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居多。帝夜暴崩,后悉斂諸門鑰真於前,召太子入。及明,宰臣韓琦等至,奉英宗即位。帝感疾,請權同處分軍國事,御內東門小殿聽政,大臣奏事有疑未決者,則曰:公輩更議,未嘗出己意。中外章奏曰數十,一一能紀綱要檢怩。曹氏及左右臣僕毫分不以假借,宮省肅然。
  錄曰:明肅之臨朝,有意於干政也。故內有周懷政、楊崇勳、楊懷告之亂,外有丁請、錢惟演、曹利用之謀。苟無王曾之正色,未見其善始令終也。光憲之臨朝,無意於攬權也。故大臣曰奏事,有疑未次者,則曰公輩更議之,未嘗出以己意,雖無韓琦之危言,未見其責戀權勢也。以是相傳為法。
  英宗高皇后仁明有智。神宗累欲為高氏營大第,后不許。久之斥望春門外隙地以賜,凡營繕百役悉出太后,不調大農一錢。帝不豫,宰執王珪等入問疾,后泣,撫哲宗曰:兒孝順,自官家服藥,未嘗去左右,喜學《書》,誦《論語》。乃令見珪等,是曰策為皇太子。及蔡確貶,后謂大臣曰:元豐末,吾以今皇帝所書,出示王珪。珪奏賀,遂定儲極。且以子繼父,有何間言。而確自謂有定策功,妄扇事端,規為異時眩惑地,吾逐之。此宗社大計,姦邪怨謗,所不暇恤也。從父遵裕坐失律抵罪,蔡確獻諛乞復其官。后曰:遵裕靈武之役,塗炭百萬,先帝中業得報,驚悸徹旦,不能寐馴,致大故。禍由遵裕,得免刑誅,幸矣。吾何敢顧私恩,而忘大義。宋用臣既斥,朴乳媼入言,冀得復用。后見其來曰:汝來何為,得非為用臣等 遊說乎。且汝尚欲如曩曰求內降干撓國政耶。若復爾,吾當斬汝。自是內降遂絕。及不豫,呂大防、范純仁等問疾,后曰:試言九年問,會施恩高氏否。只為至公,一男一女病且死,皆不得見。言訖淚下曰:曰前往事,先帝追悔,每每至於泣下。此事官家宜深知之。又曰:正欲對官家說破,老身沒後,必多有調戲官家者,宜勿聽之。公等亦宜早退,令官家別用一番人。乃呼左右,問:曾賜出社飯否。公各去喫一匙社飯,明年社飯時思量老身也。
  錄曰:愚觀宋宣仁太后臨沒格言,可為三復流涕也。因考北魏馮太后,俱以祖母臨朝,而宣仁有十善,馮后有十罪。何謂十善,仁明一也,慈烈二也,□ 任賢三也,敬故四也,除苛政五也,罷新法六也,安內境七也,戢邊地八也,不受正衙朝賀九也,絕外家私恩十也。是孰非可思者乎。何謂十罪,擅權一也,稱制二也,失行三也,私寵四也,鷓君五也,專殺六也,忌主英敏七也,盛寒閉主不食八也,聽宦官語九也,杖主數十十也。是孰非可恨者乎。然而一下 社飯未寒,力排旁午,一則金冊告鐲,哀毀不息者。良由魏用夏變夷,故抑切需需之懷,宋將變于夷,故不啻擾擾之惑。雖則人事之失,亦天運使之然也。不然祖孫一體,后以言之諄諄,而帝聽之藐藐,其智者之謂夫,調戲之謂失。
  《宋名臣錄》:富鄭公韓國夫人晏氏,元獻公女也。弼初遊場屋,穆脩謂之曰:進士不足以盡子才,當以大科名世。適有旨以大科取士,時弼父言官耀州,將西歸,范文正遣人追之,可亟還至京師,見文正辭以未嘗為此學。文正曰:已聞諸公□ 薦君矣。久為君闢一室,皆大科文字,可往就館。時元獻為相,求婚於文正。文正曰:公女若嫁官人,仲淹不敢知。必欲國士,無如富弼者。元獻一見,大愛重之,即議婚。弼遂以賢良方正登第。初言為呂文穆公門客,一曰白文穆曰:兒子十許歲,欲令入書院,事廷評太祝。文穆許之。及見,驚曰:此兄他曰名位與吾相似,而勳業遠過於吾。令與諸子何學,供給甚厚。後弼果至宰相。時稱三公知人,無黍於晏氏云。
  錄曰:愚觀塵埃物色之設,雖曰難希。而絞龍麒驥之需,自當有辨。特以三公一則不因門客之微而私其子,一則不以宰相之貴而吝其女,一則不避嫌疑之進而薄其徒。卒之鸞凰並耀,冰玉交輝,棟梁媲美,家國天下均有所賴。若此等事,卓然罕矣。錄之。
  弘道錄卷之四十三竟
  弘道錄卷之四十四
  智
  昆弟之智
  《孟子》:萬章問曰:爾,治。忸怩。舜曰:惟玆臣庶,汝其於予不識舜不知象之將殺己與。曰:奚而不知也,象憂亦憂,象喜亦喜。陳賈曰:周公使管叔監殷,管叔以殷畔也。有諸。孟子曰:然。曰:周公知其將畔而使之與。曰:不知也。然則聖人且有過與。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過,不亦宜乎。
  錄曰:權者,聖人之大用;而智,乃行權之大本。權非大聖人有所不用,智非大聖人有所不由,各要其至而已矣。象之時,舜非不能行權也,而九男二女百官牛羊,其心方且如窮人無所歸,故象憂亦憂,象喜亦喜,非真智不足也,為是以順乎親耳。管蔡之時,周公非不能用智也,而王室初定,頑民尚多,其心詛忍薄其親耶,故始以監殷,終以討畔,非真仁不足也,為是以安王室耳。後世若不行太原之賞,當予而不予,以致痴兒之慚忿,信虛讓之詞;當次而不決,以致喋血之大變者,其仁與智胥失之矣。
  《易明夷》:利艱貞,晦其明也。內難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
  錄曰:《書》云:我其發出住,吾家耄遜于荒。所謂外晦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