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母,道既是母,己即道子,識母知子,應早歸母,故文云: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此誠真理,非明慧不知,故云真觀。以是當須自愛自惜,不墜道風,專心事母,竭誠孝養,不可縱情貪染,輕入死地,將道種性淪沒三塗,既知有母,不可安然有意尋求,先須知母所在,作何相貌。今且當觀母之為物,既不是有,又不是無,來無所從,去無所適,離諸色象,不可相貌,求出彼空有,不可以方所定。迎不見首,隨不見後,恍惚如失,不知所之。觀母既知神妙莫測,實可尊貴深憶深思,勤行法則。法則之要事須異俗,不得住有,不得住無,空無所據、孤然不動,久而又久,不覺怡然,如有所得,向心比母,安措之法,虛靜相類,心既類母,與一和同,道至神怡,故如有得。心冥此地,則是弱喪至家,玄珠已得,萬事畢矣,餘何所求。身既如是,次觀家國,乃至天下,上從真聖,下及虻蟲,同母共氣,一法性耳。孔懷兄弟未獨為親,故《西昇經》云:道非獨在我,萬物皆有之。萬物不自知,道自居之,以身觀身,要在於此。
吾何以知天下之然?以此。
老君假稱吾以起問,示人得知之所由之,然猶如是也。以此,則此《經》也。此《經》為識母之良規,告悟真之要術,總萬類而歸一,混天地而大同者,唯此《經》獨得之矣。《經》理雖明,得之者終須行,合絕思慮杜事萌無為,坐忘自驗,非謬若勤,如披誦則語熟心迷,亦猶擊潭求影,徒施鑒力。其空觀者見空則諸有不染。真觀者識真則偽妄自息。然則見空之心,猶對於有悟真之慧。空有俱真空,唯捨有真出空有也。文由理著,理為情通,了則無言,希同得意。
含德第十八
前明用道修身鄉國同化,此明含德養物毒害無加。自人及物,所以為次有兩別,前明淳和內充外物無害,後明知和有益不知致損。十句前。
含德之厚,比於赤子。
含懷道德深厚者,和氣內充,物邪無害,其德深遠,人莫能知,赤子共見,故借為喻。
毒蟲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
毒蟲蛇蜴類,蛇以口齧,蜴以尾刺。螫,行毒也。攫,搏也。又云爪持物也。此鳥能以爪搏持人將遠食之。猛獸,虎狼之屬。含德赤子並為淳和內充,故得毒蟲猛獸不加搏捉,善氣感物,乃至於此。
骨弱筋柔而握固。
赤子初生,未有毛髮,肉赤蠢蠢,故云赤子。此時筋骨虛弱。以四指握拇指謂之握固。握者閉固和氣也。淳凝未散,握不勞疲,自然如此,非為有心故然。
未和牝牡之合而腹作,精之至。
朘,赤子陰作動也。牝牡,牝雌,牡雄。未知陰陽交合之事,而陰動作者,良為和氣充盈,非關情欲使然也。
終日號而不嘎,和之至。
嘎,聲嘶咽也。終日號啼,聲而不嘶咽者,和氣內全之驗也。下七句後。
知和曰常,知常曰明。
夫和之在身,聲啼而不嘶,物毒而無害,人知有此益者,故日日勤行,守和之事以為常業,此是修行不斷之常。下常是延生不變之常,身既得常,生知益明,故云曰明。上知但知和可行,此知心猶闇,下知為守和得益,則身常心明,前因後果,理自明矣。
益生曰祥,心使氣曰強。
祥者,吉凶之徵侯。行益則吉候,行惡是凶候。益生者多貪厚養,日加祆怪,不祥之候也。氣,和氣也。心虛靜則和氣歸,奔躁則和氣散,變柔為剛,日益強猛。剛強者死之徒,與死同類,故是不祥。
物壯則老,謂之非道,非道早已。
物壯則老者,法喻雙舉內,言一身取諸物,先壯後老,天道之常,何乃非道。今言貪欲盛謂之壯,心識昏謂之老,二者俱失,故云非道已止也。既能告之以非道,則不可使久行,須加勸勉,令其早止。
知者章第十九
前明益生使氣謂之非道,此明閉門塞兌方謂之真。以謂對失,所以為次有兩別,前明塞兌不言敏於知道之行,後明忘貴與賤成於離俗之心。九句前。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夫道貴行,不貴言。心能知道,身力行之,不以利口多言,謂之知道。何則知道,離言言則非道,故不言也。若知而不行,言亦非道,況不知道,唯事多言。
塞其兌,閉其門。
門、兌,前已具釋。塞閉有二,一以事閉,二以理閉。事閉者,口多貪味,以薰血成罪,自是非他,出言招禍。耳目聞見過患彌多,諸根起惡,晝夜不息。此則依《經》戒閉塞二理。閉者為能聞道,境不亂心,欲食亦無所味,欲言亦無所道,恣耳目之視聽,不足見聞,放心神於有城,寂然不動,中人閉塞,先事後理,上士悛悟,心境齊忘,心虛境無,誠謂善閉。
挫其銳,解其紛。
挫,折除也。紛,結恨也。六情外閉,三毒內銷,道來居心,紛銳自息,昔有今無,由道挫解,非謂尚在,將道銷除。
和其光,同其塵。
和光晦已明也。同塵順俗事也。此六句前文已有,今又言者,為其於人切要丁寧戒勸,故再言之。
是謂玄同。
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