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有药焉。
“采药与行火,俱视坎中之气动,而离不能以专主,所谓‘发号顺节令,勿失爻动时。’爻动则气机已动,玄窍药生,便须发火以应之,勿致差失。《还源篇》曰:‘万赖凤初起,千山月乍圆。急须行政令,便可运周天。’
“四时之气,备于一日之中,而吾能应其机。五行之理,全于进退之内,而吾能得其序。则炼丹之能事毕矣。”
“二七之期五千四十八日,天真之气始降,水源至清,有气无质。于初三一痕新月之初,迎其一分之水,以为真候,急取之方可用。二分水至,须以二分之火配之,则药火均平矣。火何以二分?盖一时分三符,六候只用—符。二侯之火,龙虎均平,相吞相咽,火迎水入,相含相受,混一于戊己之宫,则水、火、土三物含受丹成,而变化之状如神矣。
“分数云者,以—日半为一分。三日出庚.才是二分。新嫩之药,到初五即是三分。若至五分,则是初八日之半,已到上弦,气候太远。二者,坎水之其信,金水初生刚到二分时也。
“先天之鼎,五千四十八日归黄道,未后二日,正当朔晦之间,乃天地阴阳之交会。以一月言,三十日半夜是也,在年则冬至之侯,在日则亥子之交,在人则动而未行之际,同此造反之机,虽有殊名,总此一侯。是时,日月合璧,行于天中,虽有朕兆,尚未显露。神仙审察消息,待月出庚方,迎其符至之机而采之,则内真外应矣。”
上阳子曰:“兑之初癸,是为真阳。真阳初动,乃曰癸生。天地以七日而来复,复,子也。太阴以三日而出庚,庚,金也。人身以三日而看经,经,铅也。癸动而后生铅,铅之初生,名曰先天一气,此气号曰金华。言铅、言癸,而不言水者,取其气也。铅生于癸,后阳产于铅中,采之只半个时辰,此合大造化也,故一月只有—日,一日只有一时。夫此—时,最不易得也,以其天地合德,日月合明,乃生生化化之真机。”
陶素耜曰:“雪映冰潭了净,梅梢新月,始可药生。”
陆西星曰:“鉴本自明,因尘蒙而遂晦。铅珠独露,缘癸积而渐藏。尘去则鉴体依然,癸尽则铅花仍见,铅当急采,恐癸水渐渐而复生。金亦如之,借鉴尘昏昏而为喻。”
《道德经》曰:“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先天真一之炁,窈冥中所生之真精,虽眇而难睹,却有效验符征可以推度。效验者“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浑似醉”是也,药之已成也。符征者,“天应星,地应赢,穷戊己,定庚申”是也,药之初生也。非洞晓天地之阴阳,深达人身之造化,岂能推度哉?
《脉里》曰:“圣人观天道而执天行,辨药物于月之盈亏,而采取知时。知火候于日之早晚,而火符应候符合也。
“乘其活子时至,投入坤怀,气精交感,先天真元之兆基于此而立,即‘太阳移在月明中’意也。此二句将先天药祖,和盘托出。
“复卦当子位之中,先天一气始荫,万物之数,皆从此起,乃天心建立之始初。丹道则他家活子时,朔旦后之震符是也。
“时至机动,晦尽朔初,先天真一之金气,自现—痕蛾眉于华昂之上,金本重而沉,而《契》曰:‘乍沉乍浮’,形容其爻动之机也。采取之法,务激其浮而取之,刚水源至清矣。水中产铅,干金初发之顷,名为黄芽,可炼大丹。干金是五金之主,坎水能载金上行,随天河轮转,运送入我中宫,故名北方河车。学者知金水配位于北,为干金;寄体于西,为兑金,则知产药之川源矣。
“作丹之法,候其静极而动之时,调和龙虎,运真汞以迎之,则火蒸水沸,其金自随水上浮,亦谓之木载金浮。再乘气机,逼之上升泥丸,乃疏畅融液,降为甘露,下重楼,由绛宫,人黄庭,归洞房,凝而为丹,所谓先液后凝也。若乃得药,只用一符之速,便须罢火守城,久则伤丹。《悟真》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巳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脉望》曰:“天地以阴阳交媾而生物,丹法以阴阳交媾而生药,同一造化之机也。人身造化之妙,以时而至,苟能旋曲视听,不失其机,则造化在吾掌握矣。
“丹法先当知时,尤当待时,藏器于身,候月现震生,依爻动而采取。时之未至,闭兑垂帘,默默窥虚以待之,不敢为之先也。时辰若至,妙理自彰,大用现前,定以应物,不敢为之后也。至于逐月浇培,始屯蒙,终既未,不过借返对之体,以见—顺、一逆,各自有合而已。
“倘持心不定,炼已不熟,调鼎无功,爽日辰而差消息,灾祸不旋踵矣。有药而行火,则金被火逼,奔腾至于离宫,化而为水,反以克火,故火无炎上之患。若无药而行火,则虚阳上攻,适以自焚。真铅生于坎宫,浊而不起,欲其擒制离宫之真汞,当用武火,猛烹急炼,然后飞腾而上。及其与真汞交结之后,则宜守城沐浴,不可加以武火,此太平、兵革之不同也。
“一阳将动,迎其机而进火,鼓以橐钥,则火发金熔。真息为火之橐钥,绵绵不绝,元神依息而互融,火之得乎风也。真炁得神而自化,金之熔于火也。”
“以火炼铅,龙呼于虎,铅吞汞气,虎呼乎龙,一呼一吸,二气交感,如饮食吞并,金情跃跃欲动,乘其动机而采之,归于土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