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脚力、廪给,即此续食计偕。
元朔元年,诏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壅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烝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孝廉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侯贡士,一适谓之好德(适谓德其人),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一则黜爵,再则黜地,三则出爵削地毕矣。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奏可。
臣按:汉世去古未远,而贤能之士皆知自重而不肯自炫以求售,而上之所以待之者既厚而求之者亦切,出而仕者,有司既躬为之驾而县次续食俾与计偕,其不肯出者既悬赏以招人之荐又严法以罪人之不荐,虽无宾兴拜受之礼,犹存好贤敬士之心。后世严缪举之罚而限其途辙者则有之矣,未闻有不举之罚而责其荐扬者也。
元朔五年,诏补博士弟子。郡国、县官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令相、长丞上属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令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
臣按:汉制,郡国举士其目大概有三,曰贤良方正也,孝廉也,博士弟子也。贤良、孝廉举以任用似今之科目,博士弟子入补国学似今之岁贡。其察举考试之实不同,而其取士大略则相类也。
孝武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
臣按:射策者谓为难问疑义,书之于策,有欲射者随其所取得而释之,何武、萧望之、翟方进等皆以射策甲科为郎。孝宣本始元年,地震,诏内郡国文学、高第各一人。
臣按:此因灾异举士之始,其后日食、星陨辄行之。元康四年,诏遣大中大夫循行天下,举茂材异伦之士。
臣按:此遣使行天下举士之始,其后或遣谏议大夫、或遣博士、或遣光禄大夫举茂材、特立、淳厚、直言,其名目不一。光武始诏三公、光禄勋、御史、司隶、州牧岁举茂材。
臣按:前此举士无常时,至此始岁一举。汉召信臣以明经甲科为郎。臣按:明经之科始见于此。
后汉顺帝时,尚书令左雄议改察举之法,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试经学、文吏试章奏。臣按:限年之法始于此。魏陈群立九品官人之法,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选。
臣按:魏始置中正,州郡县皆有之而以本处人充,俾区别所管人物,定为九等,吏部凭之授受。及其弊也,惟据阀阅,不辨贤愚,所以刘毅云“下品无高门,上品无寒士”。历晋南北朝至隋,选举之法皆用之,至开皇中方罢。
晋武帝诏州郡举秀异之才。刘宋凡州秀才、郡孝廉至皆策试。隋始置进士科。
臣按:此后世进士之科之始,盖始专以文辞试士也。夫三代以前乡举里选之法行,取士专以德行为本;汉制,孝廉、茂材等科皆命公卿、大夫、州郡举有经术德行之士,试以治道,然后官之;魏晋以降,所举秀、孝犹取经术,州郡皆置中正以品其才行,虽其立法未必尽善,然清谨之士犹知有所畏忌,不敢放恣,恐有言行之疵以为终身之累。至是隋有进士之举,始专试士以文辞,士皆投牒自进州里,无复察举之制矣。
唐制,取士之科大要有三,由学馆者曰生徒、由州县者曰乡贡,皆升于有司而进退之;其科之目有秀才、有明经、有俊士、有进士、有明法、有明字、有明算、有一史、有三史、有开元礼、有道举、有童子,此岁举之常选也;其天子自诏者曰制举,所以待非常之才焉。
臣按:唐科目虽曰多端,而其行之最久者进士、明经而已。然进士以声韵为学,不本经术;明经以帖诵为能,不穷义理,所谓德行者不复问矣。武后天授元年,策问贡士于洛阳殿,殿前试士自此始。
臣按:此后世临轩策士之始。玄宗开元中,令诸州贡举,省试不第愿入学者听。臣按:此下第举人入学之始。
宋之科目有进士、有明经,诸科常选之外又有制科,而进士得人为盛。神宗始罢诸科而分经义、诗赋以取士。宋太宗谓侍臣曰:“朕欲博求俊彦于科场中,非敢望拔十得五,止得一二亦可为致治之具。”
太平兴国九年,进士始分三甲,自是锡宴琼林苑。上因谓近臣曰:“朕亲选多士,殆忘饥渴,召见临问,观其才拔而用之,庶使田野无遗贤而朝廷多君子耳。”
臣按:历代科目得人惟宋为盛,盖以太宗留意科目,自是以后,天下士子争趋向之故也。
仁宗时,张方平知贡举,言:“文章之变与政通,今设科选才专取辞艺,士惟道义积于中、英华发于外,以文取士所以叩诸外而质其中之蕴也,言而不度则何观焉?迩来文格日失其旧,各出新意相胜为奇,朝廷屡下诏书戒饬,学者乐于放逸,罕能自还。”
嘉祐二年,亲试举人,凡与殿试者始免黜落。时进士习为奇僻,钩章棘句,浸失浑厚,欧阳修知贡举,痛裁抑之,浇薄之士不预选者多毁修,然自是文体亦少变。
臣按:文章关气运之盛衰,而科场之文为甚。盖科场之文乃一世所尚者,上以此取人以为一代辅治之具,下以此为业以为一生进用之阶,非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