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召南案:“天笃,即天竺。《后汉书传》之天竺,即此《传》之捐毒,而后世又曰印度国也。”
与佛国字体声音不同。佛像甚多。
《西使记》曰:“乞石迷西,盖传释迦氏衣钵者。”《松漠记闻》曰:“回鹘奉释氏最甚,共为一堂,塑佛像其中,每斋必到羊。或酒酣,以指染血涂佛口,或捧其足而鸣之,谓之亲敬。诵经则衣袈裟,作西竺语。”《大唐西域记》:迦湿弥罗国,旧曰“厨宾”,讹也。
不屠牛羊,但饮其乳。土人不识雪。岁二熟麦。盛夏置锡器于沙中,寻即熔铄。马粪堕地沸溢,月光射人如夏日。其南有大河,冷如冰雪,湍流猛峻,注于南海。
《新唐书地理志》曰:“天竺西境小国五,至提■〈風日〉国。其国有弥兰大河,一曰新头河,自北渤昆山来,西流至提■〈風日〉国,北入于海。”《职方外纪》曰:“东印度有大河,名安日。国人谓经此水一浴,所作罢业,悉得消除。”
土多甘蔗,取其液酿酒、熬糖。印度西北行,有可弗叉国。
《元史郭宝玉传》:“辛巳,可弗叉国惟算端罕破乃满国,引兵据撏思干,闻帝将至,弃城南走,入铁门屯大雪山。宝玉追之,遂奔印度。”《旧唐书西戎传》:“波斯国东与吐火罗康国接,北邻突厥之可萨部。”按:所云可萨者,盖即今俄罗斯之可萨斯克,此《录》之可弗叉国也。
数千里皆平川,无复丘垤,不立城邑。
《职方外纪》曰:“亚细亚西北之尽境,有大国,曰莫斯哥未亚,东西径万五千里,南北径八千里,中分十六道。有窝儿加河最大,支河八十,皆以为尾闾,而以七十余口入北高海。”《大唐西域记》:“从信度国西南行千五六百里,至阿黠婆翅罗国,国周五千余里。自阿黠婆翅罗国北行七百余里,至臂多势罗国,属西印度境,国周三千余里。从此东北行三百余里,至阿黠荼国,属西印度境,国周二千四五百里,国大都城周二十余里,无大君长,役属信度国。从此东北行九百余里,至伐剌拿国,周四千余里。复从此西北逾大山,涉广川,历小城邑,行二千余里,出印度境,至漕矩吒国。”
民多羊马,以蜜为酿。此国昼长夜促,羊膊熟,日已复出。正符《唐史》所载骨利斡国事,
《元史土土哈传》:“钦察去中国三万余里,夏夜极短,日暂没即出。”《地理志西北地附录》曰:“邛可剌者,因水为名,附庸于吉利。吉思去大都二万五千余里,昼长夜短,日没时,炙羊肋熟,东方已曙。”即《唐史》所载骨利斡国也。《新唐书地理志》曰:“仙娥河北岸有富贵城,又正北如东过雪山松桦林及诸泉泊千五百里,至骨利斡。又西十三日,行至都播部落。又北六七日,至坚昆部落,有牢山剑水。骨利斡、都播二部落北有小海,冰坚时马行八日可渡。海北多大山,其民状貌甚伟,风俗类骨利斡,昼长而夜短。”又《回鹘列传》:“骨利斡处瀚海北,胜兵五千。草多百合。产良马,首似橐它,驰数百里。其地北距海,去京师最远。又北度海则昼长夜短,日入烹羊胛,熟,东方已明,盖近日出处也。”
但国名不同,岂非岁时久远,语音讹舛?
《庶斋老学丛谈》曰:“许献臣佥事说盎吉剌日不落,只一道黑气遮日,煮羊膊熟,日又出也。保定刘敬之往任断事官,亲见之。”此亦符《唐史》骨利斡国事,但地名又不同,或有沿革。观此,则日月不出入乎地中,绕北极之下以为昼夜,信而有证。
寻思干去中原几二万里,印度去寻思干又等,可弗叉去印度又等,
《西使记》曰:“《新唐书》载:‘拂菻去京师四万里,在西海上。’所产珍异之物,与今日:道里正同,盖无疑也。”
虽萦迂曲折,不为不远,不知几万里也。
《双溪集丁零诗》注:“圣朝太宗尝诏和瑞等入北海,往复数年,得日不落之山。”
俞浩《西域考古录》引《西游录》:
戊寅春三月,出云中,抵天山,涉大碛,逾沙漠,达行在所。明年,大举西伐,道过金山。时方盛夏,雪凝冰积,斫冰为道,松桧参天,花草弥谷。金山而西,水皆西流入海。其南有回鹘城,名别石把,有唐碑。所谓瀚海军也(卷十引)。
俞注云:“《唐书回鹘传》云:‘回鹘之亡,其遗帐伏山林间,狙盗诸蕃以自给。懿宗时,大酋仆固俊自北庭击吐蕃,斩尚恐热,传首京师。于是西庭二州俱恢复,遣使请命于朝,其后史亡其传。然其国卒不振,时以羊马至边互市’云。此回鹘五城之所由也。瀚海军在北庭,景龙初,郭元振所置。别石把,即别失八里之转。元有别失八里行中书省。”
瀚海去城数百里,海中有屿,其上皆禽鸟所落羽毛。城西二百里,有轮台县,唐碑在焉。城之南五百里,有和州,即唐之高昌,亦名伊州。
李注云:“《西域图志》曰:‘唐伊州为今哈密。’又曰:‘今镇西府,古伊州。辟展,古高昌。’”
考《元和郡县志》、《太平寰宇记》,唐北庭都护府所管三军,防制突骑施坚昆,统瀚海天山伊吾瀚海军,在城内兵一万二千人,是也(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