瘠环则是诬之以无义无命也以传启为私子则是不知因天之所与而与之也伐纣为弑君则是不知因天之所欲亡而亡之也以不诛弟之恶为不仁则是可以匿怨其所爱也以不知兄之叛为不智则是可以逆诈其所敬也说诗者或以告之为是而以不告为非则是未知其不告为无后也或以怨之为非而以不怨为是则是未知其不怨为愈疎也若是之类皆有以辩之者所以明其古之事于今也以仪衍为大丈夫则是为臣下者可以不忠不信也以仲子为廉士则是为子弟者可以不孝不恭也由夷之之言则是墨者之说可以与儒合也由陈相之言则是四夷之道得与中国抗也以夺兄之食为可则是礼不可行以援嫂之溺为不可则是权之不可用言性者或以善之为非是人之性有恶而无善也或以义之为外是人之性有仁而无义也若此之类皆有以辩之者所以明其今之事于后也以仁为安宅则所居者不可旷于仁以义为正路则所由者不可舍于义所居者茍不旷于仁所由者茍不舍于义则虽诸侯为之不已可以至于王虽士充之不厌可以至于大人以诸侯为之不已可以致于王故告诸侯也常申之以王者之道而又使其臣之则召焉师之则勿召盖尊徳乐道不如是亦不可至于王矣此所以道于上也以士而充之不厌可以至于大人故其言士也常终之以大人之事而又使其杀之则往焉召之则不往盖尊徳乐义不如是不可至于大人矣此所以导于下也方是时梁惠齐宣之徒告之以仁政谕之以仁术不为不切矣而莫之能行能行之者滕文而已然文公能行其小者而不能行其大者故其卒也身之以汤武之功业则亦无所近其道可谓不用于上矣若万章陈臻之徒其谕之取舍乐之去就不为不详矣而莫之能学所能学之者乐正子而已然乐正子之学能至于信而不能善故其卒也身之以颜闵之徳行则亦无所及其道可谓不传于下矣其道不用于上不传于下其言也其辩也不可不载之后世其载之后世者亦曰先钝者固不能无后利生穷者固不能无死达昔者颜渊死子曰天丧予盖门人能传孔子之道者颜渊而已此孔子所以悼痛之也颜渊之后能学孔子之道而传之者孟子而已然颜渊于孔子则见而学者也孟子于孔子则闻而学者也见而学之者其成之也易闻而学之者其至之也难而孟子乃能至焉自非其所知有以合乎生而知之其所行有以合乎安而行之者孰能与此盖伯夷之清无可者也栁下惠之和伊尹之任无不可者也孔子于此三者莫适守焉随其时而已其去齐也接淅而行非不清也其去鲁也迟迟而行非不和也其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非不任也孟子居齐三卿之中名实未加于上下而去之亦可谓清矣其去齐也三宿而后出昼亦可谓之和矣其曰如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亦可谓任矣此所谓学孔子而至焉者其学孔子者非特此而已或合之以其言或合之以其行或反之以其言或反之以其行而未尝有所拘也卫灵公问陈孔子对以俎豆梁惠王问利国孟子对以仁义此合之以其言也孔子于童子则见焉而于孺悲则不见孟子于夷之则见焉而于彭更则不见此合之以其行也孔子以夷惠为贤而孟子以为圣孔子以管仲为小器而孟子以为大任此反之以其言也孔子于君之召则往孟子君召则不往孔子于大人则畏之而孟子则藐之此反之以其行也其合之也非固顺之也其反之也非固戾之也因其事当其可而已其养气足以不失己其知言足以不失人至距杨墨承三圣非特不失己而己又足以成己之功也折告子以明四端非特不失人而已又足以成人之性也若然于孔子也非自合之非自反之而后得也得之于心而已乌乎孟子之后其能专心致志以学孟子者尚寡矣今之学孟子者茍能无可无不可或合以其言行或反之以言行而无所拘焉则庶乎孟子之学孔子矣诗云以似以续续古之人

  尊孟辩别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