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同然心法即是治法治统即是道统也 胡云峯曰前篇之末言夫子之得邦家者其用必如此此篇之首则述叙自古帝王之用固如此以见圣学之所传者无非有体有用之学而凡论语二十篇之大旨皆不外此也
五美四恶章
五美俱是从难两全上看出四恶摹尽当日从政之害一尊一屏而帝王之政宛在夫子言下叙此于尧舜汤武之后见素王之政与帝王一揆也
无以为君子章
孔子一生只是个知命故仕止乆速任运以无心而其把柄在知礼作用在知言三知字是学问得力莫看的轻易 朱子曰论语首章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终云无以为君子也此深有意盖学者所以学为君子若不知命则做君子不成 论语一书圣人与其徒共明斯道者也终篇尧舜咨命汤武誓师与夫施诸政事者明圣学之所传者一于是而已
卷十四
梁惠王章句上
见梁惠王章
仁义二字是孟子七篇的纲领是愿学孔子的嫡派学术在此治术即在此言利者得害言仁义者得利此千古不易之理战国之君中于利者已深欲空以仁义夺之其谁焉信之中间指陈利害反复相形正醒仁义所以利 问孟子不见诸侯其见惠王何也朱子曰不见诸侯不先遄见也见惠王答其礼也先王之礼未仕不得见诸侯时士鲜自重而孟子犹守此礼故所居之国未仕必君先就见然后遄见异国君不得越境必以礼先焉然后往答其礼史记得其实矣 张氏曰仁义二字乃孟子生平学问之本非特此章大指也凡治心立身格君泽民以至守先待后皆不出此叙书而列七篇之首亦犹大学之言徳中庸之言性同一明道立教之意
王立沼上章
偕乐故能乐独乐虽有此不乐不徇王亦不拂王所谓善于引君 新安陈氏曰掲大指于前而分开照应于后此孟子诸章例也首章及此章皆如此此后当以此法观之不一一提掇 东阳许氏曰此章闗键全在偕乐独乐上文王与民同乐夏桀结怨奉已兴亡其效也
梁惠王曰章
心果能尽便觉有不尽之时自谓能尽者所以多不尽之心也移民移粟一时权宜茍且之计岂知王道生养孝悌无一人不在其光天化日之下此是何等世界三代圣王不可作而孔孟神游其际思救民于水火之中此段热肠天地鉴之程注宜味 虚斋蔡氏曰所移者只是科率不凶之地之民之粟而已非在官之粟也观涂有饿莩而不知发句可见
愿安承教章
狗马之好梁王病根故以为率兽食人视民命轻而狗马重所谓苛政猛于虎 邵子论秦云杀人之多不必以刃谓天下之人无生路可趋也而况又以刃多杀天下之人乎愚谓政之杀人即所谓无生路可趋者也
天下莫强章
彼用暴我用仁古来无敌之师皆此道也不明于此而欲洒耻其何能为孟子每引君以王全是教之审时 勿轩熊氏曰当时七雄皆大国孟子独惓惓于齐梁者欲得志行乎中国也若秦楚则兵力相倾之国七篇之书深鄙外之盖其得志必非天下生民之福自周之衰天下大势不入于楚必入于秦圣贤已逆知其所趋矣当时孟子止言深耕易耨孝悌忠信则可以制挺而挞秦楚自一等富强而言岂不大迂阔而不切于事情然后来亡秦不过起掲竿斩木之匹夫坚甲利兵果可恃乎孟子之言不我诬也
见梁襄王章
举世嗜杀而有一不嗜杀人者出便是祥麟瑞鳯天下孰不仰之望以为君汤武吊伐尚已汉唐宋皆以不杀成帝业孟子可谓蚤见 或曰天不以春生废秋杀舜殛四凶周公诛管蔡非不杀不嗜杀耳鲁肆大眚刘景升父子数赦后世皆讥之知孟子以生道杀民之说即知不嗜杀人能一之之义不然宋襄之不禽二毛梁武之以面为牺牲特妇人之仁耳方覆亡相继岂足以一天下哉
齐桓晋文章
齐宣意在求大欲故开口便问桓文辟土地等正桓文事孟子急以王道夺其霸功而以保民不忍之说引之保民是王道大旨不忍是保民根源不忍之心人皆有而不能自认即偶有所及而不能善推孟子反复辨论使之从迷而后悟则此心纔得有于已反以民与禽兽较量使之善推其所为则此心纔得及于人不忍觳觫一念与乍见孺子入井意同此际不但无一毫忍心亦无一毫伪心此仁之端亦性之善也固不待学而知不待虑而能然非谓率此不学不虑遂能尽性以满仁之量圣贤之学术由致曲而明着动变帝王之经纶由一物而达之天地万物皆是要时时刻刻着力用功方得充拓将去孟子于此大有机锋惜齐宣终有阻隔竟不克济盖天之未欲平治天下也 此虽孟子口中说话却是当年把笔作得一篇得意文字仲尼尝称管仲相桓之功何云其徒无道其事者盖欲引之以王自不容杂之以霸使即以发政施仁死板道理勉之以为二帝三王之事复且骇然惊走如何敢认妙在当身微末之事而曰是心足以王渠自囿于其中乃反复开合启之诱之攻之击之令他自识自认无处躱闪方转到保民实际处孟子与世主语总是一个主意语有详畧道理烂熟先儒谓孟子不言易善用易者此也老泉熟读孟子而有得也得其文学之妙象山熟读孟子而有得也得其象理之精 南轩张氏曰孟子非使之以其爱物者及人盖使之因爱物以循其不忍之实而反其所谓一本者以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此所谓王道也 昔人问陆象山孟子劝齐王王天下后世疑其教人篡夺答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梭山亟称象山议论过人由此推之当春秋而不为孔子之尊周与当战国而欲为管仲之勤王皆非也
此篇言义利之辨言与民同乐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