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石陨霜陨?此便见得天人一处。昔尝对晢宗说:「天人之闲甚可畏,作善则千里之外应之,作恶则千里之外违之。昔子陵与汉光武同寝,太史奏客星侵帝座甚急。子陵匹夫,天应如此,况一人之尊,举措用心,可不戒慎!」
「暴其民甚,则身弒国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名之曰幽、厉,虽孝慈孙,百世不能改也。」汉之君,都为美谥,何似休因问:「桀、纣是谥否?」曰:「不是。天下自谓之桀、纣。」
「王天下有三重」,三重即三王之礼。三王虽随时损益,各立一个大本,无过不及,此与春秋正相合。
先生前日教某思「君子和而不同」。某思之数日,便觉胸次广阔,其意味有不可以言述。窃有一喻,愿留严听。今有人焉,久寓远方,一日归故乡,至中途,适遇族兄者,俱抵旅舍,异居而食,相视如途人。彼岂知为族弟,此亦岂知为族之兄邪?或告曰:彼之子,公之族兄某人也;彼之子,公之族弟某人也。既而欢然相从,无有二心。向之心与今之心,岂或异哉?知与不知而已。今学者苟知大本,则视天下犹一家,亦自然之理之也。先生曰:「此乃善喻也。」
先生教某思孝弟为仁之本。某窃谓:人之初生,受天地之中,得五行之秀,方其禀受之初,仁固已存乎其中。及其既生也,幼而无不知爱其亲,长而无不知敬其兄,而仁之用于是见乎外。当是时,唯知爱敬而已,固未始有事物之累。及夫情欲窦于中,事物诱于外,事物之心日厚,爱敬之心日薄,本心失而仁随丧矣。故圣人教之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盖谓修为其仁者,必本于孝弟故也。先生曰:「能如此寻究,甚好。夫子曰:『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亲者不敢恶于人。』不敢慢于人,不敢恶于人,便是孝弟。尽得仁,斯尽得孝弟,尽得孝弟,便是仁。」又问:「为仁先从爱物上推来,如何?」曰:「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故君子『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能亲亲,岂不仁民?能仁民,岂不爱物?若以爱物之心推而亲亲,却是墨子也。」因问:「舜与曾子之孝,优劣如何?」曰:「家语载耘瓜事,虽不可信,却有义理。曾子耘瓜,误斩其根。曾皙建大杖以击其背,曾子仆地,不知人事,良久而苏,欣然起,进曰:『大人用力教参,得无疾乎?』乃退,援琴而歌,使知体康。孔子闻而怒。曾子至孝如此,亦有这些失处。若是舜,百事从父母,只杀他不得。」又问:「如申生待烹之事,如何?」曰:「此只是恭也。若舜,须逃也。」
问:「先生曰:『尽其道谓之孝弟。』夫以一身推之,则身者资父母血气以生者也。尽其道者则能敬其身,敬其身者则能敬其父母矣。不尽其道则不敬其身,不敬其身则不敬父母,其斯之谓欤?」曰:「今士大夫受职于君,尚期尽其职事,又况亲受身于父母,安可不尽其道?」
夫民,合而听之则圣,散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大同之中,有个秉彝在前,是是非非,无不当理,故圣。散而听之,则各任私意,是非颠倒,故愚。盖公义在,私欲必不能胜也。
河南程氏遗书卷第二十四
伊川先生语十
邹德久本
「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天后天皆合于天理者也,人欲则伪矣。
修身,当学大学之序。大学,圣人之完书也,其闲先后失序者,已正之矣。
诗言后妃之德,非指人而言,或谓太姒,大失之矣。周公作乐章,欲一作歌之。以感化天下,其后继以文王诗者,言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周南天子之事,故系之周。周,王室也。召南诸侯之事,故系之召。召,诸侯长也。曰公者,后人误加之也。夫妇道一,关睢虽后妃之事,亦可歌于下。至若鹿鸣以下,则各主其事,皇华遣使臣之类是也。颂有二:或美盛德,则燕飨通用之,或告成功,则祭祀专用之。
「诗有六义:曰风者,谓风动之也;曰赋者,谓铺陈其事也;曰比者,直比之,「温其如玉」之类是也;曰兴者,因物而兴起,「关关睢鸠」、「瞻彼淇、澳」之类是也;曰雅者,雅言正道,「天生蒸民,有物有则」之类是也;曰颂者,称颂德美,「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之类是也。」
国风、大、小雅、三颂,诗之名也。六义,诗之义也。篇之中有备六义者,有数义者。一本章首云「能治乱丝者,可以治诗。」
四始,犹四端也。
十五国风,各有次序,看诗可见。
诗大序,孔子所为,其文似系辞,其义非子夏所能言也。小序,国史所为,非后世所能知也。
人心私欲,故危殆。道心天理,故精微。灭私欲则天理明矣。
太誓书曰:「一月。」曰:「商历已绝,周历未建,故用人正,今之正月也。不书商历,以见纣自绝于天矣。圣人一言一动,无不合于天理如此。」
看书,须要见二帝、三王之道。如二典,即求尧所以治民,舜所以事君。
「五年须暇」者,圣人讨伐,必不太早,自当缓之,非再驾之谓也。此周公所知,无显过可推也。
犬、牛、人,知所去就,其性本同,但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