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蕤宾为商,上生大吕为羽,下生夷则为角;应钟为第六宫,上生蕤宾为征,上生大吕为商,下生夷则为羽,上生夹钟为角;蕤宾为第七宫,上生大吕为征,下生夷则为商,上生夹钟为羽,下生无射为角;大吕为第八宫,下生夷则为征,上生夹钟为商,下生无射为羽,上生仲吕为角;夷则为第九宫,上生夹钟为征,下生无射为商,上生仲吕为羽,上生黄钟为角;夹钟为第十宫,下生无射为征,上生仲吕为商,上生黄钟为羽,下生林钟为角;无射为第十一宫,上生仲吕为征,上生黄钟为商,下生林钟为羽,上生太簇为角;仲吕为第十二宫,上生黄钟为征,下生林钟为商,上生太簇为羽,下生南吕为角。是十二宫各有五声,凡六十声。
蔡元定曰:“声者所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领,《礼运》所谓还相为宫,所以始于黄钟,终于南吕也。后世以变宫、变征参而八十四调,其亦不考矣。”
臣按:朱熹所谓“变宫、变征之不得为调,则孔氏之《礼疏》因亦可见”者,此也。盖五声十二律旋相为宫止于六十,而后世乃参之以变宫、变征为八十四调,非古矣。
以上论乐律之制(中)
卷四四
▲乐律之制(下)
周敦颐曰:“古者圣王制礼法、修教化,三纲正、九畴叙,百姓太和,万物咸若,乃作乐以宣八风之气,以平天下之情,故乐声淡而不伤,和而不淫,入其耳、感其声莫不淡且和焉。淡则欲心平,和则躁心释,德盛治至,道配天地,古之极也。后世礼法不修,政刑苛紊,纵欲败度,下民困苦,谓古乐不足听也,代变新声,妖淫愁怨,导欲增悲,不能自止,故有贼君弃父、轻生败伦不可禁者矣。呜呼,乐者古以平心,今以助欲;古以宣化,今以长怨。不复古礼不变今乐而欲至治者,远矣。”
朱熹曰:“古圣贤之论乐曰和而已,此所谓淡。盖以今乐形之,而见其本于庄正斋肃之意,故希简而寂寥耳。废礼败度,故其声不淡而妖淫;政苛民困,故其声不和而愁怨,妖淫故导欲而至于轻生败伦,愁怨故增悲而至于贼君弃父。古今之异,淡与不淡、和与不和而已。”
臣按:周子此言,盖谓复古礼然后可以变今乐。
程颐曰:“律者自然之数,先王之乐必须律以考其声。尺度权衡之正皆起于律,以律管定尺,以天地之气为准,非黍之比也。律取黄钟,黄钟之声亦不难定。世自有知音者,参上下声考之,自得其正,既得其正,将黍以实其管,看管实得几粒,然后推而定法可也。古法律管当实千二百粒黍,今羊头黍不相应,则将数等验之,看如何大小者方应其数,然后为正。胡先生定乐取羊头山黍,用三等筛子筛之,取中等者,特未定也。”
臣按:程氏此言,欲知音者考声上下以定黍。
张载曰:“声音之道与天地通,蚕吐丝而商弦绝,木气成则金气衰,乃此理自相应。今人求古乐太深,始以古乐为不可知。律吕有可求之理,惟德性淳厚者能知之。”
臣按:宋三儒之说,周氏以复古礼为先,程氏以考声音为正,张氏则以人之德性为本,三人者可谓穷本知变达乐之要者矣。且生当有宋全盛之时,天子锐意古乐而胡瑗、范镇、司马光辈方讲求钟律,遍访四方草泽以应诏,而三大儒者乃见遗焉。使当时若在讲求之列,其所次叙必有可观,古乐或有可复之理,惜哉!
朱熹曰:“五声之序,宫最大而沈浊,羽最细而轻清,商之大次宫,征之细次羽,而角居四者之中焉。然世之论中声者不以角而以宫,何也?曰凡声,阳也,自下而上,未及其半,则属于阴而未畅,故不可用;上而及半,然后属于阳而始和。故即其始而用之以为宫,因其每变而益上则为商、为角、为变征、为征、为羽、为变宫,而皆以为宫之用焉。是以宫之一声,在五行为土,在五常为信,在五事为思,盖以其正,当众声和与未和、用与未用、阴阳际会之中,所以为盛。若角则虽当五声之中而非众声之会,且以七均论之,又有变征以君焉,亦非五声之所取正也。然自其声之始和者推而上之,亦至于变宫而止耳,自是而上则又过乎轻清而不可以为宫,于是就其两间而细分之,则其别又十有二,以其最大而沈浊者为黄钟,以其极细而轻清者为应钟,及其旋相为宫,而上下相生以尽五声、二变之用,则宫声常不越乎十二之中,而四声者或时出于其外,以取诸律半声之管,然后七均备而一调成也。黄钟之与余律,其所以为贵贱者亦然,若诸半声以上,则又过乎轻清之甚而不可以为乐矣。盖黄钟之宫始之始、中之中也,十律之宫始之次而中少过也,应钟之宫始之终而中已尽也。诸律半声过乎轻清,始之外而中之上也,半声之外,过乎轻清之甚,则又外之外、上之上而不可为乐者也。正如子时初四刻属前日、正四刻属后日,其两日之间即所谓始之始、中之中也。然则声自属阴以下,亦当默有十二正变半律之地以为中声之前段,如子初四刻之为者,但无声气之可纪耳。由是论之,则审音之难不在于声而在于律,不在于宫而在于黄钟,盖不以十二律节之,则无以著夫五声之实,不得黄钟之正,则十一律者又无所受以为本律之宫也。今有极论宫声之妙而无曰黄钟云者,则恐其于声音法制之间犹有所未尽也。夫以声音法制之粗而犹有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