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火候,如大敌之不可轻。倘临炉之时一念妄动,则坎中真阳不可得而取,是“丧却吾家无价珍”也。可不慎乎!此章当与上两章参看,方知宾主颠倒之炒。更有下劣旁门以此章轻敌、上章战胜等句,附会作采阴邪说,诳惑世人丧身失命,生当受雷霆之诛,死当入无间地狱矣。
  
  异名同出少人知,两者玄玄是要机。
  保命全形明损益,紫金丹药最灵奇。
  
  此章申言金丹之要,断在玄牝也。《道德经》首章云:“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又曰:“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正与玄牝之说互相发明,但世人知之者稀,祖帅特为剖析(221尾)(220头)之。常无者即玄也、阳也、主也,在人为真性;常有者即牝也、阴也、宾也,在人为真命。一分为二,是为异名;二本乎一,是为同出。学人能从有入无,返乎先天,是为玄玄之要道矣,故曰:“异名同出少人知,两者玄玄是要机。”有无之体虽一,作用却分两般,有为所以保命,当加日益之功;无为所以了性,当明日损之妙。损之又损,以至于无,自然形神俱妙,超脱而变化矣,故曰:“保命全形明损益,紫金丹药最灵奇。”水火相配合成紫色,即金丹法象,有无交入,性命齐了,岂非玄玄之妙道乎!
  
  不识阳阳及主宾,知他那个是疏亲?
  房中空闭尾闾穴,误杀阎浮多少人!
  此章言独修一物之非道也。盖有无同出之谓玄,一阴一阳之谓道,所以金丹之功必须性命全修。篇中所说阴阳,直接性命而言,只此性命两字,在先天为乾坤,在后天为坎离,此两者有宾有主,有亲有疏,学人宜细辨之。世人但知以离为性,不知离中之阴,乃后天识神,逐境流转者也。学人仿佛依通便以此为见性,何异认贼作儿子,未免以宾为主,应疏而反亲矣。但知以坎为命,不知坎中之阳,即先天乾性,万劫不坏者也。学人未遇真师,转斥此为外物,何异贫子觅衣珠,未免以主为宾,应亲而反疏矣。此毫厘千里之差,不可不辨者也。今世学道者但闻清静之说,便牢闭六窗,灰心静坐。内不出,外不入,其象为“房中空闭尾闾穴”,即所谓“独修一物是孤阴”者也。只因不辨宾主亲疏,未明玄玄大道,并其所守之一物亦非矣,误尽世人,可胜道哉!昔马祖在南岳,一味坐岳禅,南岳让公启以磨砖岂能作镜,复示以打牛打车之机,始豁然开悟。会得这则公案,便会得此章关键矣。
  
  玄牝之门世罕知,只将口鼻妄施为。
  饶他吐纳经千载,怎得金乌搦兔儿?
  此章申言玄牝妙用,非旁门所知也。玄牝之与谷神,其体则一,其用则二,名之以一有一无,象之以一乌一兔,张弛阖闢,旋乾转坤,太上所谓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者也。旁门不知其妙,错认绵绵若存一句,妄以口吐鼻纳为玄牝作用,谬甚矣!岂知玄牝二物不过真阴真阳,离中真阴象日中金乌,坎中真阴象月中玉兔。两者会合,主宾颠倒,自然相擒相制而结金丹。《阴符经》所谓“擒之制在炁”也。若但以口鼻吐纳为功,纵饶千秋万岁,真阴真阳依然间隔,怎得金乌搦兔之妙用乎?此玄牝之门举世所以罕知也。
  
  三才相盗食其时,此是神仙道德机。
  万化既安诸虑息,百骸俱理证无为。
  此章申言复命之功,从有为以入无为也。首章原本《道德经》,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才之道备矣。只此三才,顺之即凡,逆之即圣,学道者窃造化之机而用之,岂难超凡入圣乎?《阴符经》云:‘三盗既宜,三才既安。”又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盖大丹造化以天为鼎,以地为炉,以日精月华为药物,人居其中运行周天火候,此丹道逆用之三才也。然有两种作用:以小周天而言,当先取坎中之阳补离中之阴,水火既济,会于中黄,金丹产在炉中矣,其机在侯活子时到,以为采取之功。以大用天而言,坤反居上,乾反居下,天地反复交在昆仑,还丹收归鼎内矣,其机在候正子时到,以为锻炼之准。两种作用内外交通,始得参合三才,结而成丹,无非以真意和合身心,使元精、元炁妙合而凝,谷神自然长存。人但知为神仙妙诀,不知此乃修德凝道中一段自然机用,即归根复命之要道也。锻炼之后身心大定,天君坐镇中央,寂然不动,而五官四肢三百六十骨节八万四千毛孔,元炁周流,一切归命中黄正位。譬如北辰居所,而众星自拱,又如阳回寒谷,大地皆春。可谓各正性命而保合太和矣。岂非万化既安,诸虑尽息,百骸俱理,而得证无为者乎?此章言会三归一,从有为以入无为,正与首章相应。盖即《阴符》之作用,契《道德》之自然,摄用归体,以了命而兼了性者也。
  
  《阴符》宝字愈三百,《道德》灵文止五千。
  今古上仙无限数,尽于此处达真诠。
  此章标两经宗旨,以示大道之渊源也。大道非师不传,非经不印,经者千圣相传之心印。然三洞真经部啻数千卷,独推《阴符》、《道德》两经开山作祖者,以其道合天人,为穷理尽性至命之真诠耳。然两经宗旨同而不同,异而不异:《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