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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知圣篇-清-廖平-第32页

》,东北方三篇、西南方二篇。以配三《颂》,则《邶》《周》,《鲁》《鄘》,《商》《卫》。配《大雅》,则《文王》十篇分三皇,《生民》《公刘》八篇以配《周》《召》,《卷阿》以上十八篇配首五《风》,《民劳》《嵩高》大小五方以配侯牧之十风。《小雅》则三十辐,为五际、五极,配首五篇。《鹿鸣》以下十二篇配侯牧,再分三统,《瞻洛》三,《卫》前四,《豳》《秦》《陈》;《鱼藻》三,《鄘》前四,《王》《郑》《齐》;《菀柳》三,《邶》后八,《唐》《陈》。总计之,则十五国风,合为三皇:《邶》《鄘》《卫》。五帝:《周》《召》《唐》《陈》合《邶》。三王:《王》《豳》《周》。五伯:《郑》《齐》《秦》《魏》合《周》。
  西人重公,公理、公法,皆不主一偏,原本于经。《诗》以九州比井田,京为公,八州为私。所谓“薄污我私”,“骏发尔私”,皆谓八伯之私地;所云“退食自公”、“夙夜在公”,皆以“公”为京邑。四隅颠倒,皆折中于公。公者不偏不倚,皇极居中。一贯之道,忠恕之训,即《诗》中心。“恕”即“絜矩”,所谓上下、左右、前后,所恶忽施;“忠”不与诈伪对,而与偏倚对,即西人公理之说。《尸子》言“孔子贵公”,[“孔”当为字误。]然“一贯”即中即公。《诗》所谓“进退维谷”;《论语》所谓“中行”、“狂狷”;《列》《庄》之言“公”者,尤不一而足。
  天主之说,不维诸教同,经教亦然。即其专尊天而薄诸神,经传亦同其义。余以为孔子未出,中国实亦如此。考《丧服传》多主天,《礼三本》所言君亲师三本,皆直刺专主天之非;《春秋》主天,《穀梁传》明云“为天下主者天也”云云;《诗经》有驳专于主天之文,如“天命之辟”,“多辟”即不专主一天;董子《顺命》篇尤为精详,所谓“臣以君为天,子以父为天,妇以夫为天”者,盖人人习闻专主一天之说,惟知尊天,故以三纲托之于天。因其所知而化一为三,以为之本,实即《诗》“多辟”之义。
  汉高祖初定天下,迁豪杰于关中,以消乱也。唐、宋、元、明,初得天下,开文馆,招致隐逸名宿于其中,此师汉高迁豪杰之故智,而变其局者也。国朝崇尚黄教,蒙古、藏卫熬茶入贡,所以驭天骄、消外患,明效大验,可计数者也。老子与孔子善,孔子留驻中国,老子自任出关。一居一行,一精一粗,互相为用。孔子为老子之统帅,佛教为圣门之前锋。中国沿边所有夷狄,今悉化归孔教,皆由佛教开其先,而后徐引之,以进于圣人之道。盖四夷风尚喜争好杀,强悍出于性生,若骤语以伦常尊亲之道,势必扞格不入。必先以守贞,使其生育不至繁衍,以慈悲戒杀消其狂悍之气,然后可以徐徐羁縻之。此一定之势。考列子著书,昔人称为中国之佛,是释出于道既有明征。凡各教之盛行,皆由与其地性情风俗相宜,然后能推行不绝。盛衰存亡皆视乎此。故教通行数百年,少有窒碍。必有豪杰为之因时变通以顺人情,始能历久不绝。由道生释,由释生天方,由天方生罗马,由罗马生天主,由天主生耶稣。近今之释、道、天方、天主、耶稣,与前百年或数百年,莫不各有变通。始则立教以绳人,后乃因人情而改教,明效大验,又一定之势也。凡各岛地开创,其民情风俗不甚相远。中国当开辟之初,与今西国同。孔子未生以前,中国所尚之教,与海外亦无大异。天不生孔子于中国开辟之初,而必生于春秋之世者,开辟之始,狉狉獉獉,以能兴利除害、治器利生为要务,不暇及于伦常。语曰:“衣食足,礼义兴。”《孟子》曰:“饱食暖衣而无教,圣人有忧之。”中国必待帝王捍灾御难,人民繁庶,天乃生孔子,进以伦常之道。海外必先之以天方、耶稣、天主开其先,而后徐引之以进于孔子,此又一定之势也。海外开辟在后,以今日形势观之,大约如中国春秋时之风尚。孔子曰:“百世可知;”《中庸》曰:“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孔子去今二千五六百年,正当百世之时。释家自云佛灭之期,亦近在一二百年内。《荀子》“礼三本”发明圣人君亲师三本,而斥异端一本尊天之非,一本即西人尊天主而不用君亲师,是孔教已行之后,中国尚有祆教一本,故荀子攻之。孔子与老子分道扬镳,六艺所言,实中国之新教;化胡所用,乃帝王之旧教。开辟之初,《旧约》为宜;新教已立,旧无所用,故移中国之旧教以化西方初开之国。孔子为生民未有之圣,世界中一人已足。神州先开,不能不特生于中国,百世以下,天心作合,海外航海以求教于中国,即如各国各生一孔子。释教与孔子所定,法灭大通,期会皆在此时。曦阳一出,星月无光,佛法绝灭之期,即圣教洋溢海外之日。“凡有血气,莫不尊亲”,此世界中,尽用孔子之教以归大同。老释旧教,无所用之,不得不烟消火灭。天方、耶稣、天主为释教之支流,佛教之灭,统此数教而言,非如今之外教攻击佛教,耶稣、天主盛行,而释教独灭也。《中庸》云:“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莫不尊亲。”六合以外,道一风同。老子虽有开创之功,陈涉、吴广不过为真主驱除,然谓陈、吴无功于汉高,则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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