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则为舜为文孟子则为汤为武何以知之曰观其平日言语意向则可知

  问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何遂可以保四海乎曰能充四端而至其极便是尽性圣如尧舜亦只是能尽其性能尽其性便能尽人之性尽物之性以参天地以赞化育能充四端便是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动动则变变则化惟天下至诚为能化夫何不足以保四海曰然则人皆可以保四海乎曰何为其不然也亦在乎充之而已矣孟子之意正是如此章首不云乎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天下可运于掌盖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苟能充之便皆有不忍人之政便皆可以保四海也

  问舍己从人乐取诸人以为善注云已未善则无所系吝而舎以从人人有善则不待勉强而取之于己此善与人同之目也然否曰未可如此说舍己从人谓无我也葢圣人之心至虚而取善至广无分彼此但见一善便乐取之不知孰为己孰为人也明目达聪好问好察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皆是舍己从人乐取以为善者夫岂可分而言之曰己未善则舍以从人人有善则取之于己以为善与人同之条件乎若然则从人是个甚取人又是个甚

  问春秋天子之事也是孔子行天子之事乎曰非也天子之事所谓王者之迹者也葢西周盛时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列国诸侯各守侯度以奉天子之明威故其为史亦皆纪天子之政令东迁之后王室衰微已甚天下不复尊周列国各自为制僣乱百出不知有天子矣故其为史亦皆自纪其所行之事无复天子之政令矣此乱臣贼子所以交作而无忌也孔子惧作春秋考文武之宪章而托之乎鲁史笔削褒贬一以为凖以明天子之法以尊周室以见天命之未改是为天子之事葢曰此天子之政令非若列国之史自纪其事者也曰注引胡传为解何如曰胡氏以天子之事为孔子自为天子非惟不得春秋之旨不得孟子之言而于君臣之义甚有乖焉非所以为训于天下后世也考亭据以为解其亦袭旧说而未之思欤曰知我谓何曰谓我志在于尊周也罪我谓何曰乱贼之交作也由无天子之法也天子之法明则为乱为贼罪状显著宪典有在如有举而行着彼将焉逃是故乱臣贼子惧焉然明天子之法者春秋也春秋我作也则岂不罪我乎而乃以为孔子托南面之权真有罪焉则谬矣予尝作春秋正旨发明颇详今不备言也

  问辨録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问辨録卷十

  (明)髙拱 撰

  ○孟子

  问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徳小贤役大贤天下无道小役大弱役强斯二者皆天也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谓何曰此论至平至为的确非若后人持论不分有道无道必皆以徳言而无论于势必皆以役徳役贤为天而不然者则非天也曰其义何如曰尧舜之世九官相让六德为诸侯三徳为大夫济济乎尔雍雍乎尔当是时而称诈力是乱人也是故三苗窜防风诛至春秋战国之时吴楚争长秦伯西戎虎视鸱张弱之肉强之食当是时而不审己量力是愚人也是故江黄灭燕丹亡曰当无道之时而小且弱也则止于事大事强而已乎曰固也然岂徒以事人亦为善而已矣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是故大王避狄邑于岐山之下王迹肇而周以兴故曰如耻之莫如师文王师文王必为政于天下矣葢不惟化小为大化弱为强抑且化无道之世为有道之世则善于奉天者也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也曰此为有国者言之耳其在天下也则奚若曰吾尝有言天下有道理为主天下无道命为主夫有道之世是非明赏罚公为善者必昌为恶者必殃贲若草木莫之或愆也其昌其殃虽莫非命然而理有可据天下之人不谓命也曰理固宜然也故曰理为主理为主则命无可幸小人者惟有窜伏而已矣无道之世是非晦赏罚紊而善类屏息以畏谗飞廉之恶可行于比干桓魋之凶可加于孔子理无可据天下之人徒相与咨嗟叹息曰曰命实为之谓之何哉虽圣人于公伯竂之愬亦惟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于匡人之围亦帷曰天生徳于予匡人其如予何而已使其处有道之世得志行道岂为此言乎虽亦莫非命也然而命之说行故曰命为主命为主则理且不信于人而小人益肆矣曰君子之处之也则奚若曰顺乎理不以怨天安乎命不以尤人惟知为善而已有道则见无道则隠

  问大人能格君心之非谓何曰大人者见龙在田天下文明者也其颙卭闻望既足以起人君之敬信而消释其邪心矣于是乎引之以大道养之以中和感之以至诚需之以寛裕积乆而化自能喻诸徳而归诸道也曰其作用何如曰难言也在未萌不在已萌在未事不在已事视于无形聴于无声黙而成之不言而信则格心之功也易之御冦于蒙牿牛于童皆是义也曰不以言语开导之乎曰朝夕纳诲以辅台徳则开导为多但贵乎迎其未然之机使之豫止而罔觉潜顺而不知为妙耳曰不以规谏乎曰亦安能无然又自有纳约自牖之道孔子曰吾从其讽者记曰静而正之上弗知也麤而翘之又不急为也此亦大人之事也但以治其本原为主不恃此耳曰既云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又云君正莫不正谓何曰煦煦者非不仁然不可谓仁也孑孑者非不义然不可谓义也能爱人能恶人以大徳不以小惠仁之正也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义之正也是谓龙徳正中故徳愽而化也曰大人之格君亦有本乎曰有只在自己心上做

  问子产以乗舆济人何如曰此盖偶为之事以大夫而爱人如此以故百年之后里巷犹有称焉惠而不知为政然乎曰子弟诲之田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