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来,则我无诛罚矣。一说云十一征当作再字,再十一征者,言汤再征十一国,再十一,凡征二十二国也。“有攸不惟臣”至“取其残而已矣”,此皆逸《书》之文也,言殷之民有所征之,则无不惟念臣服之节,故武王东征而绥抚其士女,则为之士女皆以箱匪盛其玄黄之帛,以昭明我之周王见休美,惟臣皆得就附于大邑周家也。故其君子实则玄黄之帛,以迎其君子,小人箪食壶浆以迎其小人,是各从其类也。武王之师众中有君子、有小人,故商民有君子、有小人迎之者也。言武王所拯救殷民於水火之中,独取伐其残贼其民者也。今据《书》乃曰“昭我周王”,而此乃曰“绍我周王”,盖绍者继也,民皆以玄黄之帛盛於匪,而随武王之师後而继送之也。盖周王者,即武王也。然必以玄黄於匪者,盖天谓之玄,地谓之黄,武王能革殷之否而泰之,是能如天地以覆载以养民者也。必言士女者,以其武王所绥,不特匹夫匹妇而已,虽未冠之士,未笄之女,亦且绥之,故曰“绥厥士女”。“《太誓》曰: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则取于残,杀伐用张,于汤有光”,此古之《太誓》篇之文也。言《太誓》有云:我武王用武之时,惟鹰扬也;侵于纣之疆界,则取于残贼者;於是杀伐之功用张行之,故比于汤王伐桀之时,又有以光于前代也。“不行王政云尔,苟行王政”至“齐,楚虽大,何畏焉”,孟子於此乃曰:今宋国不行王者之政,故云齐、楚恶而伐之尔,如宋国苟能行其王者之政,则四海之内,人皆举首引领而望之,欲以为之君也,齐、楚二国虽大,然何畏之有?○注“葛,夏诸侯,嬴姓之国”。○正义曰:案《地理志》云:葛,今梁国宁陵有葛乡,裴る亦引之而证《史记》亳都亦在梁国,故云为邻。《书》曰:汤征诸侯,葛伯不祀,汤始征之。孔安国云:葛国,伯爵也,废其土地山川及宗庙神皆不祀,汤始伐之。言伐始於葛也,《书》於是乎作《汤征》。今《尚书·仲虺之诰》曰:“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後予。”《孔传》云:“葛伯游行,见农民之饷於田者,杀其人,夺其饷,故谓之仇饷。仇,怨也。汤为是以不祀之罪伐之,从此後遂征无道。西夷、北狄,举远以言,则近者著矣。曰奚独後予者,盖怨者之辞也。”○注“从有攸下”至“残贼也”。○正义曰:云“匪厥玄黄,谓诸侯执玄三二之帛”者,《礼》云:“诸侯世子执,公之孤执玄,附庸之君执黄”,是帛也。郑司农云:“三染谓之。”此亦《周礼·锺氏》有三入为故也。
  孟子谓戴不胜曰:“子欲子之王之善与?我明告子。(不胜,宋臣。)有楚大夫於此,欲其子之齐语也,则使齐人傅诸?使楚人傅诸?”(孟子假喻有楚大夫在此,欲变其子使学齐言,当使齐人傅之邪,使楚人自傅相之邪?)曰:“使齐人傅之。”(不胜曰:使齐人。)曰:“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虽日挞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言使一齐人傅相,众楚人咻之。咻之者,也。如此虽日挞之欲使齐言,不可得矣。言寡不胜众也。庄岳,齐街里名也。多人处之数年,而自齐也。)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於王所。在於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孟子曰:不胜常言居州,宋之善士也,欲使居於王所。如使在王所者,小大皆如居州,则王谁与为不善者也。)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如使在王左右者,皆非居州之畴,王当谁与为善乎?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而能化之也。周之末世,列国皆僭号自称王,故曰宋王也。)
  [疏]“孟子谓戴不胜”至“如宋王何”。○正义曰:此章指言自非圣人,在所变化,故谚曰:“白沙在泥,不染自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言辅之者众也。“孟子谓戴不胜曰”至“亦不可得矣”,不胜,宋王之臣也,姓戴,名不胜。孟子谓之曰:子今欲子之宋王为善欤?我今明言而告子,且假喻今有楚国之大夫於此,欲使其子学齐人之言,则当使齐人傅诸,使楚人傅诸?“曰:使齐人傅之”,不胜答之,以为当使齐人傅相之。孟子又言,如使一齐人傅相其子之言,而众楚人皆咻之,虽日加鞭挞其子而求为齐言也,不可得已。如引其子置之闾巷之间,数年之久,虽日加鞭挞而求其子为楚言,亦不可得已。“子谓薛居州善士也”至“如宋王何”,孟子又言今不胜谓薛居州善士者也,使之居於宋王之所,如在宋王之所者,长幼卑尊皆如薛居州善士者也,则宋王谁与为不善也?如在宋王之左右,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之善者也,则宋王谁能与为善?今以一薛居州独佐於宋王为善,其能如宋王何?无他,以其一人之寡不能胜其众也,故孟子所以齐人、楚人而比喻之也。薛居州,宋国之善士者也。
●卷六下·滕文公章句下
公孙丑问曰:“不见诸侯,何义?”(丑怪孟子不肯每辄应诸侯之聘,不见之,於义谓何也。)孟子曰:“古者不为臣不见。(古者不为臣不肯见,不义而富且贵者也。)段干木逾垣而辟之,泄柳闭门而不内,是皆已甚。迫,斯可以见矣。(孟子言魏文侯、鲁缪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