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故于贞正之道为可吝也。
《损》者,损过而就中,损浮末而就本实也。天下之害,无不由未之胜也。峻宇雕墙,本于宫室。酒池肉林,本于饮食。淫酷残忍,本于刑罚。穷兵黩武,本于征讨。凡人欲之过者,皆本于奉养。其流之远,则为害矣。先王制其本者,天理也。后人流于未者,人欲也。《损》之义,损人欲以复天理而已。
《夬》九五曰:「苋陆,夬夬,中行无咎。」象曰:「中行无咎,中未光也。」传曰:夫人心正意诚,乃能极中正之道,而充实光辉。若心有所比,以义之不可而决之,虽行于外,不失其中正之义,可以无咎。然于中道未得为光大也。盖人心一有所欲,则离道矣。夫子于此,示人之意深矣。
方说而止,《节》之义也。
《节》之九二,不正之节也。以刚中正为节,如惩忿窒欲损过抑有余是也。不正之节,如啬节于用,懦节于行是也。
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不行焉,斯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可也。此原宪之问,夫子答以知其为难,而不知其为仁。此圣人开示之深也。
明道先生曰:义理与客气常相胜,只看消长分数多少,为君子小人之别。义理所得渐多,则自然知得客气消散得渐少。消尽者是大贤。
或谓:「人莫不知和柔宽缓,然临事则反至于暴厉。」曰:「只是志不胜气,气反动其心也。」
人不能祛思虑,只是吝。吝故无浩然之气。
制怒为难,制惧亦难。克己可以制怒,明理可以制惧。
尧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者,温润之物,若将两块玉来相磨,必磨不成。须是得他个粗砺底物,方磨得出。譬如君子与小人处,为小人侵陵,则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豫防。如此便道理出来。
目畏尖物,此事不得放过,便与克下。室中率置尖物,须以理胜他。尖必不刺人也,何畏之有?
明道先生曰:责上责下,而中自恕己,岂可任职分?
「舍己从人」,最为难事。己者,我之所有,虽痛舍之,犹惧守己者固,而从人者轻也。
九德最好。
「饥食渴饮,冬裘夏葛。」若致些私吝心在,便是废天职。
猎,自谓今无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潜隐未发,一日萌动,复如前矣。」后十二年因见,果知未也。
伊川先生曰:大抵人有身,便有自私之理。宜其与道难一。
罪己责躬不可无,然亦不当长留在心胸为悔。
所欲不必沈溺,只有所向便是欲。
明道先生曰:子路亦百世之师。
「人语言紧急,莫是气不定否?」曰:「此亦当习,习到言语自然缓时,便是气质变也。学至气质变,方是有功。」
问:「『不迁怒,不贰过。』何也?语录有怒甲不迁乙之说,是否?」伊川先生曰:「是。」
曰:「若此则甚易,何待颜子而后能?曰:只被说得粗了,诸君便道易,此莫是最难?须是理会得因何不迁怒,如舜之诛四凶,怒在四凶,舜何与焉?盖因是人有可怒之事而怒之,圣人之心本无怒也。譬如明镜,好物来时便见是好,恶物来时便见是怒,镜何尝有好恶也?世之人固有怒于室而色于市,且如怒一人,对那人说话,能无怒色否?有能怒一人,而不怒别人者。能忍得如此,已是煞知义理。若圣人,因物而未尝有怒,此莫是甚难!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今见可喜可怒之事,自家着一分陪奉他,此亦劳矣。圣人之心如止水。」
人之视最先。非礼而视,则所谓开目便错了。次听,次言,次动,有先后之序。人能克己,则心广体胖。仰不愧,俯不怍,其乐可知。有息则馁矣。
圣人责己,感也处多。责人,应也处少。
谢子与伊川别一年,往见之。伊川曰:「相别一年,做得甚工夫?」谢曰:「也只去个『矜』字。」
曰:「何故?」曰:「子细检点得来,病痛尽在这里。若按伏得这个罪过,方有向进处。」
伊川点头,因语在坐同志者曰:「此人为学,『切问近思』者也。」
思叔诟詈仆夫,伊川曰:「何不『动心忍性』?」思叔惭谢。
见贤便思齐,有为者亦若是。见不贤而内自省,盖莫不在己。
横渠先生曰:湛一气之本,攻取气之欲。口腹于饮食,鼻口于臭味,皆攻取之性也。知德者属厌而已,不以嗜欲累其心,不以小害大、末丧本焉尔。
纤恶必除,善斯成性矣。察恶未尽,虽善必粗矣。
恶不仁,故不善未尝不知。徒好仁而不恶不仁,则习不察,行不着。是故徒善未必尽义,徒是未必尽仁。好仁而恶不仁,然后尽仁义之道。
责己者当知无天下国家皆非之理。故学至于「不尤人」,学之至也。
有潜心于道,怱怱为他虑引去者,此气也。旧习缠绕,未能脱洒,毕竟无益,但乐于旧习耳。古人欲得朋友,与琴瑟简编,常使心在于此。惟圣人知朋友之取益为多,故乐得朋友之来。
矫轻警惰。
「仁之难成久矣,人人失其所好。」盖人人有利欲之心,与学正相背驰。故学者要寡欲。
君子不必避他人之言,以为太柔太弱。至于瞻视,亦有节。视有上下,视高则气高,视下则心柔。故视国君者,不离绅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