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有至仁时,或一日或一月而已矣。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包曰:“果谓果敢决断。”)於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孔曰:“达谓通於物理。”)於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孔曰:“艺谓多才艺。”)於从政乎何有?”
[疏]“季康”至“何有”。○正义曰:此章明子路、子贡、冉有之才也。“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欤者,康子,鲁卿季孙肥也,问於孔子曰:“仲由之才,可使从一官而为政治也欤?”“子曰:由也果,於从政乎何有”者,果,谓果敢决断。何有,言不难也。孔子言,仲由之才,果敢决断,其於从政,何有难乎?言仲由可使从政也。“曰:赐也,可使从政也欤”者,季康子又问子贡也。“曰:赐也达,於从政乎何有”者,达,谓通於物理。孔子答言,子贡之才,通达物理,亦言可从政也。“曰:求也可使从政也欤”者,康子又问冉有也。“曰:求也艺,於从政乎何有”者,艺,谓多才艺。孔子答言,冉求多才艺,亦可从政也。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孔曰:“费,季氏邑。季氏不臣,而其邑宰数畔。闻子骞贤,故欲用之。”)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孔曰:“不欲为季氏宰,使者善为我辞焉,说令不复召我。”)如有复我者,(孔曰:“复我者,重来召我。”)则吾必在汶上矣。”(孔曰:“去之汶水上,欲北如齐。”)
[疏]“季氏”至“上矣”。○正义曰:此章明闵损之贤也。“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者,费,季氏邑。季氏不臣,而其邑宰数畔。闻子骞贤,故欲使之也。“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者,子骞不欲为季氏宰,故语使者曰:善为我作辞说,令不复召我也。“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者,复,重也。言如有重来召我者,则吾必去之在汶水上,欲北如齐也。○注“孔曰”至“用之”。○正义曰:云“费,季氏邑”者,《左传》文也。云“季氏不臣,而其邑宰数畔”者,僭礼乐,逐昭公,是不臣也。昭十二年,南蒯以费畔,又公山弗扰以费畔,是数畔也。○注“去之汶水上,欲北如齐”。○正义曰:《地理志》云:汶水出泰山莱芜西南入济。在齐南鲁北,故曰欲北如齐。
伯牛有疾,(马曰:“伯牛,弟子冉耕。”)子问之,自牖执其手,(包曰:“牛有恶疾,不欲见人,故孔子从牖执其手也。”)曰:“亡之,(孔曰:“亡,丧也。疾甚,故持其手曰丧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包曰:“再言之者,痛惜之甚。”)
[疏]“伯牛”至“疾也”。○正义曰:此章孔子痛惜弟子冉耕有德行而遇恶疾也。伯牛,冉耕字也。有疾,有恶疾也。“子问之,自牖执其手”者,自,从也。伯牛恶疾,不欲见人,故孔子问之,从牖执其手也。“曰:亡之”者,亡,丧也。疾甚,故持其手曰:“丧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者,行善遇凶,非人所召,故归之於命,言天命矣夫!斯,此也。此善人也,而有此恶疾也。是孔子痛惜之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注“马曰:伯牛,弟子冉耕。”○正义曰:《史记 弟子传》曰:“冉耕字伯牛。”郑玄曰:“鲁人。”○注“包曰:伯牛有恶疾”。○正义曰:恶疾,疾之恶者也。《淮南子》云:“伯牛癞。”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孔曰:“箪,笥也。”)在陋巷,人不堪甚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孔曰:“颜渊乐道,虽箪食在陋巷,不改其所乐。”)
[疏]“子曰”至“回也”。○正义曰:此章叹颜回之贤,故曰:“贤哉,回也!”云“一箪食,一瓢饮”者,箪,竹器。食,饭也。瓢,瓠也。言回家贫,唯有一箪饭,一瓠瓢饮也。“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者,言回居处又在隘陋之巷,他人见之不任其忧,唯回也不改其乐道之志,不以贫为忧苦也。叹美之甚,故又曰:“贤哉,回也!”○注“孔曰:箪,笥也”。○正义曰:案郑注《曲礼》云:“圆曰箪,方曰笥。”然则箪与笥方圆异,而此云“箪,笥”者,以其俱用竹为之,举类以晓人也。
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孔曰:“画,止也。力不足者,当中道而废。今女自止耳,非力极。”)
[疏]“冉求曰”至“女画”。○正义曰:此章勉人学也。“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者,弟子冉求言己非不说乐子之道而勤学之,但以力不足故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者,画,止也。此孔子责冉求之不说学也。言力不足者,当中道而废。今女自止耳,非力极也。
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孔曰:“君子为儒,将以明道。小人为儒,则矜其名。”)
[疏]“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正义曰:此章戒子夏为君子也。言人博学先王之道,以润其身者,皆谓之儒,但君子则将以明道,小人则矜其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