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举在于何时?曰:即在恍恍惚惚,在睡梦中时也,亦即梦觉刚动之时也。何以能恍恍惚惚梦觉?因神已入丹田,与气相抱,所以阳动而觉知之也。

  “鼓动巽风兮调药未采先”者。在未采之先,应鼓动巽风以调停之,使之不老不嫩。巽风即刻漏之武火也。不然,即生念而水源不清矣。鼓动巽风者,以此止念,一也;以此调药,二也。有此二者,故一觉即须定在鼻外虚空,以耳听息。鼓动巽风,药调既好,方能采取。不然,则不失之无,即失之有。失之无即无物,亦不采;失之有即念杂而源不清,欲采而不可以采。故必先以风火调药,此为最要。最要有刻漏之武火,方能使药生足而不失之于有无也。

  “无中生有兮天机现目前”者。此药从无中生有,既生即天机现于目前,是即眼前之相也,亦是玄关之相。眼前现一白圈,恍如圆月,合上弦下弦,而成为十五之月,正可采取之时也。此相既现于目前,即正子时到。盖以武火调之,即生正子、正午时矣。

  “虎吸龙魂兮时至本自然”者。从虚无中生阳,自外到身,由阴蹻至命门而外肾动,一面上冲心脏,即觉知其动。因用武火,火逼金行,则外肾坚实;一面心仍觉其坚实,是即正午时到也。因鼓风调火,仍定在外边,阳生不断,自外而来,渐渐满足,皆感到身上,故外肾能坚实也。既已坚实,而阳气上行,冲动心神,心神下行,是为水火已交,神气已合,所以谓之虎吸龙魂。又水火既交,方有正子时、正午时,故曰“时至本自然”也。

  “身心恍惚兮四肢如酥绵”者。以其时身心似觉非觉,一身又酥又软,四肢舒适已极,是为正子时,在我则已到正午时而觉知之矣。
  “药产神知兮正是候清源”者。此时水源甚清,即可采取也。药产神知,已觉坚实。盖唯此景,水源方清,而可采取也。
  “火逼金行兮橐籥凭巽旋,河车运转兮进火提真铅”者。水源既已甚清,须保持之,不可再失之于浊。仍用火逼金行之功,鼓动橐籥,凭巽风以回旋。用自然呼吸以逼之,以行自然之采取,即不采之采、不取之取也。其呼吸听诸自然,不用武火。既任其自然,所以有河车自然之运转,即进阳火、退阴符也。进火提真铅,即采取也。此项河车进退,全系自然转动,毋容以意去作用之。

  “周天数息兮四揲逢时迁”者。周天三百六十,以四分之,为九十。此时实只九十息,全为自然之息,因时迁流,可不必去数之也。
  “卯酉沐浴兮子午中潜”者。周天三百六十,用四分为九十息,即其中有卯酉沐浴,子午抽添。卯酉即藏在子午之中,子午即卯酉也。四候九十息,为子午卯酉,而卯酉藏于子午,所以即九十息亦无也,子午卯酉皆为比相而言也。

  “归根复命兮闰馀周天,数足三百兮景兆眉前”者。到归根复命之时,即为一周天。何以为归根复命?因采取功毕,阳物缩回,是即归根复命也。阳举之时,神气皆向外驰,一到缩回,则归复矣。三百六十度为一周天,此时其数既足,应即止火,目前即有止火之景。两眉中间虚室生白,如电光之一闪,即此是也。此时须进而封固之矣。

  “止火机成兮光候三牵”者。此时应即止火而休息,故曰“止火机成,光候三牵”,即伍真人所说,“阳光三现,止火之景”是也。
  上文所说小周天采取之工也,先须阳足水清,而后可采取。既已采取封固,而三现阳光,即须下来止功毕事。以下所说,即温养中之封固工夫也。经过三百周天,内丹已结,即有丹原,有物大如黄豆,而上下跳动,此时宜用采药归炉之功夫。药到腹中,须归入炉中,他书又谓之曰“移炉换鼎”,即《阴符经》所谓“机在目”是也。

  “双眸秘密兮专视中田”者。到内丹已结,上下跳动时,应用两目看着脐眼,此为秘密工夫,不可对人而看视也。专视数日后,其跳动更变矣。前者跳动,上到心脏,下到命门;此时则循脐眼而跳动,成一团形,此为已得内丹。以后应用上讲所述之温养工夫。此时丹原绕脐转动,平时已不觉知之矣。应用一年温养,使生大药也。

  “大药难采兮七日绵绵”者。须接连大定七日,用七日之功夫。一日须定到六时之时间,其定时盖甚长也。下文皆说大周天下功夫之法也。
  “蹊路防危兮机关最玄”者。蹊路即上下鹊桥之路,应防危虑险。机关亦指上下鹊桥而言,最为幽玄,恐有走丹之险,急须谨慎也。
  “深求哀哀兮早觅真传,择人而授兮海誓盟言,遇机服食兮全凭德先”者。大药难采,鹊桥甚险,必须得传后,方可下手做功。而为师者,授徒亦须谨慎,必经海誓山盟,方可传授。且大药之遇机关服食,全凭德性,若德薄福浅,行功必有魔障。《悟真篇》曰:“大道修之有易难,也知由我亦由天。若非积行修功德,动有群魔作障缘。”即此是也。

  “寂照十月兮不昧觉禅”者。十月中一意定忘,所谓“增忘减定”之功,行大周天以后事也。
  “二气休休兮性定胎圆,阳纯阴尽兮雪花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