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至道太清玉冊
  經名:天皇至道太清玉冊。明朱權編。二卷十九章。底本出處:《萬曆續道藏》。
  天皇至道太清玉冊序
  琦歟。盛哉!余謂世有非常之人,而能為非常之事,不然,則天道之幽玄,道源之深邃,孰能究其實哉?夫破白雲,攀倉藤,躋翠阜,登層巒,涉萬仞之險,升泰岳之巔,下視寰塊,自以為高也,孰不知披天風躡鴻毛,履長虹跨蒼虬,遨游乎太虛之表,捫日月,握星斗,舐青冥,俯視塵壤,其志又何其大也!自非咀三靈之華,吸九光之芒,漱紫瓊之腴,嚅元氣之真者,安能遊神玄閫、駕景閬風、履空青而闡天道哉?今是書之作也,若義馭之出滄溟,杲日之破昏暝,可以滌凡塵之俗陋,藻太華之神英。是以駐心靈域,探至道於天津;默契太玄,握神樞於紫極。而日嘗迹至真之神奧,究造化之樞機,亦有年矣。於是剖玄黃之未造,劙混茫於先天,泄泰鴻未露之機,明太素生物之始,上自溟涬之未判,下至人文之始著,自有道教以來,三皇建極,五帝承天,其奉道而修天道者,其教之事物有未備,言奧有未宣,制度有未傳,儀制有未正,余乃考而新之,非余則孰能為焉?於是三沐熏修,質於神明,告於天帝,大發群典,鑽類分徧,悉究其事,大宣玄化,其天地之始分,造化之始判,道統之始起,儀制之式,器用之備,衣冠禮樂之制,天心靈秘之奧,道門儀範之規,立為定制,舉道門之所用,皆載此書也。於是命其名日《天皇至道太清玉冊》。自開闢以來,至於今日,上下百千萬億斯年,有國有家者,莫不上奉天道,下修人事,所以建圓丘以祀天,立方丘以祭地,皆以天道為尊也。凡誥命之端,必曰:奉天承運。《周書》曰:上天眷命。《湯書》曰:明王奉若天道,未嘗不奉天道而承天運也。吁!玄風之不振也久矣。余於是,使道海揚波,再鼓拍天之巨浪;神光驟發,重開絕域之幽陰。正所謂望洪濤之暨天,非起於垮池之中;睹玄翰之汪穢,非出於章句之徒。余豈敢自矜者哉!是書也,乃若叱咤風霆,鞭蒼龍而沛時雨;其宣道也,若翱翔天宇,駕黃鶴以凌空明。其制度也,若恍兮振靈籟於丹霄;其製物也,若豁兮發神颱於銀漢。一新玄造,何其壯哉!遂壽諸梓,使天下後世知夫天皇之大道有如此之盛者,不亦偉歟!皇明第二甲子正統之九年正月之九日也,南極遐齡老人臞仙書。
  原道
  南極遐齡老人臞仙撰
  臞仙曰:稽夫道教之源,昔在混茫,始判人道,未備天命。我道祖軒轅黃帝,承九皇之運,乘六龍以御天,代天立極,以定三才。當是時也,天地尚未昭晢,無有文字,結繩以代政;無有房屋,巢居以穴處;無有衣裳,結草以蔽體;無有器用,汗尊而杯飲。我道祖軒轅黃帝,始創製文字,製衣服,作宮室,制器用,而人事始備。今九流之中、三教之內,所用之文字,所服之衣裳,所居之房屋,所用之器皿,皆黃帝之始制,是皆出於吾道家黃帝之教焉。且夫老子謂:生天、生地、生人、生萬物,必有所生者。曰: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強字之日大,故日大道。其教日道教,世方有道字之名。以是論之,凡言修道學道者,是皆竊老子之言以道為名也,豈非老氏之徒乎!又若老子所謂:玄之又玄,為眾妙門。玄妙二字,又皆竊之畏名,用之於經者,是皆用老子之言也。又若莊子書曰:有大覺而後知聖人。所立之名此大覺二字,乃莊子所立之名,徽宗取之而封金仙,其經皆用之,是皆出於吾道家之書、黃帝老莊之教也。昔西伯以二童子侍老子,老子與其名一曰吉祥,一日如意。後人皆用之,是皆竊老氏之言也。豈非老氏之徒乎!其黃帝之為教也,創制萬物以宣天道,為治世首,君自謂: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見乎《陰符經》。老子之為教也,按《爾雅》及《藝文志》曰: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人君南面之術也。合於堯舜之克讓,《易》之謙謙。一謙而四益,此其所長也。故以國為身,治國如治身,是謂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乃可托天下,皆修齊治平之道也。見乎《道德經》,此皆中國聖人之道也。故曰:正道。所謂正道者何?中國者,居天地之中,得天地之正氣,其人形貌正,音聲正。其教也不異言,非先王之法言不敢言,是無翻譯假托之辭也。不異服,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所服者黃帝之衣冠,是以有黃冠之稱也,不毀形,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得其道者,白日上升,飛騰就天,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不去姓,不忘其親,不滅其祖,人子之孝也。朝修有儀,行君臣之禮,臣事上帝,人臣之義也。讀聖人之書,行聖人之道,循乎禮義,儒道一理也。其道在天地未分之先所有,其教在三皇之世所立,又非孔子所謂後世有述焉,異端起而大義乖也。其徒,中國者列之於上,外夷者列之於下。教有先後之別,人有夷夏之分,貴賤之殊也。其女真之修道也,不出閨門,不群聚於宮觀,不藏匿於女男,衣衫有辯,教無邪僻也,不以因果禍福報應之說惑世誣民也,不以捨身捐資布施為福逼人以取財也,不悖所生之天,不忘所生之土,生於中國,奉中國之道,不忘乎本理也。反此道者,則不正矣。其教也,施諸四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