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自第二表前第至第三表也。又三鼓而车驰徒走,及表乃止,谓自第三表前至四表也。鼓戒,谓戒攻敌也。每鼓一阕则车一转、徒一刺,至三而止,象敌服矣。鸣铙且却,谓军退则卒长鸣铙以和众鼓。及表乃止,谓自前表至后表而止也。”

  臣按:《周礼》四时皆教阅而名各不同,春曰振旅,振之为言收也,以冬方大阅,春则农务方殷,故收其众也;夏气炎燠,万物告成,故以茇止为名而教之以夜战之事;秋气肃杀,故以治兵为教而教之以昼战之法;冬则农事已隙则通以三时之教而并举焉,故谓之大阅也。国家大事在戎,而国之安危、下之生死所系,当承平之时而习战陈之法,异时有事驱之以临战陈、冒锋镝,将可以全胜,卒可以全生,而国亦由之以全安焉。然所以教之者,欲其有所辨也,辨之于豫则兵知将意欲有所谋为,不待言语告诏,晓然自喻于耳目之间,耳目有所见闻则心运于中而手足应于外,凡士卒坐作、进退、迟速、开合之数皆将意之所欲为者也。如此,是惟不战,战无不胜矣。《周礼》振旅所辨者在鼓、铎、镯、铙,茇舍所辨者在号名,治兵所辨者在旗物,至于大阅则兼辨夫是三者焉。三者行师布陈缺一不可,三时则各专习其一,冬阅则兼用其三,专之欲其精熟,合之欲其贯通,是知先王教战之法虽多端,而其要不外乎辨而已矣。夫战非一人可为,亦非一日可了,人多则难齐,必欲齐之,不能人人以戒之,不可事事以教之,故有金鼓之声,声有不同则事亦随异,有旗物之节,节有异形则事亦随别,苟非早有以辨之,乃至临期而示之,必不能尽记也;日多则难防,必欲防之,昼有昼之事,夜有夜之事,昼则为旗物之号,使之视龙、虎、鸟、龟之像而知所向,夜则为名号之别,使之闻门名、县鄙之名而契于心,苟非早有以辨之,乃至临期而示之,必不能遽晓也。夫三时各辨一物,则习之熟而谕之深矣,苟非合三者而并阅焉,又安能通融而尽其用哉?此岁终所以必有大阅之教也。惟今朝廷教战之法,月凡三次,操练非严寒、盛暑不息,比周人之教阅止于四时尤为数矣,但所以立为之法者未必详尽,而所以奉行之者多不尽心,臣愿特敕有司集会文武大臣典司政本及知兵法者,斟酌古今事宜,立为定制,颁之将领,俾其按此教习,每岁仲冬车驾亲临大阅之而施赏罚之典焉,如此,则列屯坐食者皆精兵,而用之天下无敌矣。

  《诗序》:《车攻》,宣王复古也。宣王能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境土,修车马、备器械,复会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

  朱熹曰:“先王之田,因此见车马之盛、纪律之严,所以为中兴之势者在此,其所谓田者异乎寻常之田矣。”

  臣按:古人多因田猎以讲武事,其所以为田者非荒于禽也。是时周室中微,狁内侵,逼近京邑,宣王即位,北伐南征以成中兴之功,《诗序》所谓“复文武之境土”者此也,东都之会久缺,田猎之礼不讲,于是修车马、备器械,复会诸侯,因田猎以选车徒,盖借蒐狩以讲武事,以益严其内修外攘之治焉耳,非专为禽也。

  《吉日》,美宣王田也。朱熹曰:“此亦宣王之诗。”

  吕祖谦曰:“《车攻》《吉日》所以为复古者何也?盖蒐狩之礼可以见王赋之复焉,可以见军实之盛焉,可以见师律之严焉,可以见上下之情焉,可以见综理之周焉,欲明文武之功业者,此亦足以观矣。”

  臣按:先儒谓宣王所以复文武功业者,固不止于二诗所言蒐狩之事,然即二诗而观之,则其车马徒御之所出可见王赋之复也,旌旄车旆之备、决拾弓矢之精可见军实之盛也,选徒则嚣嚣、徒御则不惊,行者有闻而无声,又可见师律之严也,会同有绎而助我举{此手}(积禽也),悉率左右而以燕天子,又可见上下之情也,将用马力而既伯既祷,颁禽之均而大庖不盈,又见其综细之周密,盖一事之间而五美具焉,即此推之,则其余可知矣。

  《春秋》:桓公四年春正月,狩于郎。

  胡安国曰:“戎祀国之大事,狩所以讲大事也,用兵以训军旅所以示之武而威天下,取物以祭宗庙所以示之孝而顺天下,故中春教振旅遂以蒐,中夏教茇舍遂以苗,中秋教治兵遂以狝,中冬教大阅遂以狩。然不时则伤农、不地则害物,田狩之地如郑有原圃、秦有具囿,皆常所也,违其常所,犯害民物而百姓苦之,则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疾首蹙頞而相告,可不谨乎。”

  臣按:先王之田,因猎以讲武事,所谓安不忘危、治不忘乱也。必有一定之所,必有一定之时,不伤乎农,不害乎物,所以习驰驱之节、试击射之艺,盖非所谓外作禽荒从兽无厌者也。我朝都城西南有海子,即古原圃、具囿之类,每岁仲冬以后,车驾亲临校猎,即古人遗制也。

  桓公六年秋八月,大阅。

  何休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故比年简徒谓之蒐,三年简车谓之大阅,五年大简车徒谓之大蒐,存不忘亡、安不忘危。”

  程颐曰:“为国之道,武备不可废,必于农隙讲肄,保民守国之道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