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亲馈则客祭主人不亲馈则客不祭故君子苟无礼虽美不食焉凡此之谓致妙今讲义云以馈请之礼食似不如孙疏之典切
泽流风余韵
新郑高氏曰端毅王公云泽色泽也谓容貌色泽也兹言为是犹礼所谓手泽口泽者也夫五世之内其人虽不可见然曾见其人者犹有存焉其形容音响尚有称述之者至于五世则见其人者亦皆已殁而形容音响不复可知矣故不论君子小人泽皆五世而斩也若如注谓流风余韵孟子曰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名之曰幽厉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夫流风余韵安得五世斩乎且孟子专为孔子言孔子之道万世如一日何流风余韵之足云而小人直遗臭耳又何流风余韵之有[时讲小人谓无位者]
斯民也三代节
黄勉斋朱子之子壻也亲见朱子改订注文直至通宵又谓此句难得简洁然宜挑出直道独解而后及句意其辞若曰直道而行谓善善恶恶无所私曲也吾之于民所以无毁誉者盖以此民即三代之时所用以直道而行之民故我今亦不得而枉其是非之实也实胜今集注
以文王为所出之帝
或问成王以周公赐鲁重祭故得禘于周公之庙以文王为所自出而周公配之其说何据余曰此出陆淳春秋纂例而集注引之第意似信明堂位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于大庙谓鲁止有周公庙不知襄十二年临于周庙杜注云周庙文王庙也周公出文王故鲁立其庙孔疏云文二年郑祖厉王立所出王庙也哀二年蒯瞶祷曰敢昭告皇祖文王卫亦立文王庙也此以有功德王命立之与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者礼不同窃以鲁既庙文王矣又安得以文王为所自出之帝哉淳名为通春秋而实汨之或曰然则自出帝奈何余曰今不可得考矣以臆度之周祖稷殷祖契而所自出者则其父喾也不逺也有虞夏后并祖颛顼而其所自出则颛顼之祖黄帝也亦不远也经传固无明文事以类推鲁其以王季乎或太王乎为文王所自出也或叹曰佳余独爱宋神宗元丰五年与宰臣论禘者本以审谛祖之所自出故礼不王不禘盖王者竭四海之有以奉神明力大可以及远故于祖祢之外又及其远祖犹以为未足也推而上之及其祖之所自出自秦汉以来谱谍不明莫知祖之所自出其禘礼固可废也神宗圣学高明方能发此万古不磨之论较之同时儒者欲人于冬至祀其初祖者僭矣晚宋儒者益以木有本水有源必推至于厥初生民之祖后己者荒矣习其说遂于十年十五年两设皇初祖帝神牌祀之卒罹火灾上视其祖自称仅知德懿熙仁四代者其识见岂不万相悬絶哉
天命命
陈几亭曰四子言命凡贯以天者皆理也专言命者皆数也天之明命理也其命维新峻命不易即数矣天命之谓性维天之命理也居易俟命大德受命即数矣五十而知天命畏天命理也不幸短命赐不受命道之行废由命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即数矣然亦只言得学庸两论若孟子永言配命不贯以天者何尝非理耶天命靡常贯以天者又何尝非数邪几亭闻此想亦应失笑
兵
日知录谓古之言兵皆指器无有指人言者余证以四书如足兵去兵不以兵车弃甲曵兵兵也坚甲利兵王兴甲兵动天下之兵兵革非不坚利不以兵革之利为兵馈之兵甲不多秦楚构兵果皆器也可谓确絶夫必作是解而后可免近日讲义去兵是不召募之胡说但谓秦汉以下始谓执兵之人为兵如信陵君得选兵八万人项梁收下县得精兵八千人项王自以精兵三万人击汉军见于太史公之书请问孙子曰兵众孰强苏秦曰五家之兵章子将五都之兵荀子曰仁人之兵聚则成卒散则成列岂得谓兵不指执兵之人言邪奚待秦汉下邪要谓五经中无此语则合
以皮冠节
余既笃信左传亦间以孟子较之则以孟子为据如昭二十年齐侯田于沛是也传言招虞人以弓不合孟子者一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不合孟子者二不引志士不忘在沟壑二语而撰守道不如守官为仲尼曰为栁子厚之所驳不合孟子者三此三者既不可信则言昔我先君田各招大夫士以其物又岂可信哉襄十四年卫献公射鸿于囿不释皮冠昭十二年楚子皮冠执鞭以出则皮冠者乃诸侯田猎之冠故即以皮冠招掌田猎之人虞人既至先示以期日即告以田于某所庶几虞人芟除其草莱为可阵之地招之须及早若庶人士大夫皆从公于狩之人周礼大司马至期立熊虎之旗于期所以集众故曰以旗致民又曰质明弊旗诛后至者此岂待招而后至者哉孟子缘答虞人以皮冠遂连类而及庶人士大夫平日之招以明各有等威不然世且不识虞人之何故不至而下叚议论亦无由发作时文者不体会孟子反据左氏而谓此四招者皆田制拘矣过矣
吾不惴焉
不岂不也犹经传中敢为不敢如为不如之类
七八月之间旱
春秋时晋独用夏正僖五年卜偃曰襄三十年绛县人曰是着见左氏传战国魏分自晋故亦用夏正着见竹书纪年可知当孟子游梁其通国中正用夏正也乃孟子对襄王仍以周正盖于时周之天命未改而孟子又未曾臣梁故此亦从来未经拈出者
四书释地三续卷中
君子疾没世章
余每读南史刘峻传其自序曰余声尘寂寞世不吾知魂魄一去将同秋草何其言之悲也
人无远虑章
京山郝氏曰居安而不虑危危即生于安处治而不虑乱乱即伏于治故曰虑不远忧必近也虑者预备非虚虑也凡造化人事忧乐相循利害相倚日中则昃月盈则亏自然之数能虑则神明常醒灼见消息盈虚之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