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点入此一语更觉活泼泼地 或云元吴澄曰问学不本于德性则其弊必偏于言语训释之末故学必以德性为本议者遂以澄为陆氏之学愚按尊德性之说发自子思陆氏特因而从之耳于子思则称之于子静则斥之岂非贵耳而贱目与且朱子晚年未尝不归本于尊德性观其语学者曰此本是两事细分则有十事其实只两事两事又只一事只是一个尊德性却将个尊德性来道问学所以说个尊德性而道问学也由此推之朱陆本同学者必致疑于陆氏何哉
愚而自用章
天王创法天下守之千古莫能易也故作制自上非者犹是作制自下是者犹非众为制者无从制则法且为乱安能治乱哉大凡为下而倍多是自用自专反古全与明哲保身者异故烖及之以三事言曰议礼制度考文以二事言曰作礼作乐以一事言只一礼而已矣孔子岂不能创制立法只为无位遂至束手其曰吾从周正不敢自用自专以反古之道也 蔡虚斋曰末节夫子之所感者深矣一以见先王一代制作其良法美意不得尽传于今一以见已不得取先王之遗典集其大成以垂大法于后其曰今用之吾从周者不得位而安为下不倍之道耳不然只说从周便了何必远引夏云云盖其意甚远其抱负甚大但此意非中庸此章之旨中庸所重只在从周一意
王有三重章
为务不重则发不尽理发不尽理则往不应情此王天下者之必有三重也有三重旣非上焉者之无征又非下焉者之不尊民焉有不信而从之者乎故君子欲得民之信从不遽求之民也本自一已之德性立为庶民之章程考之建之质之俟之俱以此耳盖惟有道在自可以此而叅合乎彼也知天知人正是本诸身处为道为法为则有望不厌正形容本身之妙民之寡过便是君子有誉引诗决言誉之必有其本征诸庶民从本诸身来三王后圣天地鬼神从征诸庶民来此方是居上不骄 鹿伯顺曰三王后圣天地鬼神都是一个理天下外不了一个理理外不了一个心你看一点良心之以为自然而然不得不然的便是天地之所以为天地鬼神之所以为鬼神三王之所以为三王后圣之所以为后圣然文法吞吐不为三王后圣天地鬼神只为民从说看通章要认主不然一句一个理不成中庸 或曰世为天下法则正縁君子动言行无一不本于天理人情之至非君子强天下后世从我天下后世自不能外君子而自为动言行耳百世不惑自圣人而言此又就众人言可见无圣凡一也
仲尼祖述章
道原于天地而四时日月则其昭宣者也道肇于尧舜而文武则其焕发者也仲尼以一身会帝王天地之全此中庸之道所以常明如日月常行如四时此中已涵小德大德在内不害不悖即于并处见之有害有悖何以为并育并行也天地之化散之为物运之为道而统之则为德德岂有小大哉就其分处语之天下莫能破焉优优是也就其合处语之天下莫能载焉洋洋是也川流见生物之不测敦化见为物之不贰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仲尼之德一天地而已矣 林次崖曰大德小德只天命之谓性一句便了自命处说则曰大德敦化自性处说则曰小德川流一自源头说一自承受说
聪明睿知章
前章言髙明配天未详其所以配故一一拈出聪明睿知合寛裕温柔十六字俱宜在至圣心内看要体贴为能字见临容执敬别皆所不可少者惟至圣方足以有之即体而用见矣状至圣之有临而列四德之目目各有脉络井然真所谓小德之川流也然其发脉处广大静深非徒以绪出为竒时出指圣心之灵活应用之妙敬信悦者以当其可也当其可之谓时全重在至圣身上见圣体与天体无二到得配天只是至圣本分事所以为天道也 鹿伯顺曰天以下凡有血气无一个不靠至圣作主有一件本领费周张便厌不得民心有一处不厌民心便临他不起聪明睿知的资格纔做得这临字的生活容执敬别总是临的物料几个足以有极耐咀嚼
经纶大经章
大凡天下事以智数行之即一节一目有不可为者矣以至诚出之即极天极人有不可行者哉五伦之际虽事繁而礼重然发于仁心其数俱足以相充是能经纶天下之大经也天下之大经取诸至诚而足则天下之政事纪纲亦取诸至诚而足静深莫窥其变化之端是能立天下之大本也易曰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絪缊者天地之至诚也天地之气实故大化无穷同其事者功有补于造化心无间于天地是能知天地之化育也三者之用甚大今虽谓其事如是而人或不能信也惟身有者斯覩其必然耳故曰茍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德即天命之性容不得一毫人为故曰天德入德者从闇然着手便与天同体故曰达天德此之谓大德敦化 至圣至诚两章虽分承川流敦化然实无可分也容执敬别川流也而溥博渊泉是其敦化寛裕温柔川流也而足以容便是敦化发强刚毅齐庄中正文理密察川流也而足以执足以敬足以别便是敦化天下之大经天下之大本敦化也而分之合之变之化之是其川流天地之化育敦化也而民之安物之阜鸢之飞鱼之跃是其川流流者流其敦化敦化者敦其川流原分之而无可分者也学者识得此义方可读中庸
衣锦尚絅章
承上章固聪明圣知来闇然二字是一篇骨子淡简温正画出闇然形状知远三句是实落下手处自潜伏至笃恭不过充此所知而已微正与闇相照潜伏孔昭正说知微之显处而其得力全在内省恶从疚生疚自省除此中之微原不见君子不见是图所以不及敬信在不言不动正是省于内而免于疚恶也尔室屋漏正透闇字意民劝民威是神行于莫见莫显之际不赏不怒是真涵于不覩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