九年面壁,万难粉碎薇空者,以其所结之丹,真中有假耳!其病在求速效,而未得其真信无无之一。《唱道真言》谓为遗此苦功于这婴儿做了,堂堂大路不走,偏在羊肠鸟道中做生活。做得功成,仍是凡夫身分,多此九年教养,而终不如圣婴一辈。
太上心宗,大丹道法,进一步淘洗一步。所谓淘洗者,步步命学,返至自然。究其功效,乃以弥纶玄况,炼成存似黍珠,古哲功法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