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能也其为孝亦在去取之域矣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乆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先王之于民有九两以系之本俗以聨之大比以比之荒政以聚之则民附于上而不离安于下而不散及其有罪然后治之以刑不足恤也衰周之时上失其道民散久矣故曾子谓阳肤曰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以罪在上不尽在民也盖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商人羣饮周公戒康叔以勿杀鲁有父子讼孔子为司冦而舍焉以此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君子之过过于厚如日月之食而皆见故以人知之为幸小人之过过于薄虽必文而难解故必以人不知之为幸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圣人之道无所不在仁者见之之谓仁智者见之之谓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咸其自取者然也孔子于老聃苌弘师襄郯子之徒有一善之可宗一言之可法者皆从而师之则亦何常师之有书曰徳无常师主善为师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之谓也盖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资诸己者也孔子之无常师资诸人者也资诸己材也资诸人取材者也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踰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踰焉人虽欲自絶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责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下士不笑不足以为道武叔不毁不足以为仲尼宫墙言其深日月言其明天言其髙方武叔之不贤仲尼则譬之以宫墙以言其深而不可知也及武叔之毁仲尼则譬之以日月以言其明而不可知也陈子禽之仰仲尼则譬之天以言其髙而不可及也其言各有所当尔扬子曰仲尼圣人也或劣诸子贡辞而精之廓如也然宫墙则不离乎器天与日月则不离乎象孔子之道不特乎此子贡之言亦其粗者而已矣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立之者政也道之者教也有政以立之有道以教之然后绥之以徳莫不来动之以乐莫不和生则天下歌之故荣死则天下哭之故哀尧之治天下其効至于黎民于变时雍其死至于百姓如丧考妣不过如此盖其有为也立然后道道然后绥绥然后动其有为之之效也立然后行行然后来来然后和治至于和则乐矣所谓成于乐者此也孔子尝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又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盖用此道而已
尧曰第二十
尧曰咨尔舜天之歴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数在天歴在人非数无以作歴非歴无以纪数天之歴数则天地之数五十有五者也是数也变化待之以成鬼神待之以行万物所听之命则命于此而已万物所由之道则道于此而已然则帝王之兴岂特人事哉故曰天之歴数在尔躬然以命废义则蔽于天以义废命则蔽于人天事数在尔躬以其有命宜民宜人受禄于天然则不能允执厥中至于四海困穷则于内不足以备百福而于外不足以宜民人天禄其有不终乎盖允执厥中所以教之也四海困穷所以戒之也书言天之歴数继之以人心道心然后至于允执厥中又继之以言谋君民之事然后至于四海困穷天禄永终此则畧之者反说约故也
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人君之于天犹子之于父臣之于君故以恩言之谓之天子以义言之谓之帝臣有罪不敢赦所谓不敢不政也帝臣不蔽所谓罪大而不可掩也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所谓以得为在人以失为在己也春秋传曰禹汤罪已其兴也勃然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圣人所以执左契而不责于人盖以此欤书之多方曰非我有周秉徳不康宁乃惟尔自速辜此又罪人不罪己者盖教告已备而有不用降尔命者乃其自速之也
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絶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所重民食丧祭寛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书曰大赉于四海而万姓说服注曰赉予也言所以钦予善人也盖方用兵之时使智勇使贪使愚而小人皆在所用及其开国承家则不善之小人不以禄富之矣故曰周有大赉善人是富汉髙祖之用人下至于彭卢韩英鬻缯屠狗轻滑之徒莫不裂土而封之终以贾乱是知开国承家而不知小人勿用也光武之兴监前事之违虽冦邓之髙勲弇贾之鸿烈分土不过大县数四所加特进朝请而已是知小人勿用而不知开国承家也知开国承家与小人勿用惟武王尽之矣周亲自纣言之也仁人自周言之也纣之无道微子去之周之有道微子归之是纣虽有周之亲不如周有仁人也周官八柄废以驭其罪诛以驭其过易言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