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閑外石,山裹玲尋碑。誇我飲大酒,嫌人說小詩。不知甚麼漢,一任輩流嗤。末小書云:回道人同三客,訪薛鍊師作。始知洞賓併寓其字。
  天慶觀題詩
  宿州符離縣天慶觀有育道士,少年談老莊有奇趣。一日晨興,有賣藥道人至,即洞賓也。儀狀雄偉,往來彌月,因有老莊之要旨授道士,曰:吾觀禪學,皆出於老莊。縱千經萬卷,反覆議論,要自立箇門庭,源流授受,其實皆本於老莊之旨也。臨別,題二絕句於扉上,作大篆,體勢飛動,一曰:秋.景董條葉亂飛,庭松影裹坐移時,雲迷鶴駕何方去,仙洞朝元失我期。二曰:肘傳丹篆千年術,口誦黃庭兩卷經。鶴觀古壇松影裹,悄無人跡戶長肩。既去,人爭刮以治疾良已。字入木寸餘,墨邊不滅。
  單州天慶觀題詩
  元豐中呂惠卿守單州天慶觀,七月七日有異人過焉,書詩于紙,一曰:四海孤游一野人,兩壺霜雪足精神。坎離二物君收得,龍虎丹行運水銀。一曰:野人本是天台客,石橋南畔有舊宅。父子生來有兩口,多好歌笙不好拍。惠卿婿余中解之曰:後篇第一句賓字也,第二句石橋者洞也,第五句兩口者呂也,第四句者吟也。吟此詩,者其洞賓乎。
  市塵混邊八條
  邵城酒肆
  邵州城外有老媼開酒肆,】 日有呂道人來工索飲。偶無酒,媼以所餘濁酒一升與之。道人問價,媼曰:每升錢二十文。道人以指點酒,書二十字于門外一紫石上而去。徐視,則字邇下透石底幾尺餘。自是觀者如堵,酒肆大售,後人因其居建集仙觀。
  永康酒樓
  永康軍倪某新開酒樓,有一道人至索飲。自旦及暮,飲佳醞圯及石餘。眾怪,相聚以觀。倪需酒金,道人瞪目不語,頹然醉倒。倪坐守之,曙鼓動,道人忽起,援筆題詩· 于壁曰:鯨吸鱉吞數百杯,玉山誰起復誰頹。醒時兩袂天風玲,一朵紅雲海上來。末書云:三山道人陽純作。以土一塊擲倪面,走出門,仰望束北一朵紅雲而來,撫掌大笑,俄不見。刮視其壁,墨徹數分,視土塊乃良金也。自是酒樓大售,始知陽純者,乃純陽也。
  汴京茶肆
  後周末汴京有石氏設茶肆,一女尚髻齡,令行茶。洞賓詭為丐者,日往據上坐求荼,衣服襤褸,血肉垢污,殆不可近。女殊無厭惡意,益取上茗待之。父母怒笞女,女益待之,月餘無厭。洞賓謂女曰:汝能啜我所飲茗之餘乎。女以穢甚,不可下咽,覆之地。忽聞異香,亟舐之,神氣爽然。洞賓曰:我呂先生,非丐者。惜爾不能盡食吾餘,然吾能從爾願,欲富乎,貴乎,壽乎。女曰:我小家子,不識何為貴,得富且壽足矣。洞賓去,不復來。後年亦貴顯,年百三十五歲終。
  長溪飯店
  福州長溪縣老嫗開飯肆,乾道中有道人來。食畢,以火紫頭書壁,作呂洞賓來四字,光艷奇偉。太守聞之,騎往觀,則字已銷沒,無復餘邇,信神筆也。
  兗州妓館
  兗州妓侯其姓者,為邸以舍客。洞賓詭服求授館,蚤出暮歸,歸必大醉,逾月不償一金。侯召啜茶,洞賓曰:吾見鍾離先生,謂汝可以語道。侯不省,以酒飲之。洞賓索飲不已,侯滋不悅。洞賓伸臂示之,金釵隱然,解其一,令市酒,侯利其金,曰:飲罷寢此乎。曰:可也。即登榻鼻劓劓,至夜分,侯迫榻,洞賓以手拒之,侯亟去。遲明,失洞賓所在。視其身,則手所拒處,呂字徹肌上。侯感悟曰:此呂公也。得非宿世一念之差,遂至於此,公其來度我乎。即斷髮布裘尋洞賓,不知所終。
  廣陵妓館
  廣陵妓黃鶯,有姿色,豪客填門。一日有呂秀才托宿,黃以其襤褸垢污拒之。秀才題二詩于屏,一曰:模母西施共此身,可憐老少隔千春。他年鶴髮鸚皮媼,今日玉顏花貌人。二曰:花開花落兩悲歡,花與人還事一般。開在枝間防客折,落來地上請誰看。題畢,俄不見。
  東都妓館
  有妓楊柳,東都絕色也。道人來往其家,屢輸金帛,然終不與楊交接。楊一夕乘醉迫之,道人曰:吾先天坎離配合身中,夫婦內交,聖胎已結,嬰兒將生,豈復戀外色乎,內交之樂過於外交之樂遠矣。楊疑訝其語。時宰相張天覺、綰賓蕭某與久狎,楊以告蕭,而蕭以告張。遽.往即之,道人大呼疾走,徑趨棲雲庵雲堂不出。良久排闔尋之,則已不見,惟壁上有詩日..一吸鸞笙裂太清,綠衣童子步虛聲。玉樓喚醒千年夢,碧桃枝上金鸚嗚。後庵遺火無孑遺,而題詩之壁歸然獨存,亦一異也。
  平康妓館
  平康妓綰,一夜有男子過,被諸妓牽扯。男子連聲瞰叫殺人,夜巡捉數妓,並男子赴官。根虎妓說並不曾殺人,押下男子實供,因自稱為呂仙,寫詩二首,其亡石:二八佳人體似酥,腰問仗劍殺愚夫。雖然不取人頭落,暗裹能教骨髓枯。其二云:六幅紅裙卓地棚,就中險設陷人坑。王侯宰相渾遭陷,留得先生獨自醒。詩成,回顧不見,乃知是為呂祖也。
  庵堂赴會七條
  徽宗齋會
  宋宣和問,徽宗齋設一千道人,只闕一名。適有一風癩道人求齋,監門官力拒之,其時徽宗與道士林靈素便殿談話,而道人忽在其階下,亟遣人送去赴齋。道人以布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