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入之有?然則壺子所示者愈近而季咸所相者愈遠,宜其自失而走也。季咸既滅既失,壺子亦無有也。然則列子將奚為哉?因悟向所學者皆其土直,而今始識其真,紛而封哉一以是終,險然而道盡之謂也。此章實寓應帝王之妙旨,託之季咸之相,所以神壺子之道,使後之心醉技衍者亦將少醒焉耳!吾與汝,與,許也,孔子曰:吾與點也,義同。既其文,一本作無其文,天屈西北為無側加小卜為無古既字。不正,當是不止。不齊,如字。莫勝,是朕無疑。三淵審字,《列子》並作潘,音盤,水盤洞也。本經《音義》云:司馬本作蟠,聚也,義或近之。弟靡,舊注同頹,未詳所據,今依《列》文,茅靡為正。即草上之風,必偃,庶協下文波流之義。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二十一竟
  #1明正統道藏原本,作『技』,是也。『授』,顯誤。
  #2《釋文》引崔本『正』作『止』。《闕誤》引《江南》古藏本『正』作『止』。
  #3《莊子膚齋口義》原作『自』字,『目』字誤。
  #4『雷』為『審』字之誤。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二十二
  武林道士褚伯秀學
  應帝王第三
  無為名尸,無為謀府,無為事任,無為知主。體盡無窮,而遊無朕;盡其所受乎天,而無見得,亦虛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
  郭註:物自當其名而各自謀;物自任其事而主其知。因天下之自為,故馳萬物而無窮。盡其所受乎天,足則止也。見得則不知止,不虛則不能任韋實。用心若鏡,鑒而無情,來即應,去即止,故雖天下來照而無勞神之累也。
  呂註:無為名尸,則我無名而天下莫之能名。無為謀府,則我不謀而天下為之謀。無為事任,則我無為而任事者責。無為知主,則我無慮而天下為之慮。體盡無窮,則光大之至。遊乎無朕,則鬼神莫睹。況於人乎?若然者,盡其所受於天而無見得,所謂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所謂虛者,豈虛之而後虛哉?吾心本虛故也。其心若鏡,不將則既往無所存;不迎則未來不可見。應而不藏,則方今不可得,以盡其受於天者如此,是以勝物而不傷也。
  林註:至人之心,物感則通,事成而寂,有若鏡然;明無情應物而妍醜莫欺,是謂勝物而不傷。至人無爭而是非莫欺,因時循理而神亦莫之傷也。
  詳道註:鏡之於物,至則應之,而其光不藏;去則聽之,而其光自若。不迎於其來,不將於其往,夾者不窮而吾應之也。常虛而無心,此所以勝物而不傷也。自無為名尸至而無見得,以心之虛而致道也。自至人之心至應而不藏,以道之虛而至用也。
  碧虛註:為名尸則形必瘁,為謀府則神必殆,為事任則才必竭,為知主則識必昏。體未盡則有窮,有迹則不足遊矣。盡其所受乎天,則任之而已。有見有得,則不妙。無見亦虛而已。用心若鏡,物來斯鑑,彼自來往而妍醜無隱,無心於勝物,故物亦不能害也。
  庸齊云:無為名尸,為善無近名是也。無為謀府,不謀焉用知是也。無為事任,事雖不可不為而不以事自任也。無為知主,人雖不能無知而不以知為主也。此四無字是禁止之意,與《論語》四勿字同。體,察見也。見道至於盡而無窮極,而心遊乎無物之始也。天受我以此理,我能盡之而不自以為有得;見其有得,則近於進矣。鋪叔至此,以一為虛字結之。用心若鏡已下數句,只是解一虛字,文勢起伏,平淡之中自有神巧。豈不奇哉!
  趙虛齋以此段連南海之帝為一章,其註義略而不論。按:此段乃承前季咸章而立說,用以總結其意,觀文義可知。名尸、謀府,事任、知主,言季咸恃知謀以察物,而要名任事也。體盡無窮已下,言壺子之道不可測識。至人,則指壺子明矣。非有心於勝物而不能不勝,使季咸自失而走是也。唯其不爭,所以善勝物,又惡能傷之哉!益明任道則其用無窮,任技則其能有限也。
  南海之帝為鯈,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鯈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鯈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日: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曰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郭註:為者敗之。呂註:南陽喻絛然而有,北陰喻忽然而無,中央不有不無。所以會合之也。絛忽雖異乎渾沌,而渾沌未嘗與之異,故去待之甚善。知其為善而謀報之,則所以視聽食息者日鑿而與物通矣,欲其朴之不喪不可得也。
  疑獨註:道體全而為渾沌,判而為絛、忽;其精在乎中,其粗在乎外;分中央以為南也,此道之所以喪也。喪道者必自外至,故曰相遇於渾沌之地。渾沌無所不可,故曰待之甚善。日鑿一竅,以明有所害也。七日而渾沌死,言不待數之極已足以喪道矣。
  詳道註:陰陽合而為渾沌,渾沌散而為陰陽。以合者善乎散,則其用無方;以散者鑿乎合,則其為易敗。《老子》云:有象、有物、有精,即渾沌、絛、忽之謂也。謀報渾沌之德,則以情滅道;鑿竅而渾沌死,則以人滅天。七日者,言不待數之究,已足以死渾沌矣。
  碧虛註:南帝寓有為,北帝寓無為,中央之帝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