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真汞而言之,是以言汞而不言砂也。鉛為兌虎,屬金。金生水,金為水母,水為金子,此常道之順也。及乎黑鉛屬水,水為坎,銀自鉛中生,卻是水返能生金,故日兒產母也。太白真人歌曰:五行不順行,虎向水中生是也。仙翁所以言鉛生在坎,不言銀生者,蓋鉛中銀謂之真鉛,又日水之鉛。故取其真鉛而言之,是以言鉛而不言銀也。二物互相生產而成四象,會合中央而成五行。五行合,則金丹結也。故日五行全要入中央。中央,即中官太極也。後人以心腎氣液為龍虎、鉛汞,言虎是腎之氣,而腎屬水為虎,向水中生。言龍是心之液,而心屬火為龍,從火裹出。此言有同兒戲爾,欲成大藥,豈可戾乎。
  疏曰:或問予曰:養命者,皆以心腎為龍虎,鉛汞氣液為水火,冀其升降交媾,以結聖胎。至於施肩吾所編《鍾呂傳道集》亦云:腎中生氣,氣中真一之水。心中生液,液中正陽之氣。內丹藥村出於心腎配合交娠,日得黍米名個金丹大藥。今《悟真篇序》乃云:分心腎為坎離,欲望結成還丹,一不亦遠乎。無名子於取坎離之詩註云:以心腎為坎離,則天地遠矣。此詩之註又云:以心腎氣液為龍虎鉛汞,有同兄戲。然則心腎氣液非金丹大藥乎,予應之曰:正陽云:心腎即非為水火,不知水火是何物。石杏林云:氣產元非腎,神居不在心。道光云:握固休推心腎。陳泥丸云:心腎元來非坎離。今《傳道集》以心腎氣液傳子母,行夫婦,為鉛汞龍虎坎離,蓋借人身心傳氣液,以曲譬陰陽,明其妙用耳。昧者不得真傳,遂一為實言,大道遠矣。何不參究《傳道集》中有,云:體用不出於陰陽,造化皆因於交媾。至哉其言乎。
  嚥津納氣是人行,有物方能萬物生。
  鼎內若無真種子,猶將水火煮空鐺。
  註曰:世人所謂嚥津納氣者,皆後天地生,至陰之物也,非真服氣也。夫真服氣者,先伏而後服氣也。經曰:伏氣不復氣,不服順服氣。服氣不長生,長生須伏氣是也。夫真一之氣,混於杳冥恍惚之中,難求難見,聖人以法伏之,故得杳冥中有精,恍惚中有物,變化燬鍊成丹,服歸丹田之中,則萬物化生也。故日有物方能萬物生也,以其有真種子故也。若無真種子,萬般作用,勞而無功,空鐺水火,望作何為。所為真種子,即真鉛也。
  疏曰:運金液入腦,自上將入丹田,亦是嚥津也。運外陰陽真氣,亦是納氣也。非以嚥津納氣為非,特以無真種子,則徒勞無功。若無真種,則嚥者嚥純陰之精,納者納後天之氣。內無後天之母氣,則天地陰場、之真氣,不與一身之子氣相戀合而凝結矣。伏者,如貓捕鼠,制而伏之,不敢動也。服者,如魚吞水,入者即出,不能存也。又日伏者,伏天地之氣,結而成丹也。服天地之氣,結而成丹,吞入丹田,而後陰符陽火,天地皆歸以育金液還丹,而成聖胎也。
  華嶽巖前雄虎嘯,扶桑海底牝龍吟。
  黃婆日解相媒合,遣作夫妻共一心。
  註曰:華嶽者,西山月出之處,以象虎也。雄虎,乃虎之弦氣也,陰中之陽,故號於雄虎也。扶桑者,束方日出之處,以象龍也。牝龍,乃龍之弦氣也,陽中之陰,故號於牝龍也。二物問隔,在束在西。媒者,黃婆使之交合,結為夫婦,以產玄珠黃芽也。
  疏曰:《參同契》龍呼虎吸、龍夫虎妻,以二物之本體相剋,而為雌雄。《悟真篇》雄虎牝龍,以二物之陰陽相交,而為雌雄。是以龍虎互為雌雄,不可以一言論也。
  調和鉛汞要成丹,大小無傷兩國全。
  若問真鉛何物是,蟾光終日照西川。
  註曰:驅龍則火汞飛揚,駕虎則水鉛閃鍊,綑縊造化一粒黍米,先天氣成,何傷之有,故日大小無傷兩國全也。夫龍大虎小,陽尊陰卑之義也。金丹因上下兩弦金水溶成,名日真鉛。蟾光者,金水之精,屬陰也。經曰:照者,與日交光之旨,象陰陽交合之義。西者,金方也。川者,水也。聖人於八月十五日,合金水二氣,結成金。液之精者此也。月上弦屬水,下弦屬金,故仙翁以西若金之方,以川為水之體。然月.未嘗能終日照,惟下弦之月,日初出現,來畔金之光,於南方丙上,至日午時,沒於西方庚。上弦之月,日午時現西畔半輪,水之光出於東方甲上,至日沒時,升到南方丁上。兩箇半輪月,合為金水圓圖之光,共成終日之照。喻如龍虎合兩孩之氣而生丹也。故日若問真鉛何物是,蟾光終日照西川也。
  疏曰:上下二弦月與日相照於晝,取其金水之至清也。望日月與日相望於夜,取其金水之至旺也,清者有氣而無質也,旺者無質而有質也。清時二八互為陰顯,旺時二八全為一體,則而象之,金丹立成。上經云上弦金半斤,今日上弦屬水。上經云下弦水半斤,今日下弦屬金。是知上弦金半斤,無月之日者一半。上弦屬水,言月之黑者一半。白者金,黑者水,故互言之,以顯二弦金水各半斤,而成二八之妙。下弦亦然,或者不其妙,則疑之矣。
  竹破須將竹補宜,覆雞當以卵為之。
  萬般非類徒為巧,爭似真鉛合聖機。
  註曰:竹器破矣,用金木之類補之可乎。此叉以竹補之,然後器用完也。雛將覆矣,土石之物抱之可乎。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