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游乎太虚。」何以超昆仑而游太虚乎?
光曜问乎无有曰:「夫子有乎,其无有乎?」光曜不得问,俞云:「淮南道应训此句上有『无有弗应也』五字,当从之。此脱,则义不备。」而孰视其状貌,孰同熟。窅然空然,终日视之而不见,听之而不闻,搏之而不得也。光曜曰:「至矣!其孰能至此乎!予能有无矣,而未能无无也,宣云:「有●无质,是能有无矣,未能若竟无之为愈也。」及为无有矣,何从至此哉!」宣云:「及为无而犹未免于有矣,何从至乎无无之境哉!」
大马之捶钩者,成云:「大马,楚之大司马也。捶,打锻也。钩,腰带也。」年八十矣,而不失豪芒。司马、郭云:「玷捶钩之轻重,不失豪芒。」大马曰:「子巧与?有道与?」曰:「臣有守也。王念孙云:「守,即道字。达生篇仲尼曰:『子巧乎?有道邪?』曰:『我有道也。』是其证。道字古读若守,故与守通。九经、楚词、老、庄诸子用韵之文,道字皆读若守。说文:『道,从,首声。』今本无声字者,二徐不晓古音而删之。」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钩,于物无视也,非钩无察也。苏舆云:「此即不以万物易蜩翼之旨。」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也以长得其用,成云:「所以至老长得捶钩之用者,假赖于不用心视察他物故也。」而况乎无不用者乎!不用善矣,乃并此不用而亦无之,所谓无无也。物孰不资焉?」故万物皆资其用也。
冉求问于仲尼曰:「未有天地可知邪?」仲尼曰:「可。古犹今也。」郭云:「言天地常存,乃无未有之时。」冉求失问而退,成云:「失其问意。」明日复见,曰:「昔者吾问『未有天地可知乎』,夫子曰:『可。古犹今也。』昔者吾昭然,今日吾昧然,敢问何谓也?」仲尼曰:「昔之昭然也,神者先受之;郭云:「虚心以待命,斯神受也。」今之昧然也,且又为不神者求邪?不神者,迹象也。滞于迹象,故复求解悟。无古无今,无始无终。皆一气之化。未有子孙而有子孙,可乎?」宣云:「子孙可自无而有,天地不可自无而有乎?」冉求未对。仲尼曰:「已矣,末应矣!成云:「未对之闲,仲尼止令无应。」不以生生死,不以死死生。死者自死,其生也,非以生此死者也。生者自生,其死也,非以死此生者也。死生有待邪?皆有所一体。死生不相待,各有成体。有先天地生者物邪?者犹之。物物者非物。物物者,道也,不得谓之物。物出不得先物也,万物并出,物不得先物。犹其有物也。犹然万物皆有也。犹其有物也,无已。犹然万物皆有,而且至于无已,以有物物者在也。圣人之爱人也终无已者,亦乃取于是者也。」圣人以爱人为心,终无穷已者,亦取法天地之道也。
颜渊问乎仲尼曰:「回尝闻诸夫子曰:『无有所将,无有所迎。』成云:「将,送也。圣人如镜,不送不迎。」回敢问其游。」宣云:「游心何处?」仲尼曰:「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宣云:「与物偕逝,天君不动。」今之人,内化而外不化。心神摇徙,凝滞于物。与物化者,一不化者也。郭云:「常无心,故一不化;惟一不化,乃能与物化耳。」安化安不化,成云:「安,任也。圣人无心,随物流转,化与不化,皆安任之。」安与之相靡,成云:「靡,顺也。」案:任与之相靡顺。必与之莫多。成云:「虽与物相顺,而亦各止其分,彼我无损。」狶韦氏之囿,黄帝之圃,有虞氏之宫,汤、武之室。世愈降则所处愈隘,圣人顺时而安之。君子之人,若儒、墨者师,故以是非相●也,而况今之人乎!释文:「●,子兮反,和也。」郭云:「儒、墨之师,天下之难和者,而无心者犹故和之,而况其凡乎!」案:言君子于今世之人,皆能随而化之。圣人处物不伤物。宣云:「无心是非。」不伤物者,物亦不能伤也。唯无所伤者,为能与人相将、迎。无将、迎可,将、迎亦可。山林与!皋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与!皋壤,平原。乐未毕也,哀又继之。成云:「情随事迁,哀乐斯变。是知世之哀乐不足计也。」哀乐之来,吾不能御,其去弗能止。悲夫!世人直为物逆旅耳!郭云:「不能坐忘自得,而为哀乐所寄耳。」案:为外物客舍也。夫知遇而不知所不遇,遇有穷,知亦有穷。知能能而不能所不能。知以能为能,而不知以不能为能。无知无能者,固人之所不免也。宣云:「知能无涯,则有所不知,有所不能,此人之常也。」夫务免乎人之所不免者,宣云:「乃欲劳心推测,以冀尽知尽能。」岂不亦悲哉!成云:「愚惑之甚。」至言去言,至为去为。成云:「至理之言,无言可言;至理之为,无为可为。」齐知之所知,则浅矣。」宣云:「必欲以知之所知齐之,使皆无不知,岂见道者之为哉!」
杂篇庚桑楚第二十三
老聃之役,司马云:「役,学徒、弟子。」有庚桑楚者,俞云:「列子仲尼篇『老聃之弟子有亢仓子者』,张湛注:『音庚桑。』贾逵姓氏英览云:『吴郡有庚桑姓,称为七族。』然则庚桑子吴人与?」偏得老聃之道,以北居畏垒之山。李云:「畏垒,山名也。或云在鲁,又云在梁州。」其臣之画然知者去之,其妾之挈然仁者远之,其地之人敬爱庚桑,愿为臣妾。然其中有画然好明察为知者,有挈然自标举为仁者,庚桑皆远去之。拥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