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真仙之言也。愿闻姓氏?”曰:“吾吕嵓也。”言讫,因掷剑于空中,随之而去。

◇仙乐侑席
  洛中陈执中,建甲第东都,亲朋合乐。俄有槛褛道士至,即洞宾也。陈公问曰:“子何技能?”曰:“我有仙乐一部。欲奏以侑华席。”腰间出一轴画,挂于柱上。绘仙女十二人,各执乐器。道士呼使下,如人累累列于前。两女执幢幡以导,馀女奏乐,皆玉肌花貌,丽态娇音,顶七宝冠,衣六铢衣,金珂玉佩,转动珊然,鼻上各有一粒黄玉如黍尢,而体甚轻虚。终不类生人。乐音清彻烟霄,曲调特异。三阕竟,陈曰:“此何物女子?”道士曰:“此六甲六丁玉女。人学道成,则身中三魂七魄,五脏六腑诸神皆化而为此。公亦愿学否?”陈以为幻惑,颇不快。道士顾诸女曰:“可去矣。”遂皆复上画轴。道士取轴张口吞之,索纸笔大书曰:
  曾经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间五百年。
  腰下剑锋横紫电,炉中丹焰起苍烟。
  才骑白鹿过沧海,复跨青牛入洞天。
  小技等闲聊戏尔,无人知我是真仙。
  末题曰:“谷客书。”即出门,俄不见。陈谓:“谷客乃洞宾也。”悔恨欲抉目,未几谢世。

◇管片泛波
  渌江笔师翟某喜接力士,洞宾往谒之。翟馆于家,礼遇殊至,自是往来弥年。一日,挈翟游江之浒,撕笔管为二片,浮于波上。洞宾履其一,引笔师效之。翟师怖,不敢前。洞宾笑而济,及岸,俄不见。翟始知其异人也。旬浃复来。自挈饮食食翟,皆臭腐也。翟揜鼻谢,弗食。洞宾太息日。“若不能恶食,吾以肉酱两瓿遗君。”遂去不复见。开视酱瓿,皆麸金也。两瓿者,非两大瓮之类乎?

◇鲙鱼再活
  洞宾游庐山酒肆,见剖鱼作鲙,曰:“吾令此鱼再活。”鲙者不信。洞宾以药一粒纳鱼腹中,良久,跳踯如生。鲙者惊,试放于江,圉圉洋洋,悠然而逝。觅洞宾不见。

○更名点化

◇回处士
  尚书郎贾师雄藏古铁镜,尝欲淬磨。洞宾称回处士谒焉,乞试其技。笥中取少许,置镜上,辞去,曰:“俟更取药来。”追之已不见。但见所寓太平寺,扉上题诗曰:
  手内青蛇凌白日,洞内仙果艳长春。
  须知物外烟霞客,不是尘中磨镜人。
  视镜上,药已飞去,一点光明如玉。

◇回道人
  洞宾游长沙,诡为回道人,持小瓦罐乞钱。得钱无算,而罐常不满,人皆神之。一日,坐市道上言:“有能以钱满吾罐者。当授以道。”人争以钱投罐,竟不满。有僧驱一车钱,戏曰:“汝罐能容之否?”道人唯唯。及推车入罐,戛戛有声,俄不见。僧曰:“神仙耶?幻术耶?”道人口占诗曰:
  非神亦非仙,非术亦非幻。
  天地有终穷,桑田几迁变。
  身固非我有,则亦何足恋。
  曷不从吾游?骑鲸腾汗漫。
  僧益惊疑,欲执之。道人曰:“若惜此钱耶?吾今偿你。”取片纸投罐,祝曰:“速推车出。”良久,不出。曰:“非我自取不可。”因跳入罐,寂然。僧击罐碎,有片纸题一诗曰:
  寻真要识真,见真浑未悟。
  一笑再相逢,驱车东平路。
  僧怅然归,次东平。忽见道人曰:“吾俟君久矣。”以车还之,钱皆在。曰:“我吕公也。始谓汝可教。今惜钱之念如此,不可也。”僧方悔谢,不及矣。

◇回心回心
  安丰县娼曹二香染恶疾,为邸以舍往来客。洞宾诡为寒士,托宿。仆以其褴褛拒之。二香曰:“吾既立此门户,垢净何择焉?”遂延入,殊礼遇之。居无何,曹疾作,呻吟良苦。洞宾以箸针其股曰:“回心,回心。”时门外有一皂角树,久槁死。洞宾投以药,即别。翼日,树再生,枝叶甚茂。曹始悟其为神仙,而回心者,吕也。即毁冠服,去粉黛,弃家远游。人为建吕先生祠奉祀焉。绍兴末,曹忽还乡,颜状秀异,人无识者。乃自言本末,复去,不知所终。

◇无心昌老
  横浦大庾岭有富家子,慕道建庵,接云水士多年。一日,众建《骨箓》大斋方罢,忽有一褴褛道人至,求斋。众不知恤,或加凌辱。道人题一词曰:
  暂游大庾,白鹤飞来谁共语?岭畔人家,曾见寒梅几度花?
  春来春去,人在落花流水处,花满前溪,藏尽神仙人不知。
  末书云:“无心昌老来。”五字作三样笔势。题毕,竟入云台,良久不出,迹之,已不见。徐视其字,深透壁后矣。始知昌字无心。乃吕公也。众共叹惋。

◇宾上人
  青城山丈人观黄若谷,风骨清竣,戒行严洁。常以天心符水、三光正符治疾,而得人钱帛,即以散施贫乏。洞宾诡为宾法师上竭,留月馀。所作符箓往往吹起,皆为龙蛇云雾飞去。治鬼召将必现其形,通人言语。足踏成雷,目瞬成电,呵气成云,喷唾成雨。又善画,不用笔墨,但含墨水喷纸帛上,自然成山川花木,宫室禽兽人物之状,略加拂拭而已。每画得钱,即市酒与若谷痛饮。若谷饮素无量,每为宾所困。一日,若谷问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