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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近思录-宋-吕祖谦-第11页

之,舜何与焉?人不止于事,只是揽他事,不能使物各付物。物各付物,则是役物。为物所役,则是役于物。「有物必有则」,须是止于事。
不能动人,只是诚不至。于事厌倦,皆是无诚处。
静后见万物,自然皆有春意。
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看其气象,更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自然。惟慎独便是守之之法。
圣人「修己以敬,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四灵何有不至?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智皆由是出。以此事天飨地。
存养熟后,泰然行将去,便有进。
「不愧屋漏」,则心安而体舒。
心要在腔子里。只外面有些隙罅,便走了。
人心常要活,则周流无穷而不滞于一隅。
明道先生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只是敬也。敬则无间断。
「毋不敬」,可以「对越上帝」。
敬胜百邪。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仁也。若以敬直内,则便不直矣。「必有事焉而勿正」,则直也。
涵养吾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此意。此见圣人之心,「纯亦不已」也。纯亦不已,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其要只在慎独。
「不有躬,无攸利。」不立己,后虽向好事,犹为化物。不得以天下万物挠己。己立后,自能了当得天下万物。
伊川先生曰:学者患心虑纷乱,不能宁静。此则天下公病。学者只要立个心,此上头尽有商量。
「闲邪则诚自存」,不是外面捉一个诚将来存着。今人外面役役于不善,于不善中寻个善来存着,如此则岂有入善之理?只是闲邪则诚自存,故孟子言性善皆由内出。只为诚便存,闲邪更着甚工夫?但惟是动容貌,整思虑,则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中。既不之此,又不之彼,如是则只是内。存此则自然天理明。学者须是将「敬以直内」涵养此意,直内是本。
闲邪则固一矣,然主一则不消言闲邪。有以一为难见,不可下工夫,如何?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自是无非僻之干。此意但涵养久之,则天理自然明。
有言:「未感时,知何所寓?」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有操而已。操之之道,『敬以直内』也。」
敬则自虚静。不可把虚静唤做敬。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然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绝圣弃智」;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须坐禅入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常,难为使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惟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谓物来夺之。大凡人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不一则二三矣。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
「严威俨恪」,非敬之道。但致敬须自此入。
「舜孳孳为善。」若未接物,如何为善?只是主于敬,便是为善也。以此观之,圣人之道,不是但默然无言。
问:「人之燕居,形体怠惰,心不慢,可否?」曰:「安有箕踞而心不慢者?昔吕与叔六月中来缑氏,闲居中某尝窥之,必见其俨然危坐,可谓敦笃矣。心志须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则难久。」
「思虑虽多,果出于正,亦无害否?」曰:「且如在宗庙则主敬,朝廷主庄,军旅主严,此是也。如发不以时,纷然无度,虽正亦邪。」
苏季明问:「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求中,可否?」曰:「不可。既思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求之,又却是思也。既思即是已发。才发便谓之和,不可谓之中也。」
  又问:「吕学士言当求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如何?」曰:「若曰存养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可,若言求中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不可。」
  又问:「学者于喜怒哀乐发时,固当勉强裁抑。于未发之前当如何用功?」曰:「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更怎生求?只平日涵养便是。涵养久,则喜怒哀乐发自中节。」
  曰:「当中之时,耳无闻,目无见否?」曰:「虽耳无闻,目无见,然见闻之理在始得。贤且说静时如何?」
  曰:「谓之无物则不可,然自有知觉处。」曰:「既有知觉,却是动也,怎生言静?人说《复》,其『见天地之心』,皆以谓至敬能见天地之心,非也。《复》之卦下面一画,便是动也。安得谓之静?」
  或曰:「莫是于动上求静否?」曰:「固是。然最难。释氏多言定,圣人便言止。如『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之类是也。《易》之艮言止之义,曰:『艮其止,止其所也。』人多不能止,盖人万物皆备,遇事时,各因其心之所重者,更互而出,才见得这事重,便有这事出。若能物各付物,便自不出来也。」
  或曰:「先生于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