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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朱子读书法-宋-张洪-第10页

学者未曾子细理会,便与他如此说,岂不误他!」某闻之悚然!始知前日空言无实,不济事,自此读书益加详细云。此一段,系先生亲书示书堂学者。
凡人读书,若穷得到道理透处,心中也替他饶本作「替地」。快活。若有疑处,须是参诸家解熟看。看得有差互时,此一段终是不稳在心头,不要放过。敬仲。
凡看文字,诸家说有异同处,最可观。谓如甲说如此,且挦扯住甲,穷尽其词;乙说如此,且挦扯住乙,穷尽其词。两家之说既尽,又参考而穷究之,必有一真是者出矣。学蒙。
经之有解,所以通经。经既通,自无事于解,借经以通乎理耳。理得,则无俟乎经。今意思只滞在此,则何时得脱然会通也。且所贵乎简者,非谓欲语言之少也,乃在中与不中尔。若句句亲切,虽多何害。若不亲切,愈少愈不达矣!某尝说:「读书须细看得意思通融后,都不见批注,但见有正经几个字在,方好。」大雅。
句心。方子。
看批注时,不可遗了紧要字。盖解中有极散缓者,有缓急之间者,有极紧要者。某下一字时,直是称轻等重,方敢写出!上言句心,即此意。方子。
且寻句内意。方子。
凡读书,须看上下文意是如何,不可泥着一字。如扬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到易中,又将刚来配仁,柔来配义。如论语:「
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到中庸又谓:「成己,仁也;成物,智也。」此等须是各随本文意看,便自不相碍。淳。
问:「一般字,却有浅深轻重,如何看?」曰:「当看上下文。」节。
读书,须从文义上寻,次则看批注。今人却于文义外寻索。盖卿。
传注,惟古注不作文,却好看。只随经句分说,不离经意,最好。疏亦然。今人解书,且图要作文,又加辩说,百般生疑。故其文虽可读,而经意殊远。程子易传亦成作文,说了又说。故今人观者更不看本经,只读传,亦非所以使人思也。大雅。以下附论解经。
解经谓之解者,只要解释出来。将圣贤之语解开了,庶易读。泳。
圣经字若个主人,解者犹若奴仆。今人不识主人,且因奴仆通名,方识得主人,毕竟不如经字也。泳。
随文解义。方子。
解经当如破的。方子。
经书有不可解处,只得阙。若一向去解,便有不通而谬处。
今之谈经者,往往有四者之病:本卑也,而抗之使高;本浅也,而凿之使深;本近也,而推之使远;本明也,而必使至于晦,此今日谈经之大患也。盖卿。
后世之解经者有三:(一)儒者之经;(一)文人之经,东坡陈少南辈是也;(一)禅者之经,张子韶辈是也。
解书,须先还他成句,次还他文义。添无紧要字却不妨,添重字不得。今人所添者,恰是重字。端蒙。
圣贤说出来底言语,自有语脉,安顿得各有所在,岂似后人胡乱说了也!须玩索其旨,所以学不可以不讲。讲学固要大纲正,然其间子细处,亦不可以不讲。只缘当初讲得不子细,既不得圣贤之意,后来胡乱执得一说,便以为是,只胡乱解将去!鏋。必大录此下云:「古人似未尝理会文义。今观其说出底言语,不曾有一字用不当者。」
解经,若于旧说一向人情他,改三字不若改两字,改两字不若且改一字,至于甚不得已乃始改,这意思终为害。升卿。
凡学者解书,切不可与他看本。看本,则心死在本子上。只教他恁地说,则他心便活,亦且不解失忘了。寿昌。
「学者轻于著书,皆是气识浅薄,使作得如此,所谓『圣虽学作兮,所贵者资;便儇皎厉兮,去道远而』!盖此理醲厚,非便儇皎厉不克负荷者所能当。子张谓『执德不弘』,人多以宽大训『弘』字,大无意味,如何接连得『焉能为有,焉能为亡』,文义相贯。盖『弘』字有深沉重厚之意。横渠谓:『义理,深沉方有造,非浅易轻浮所可得也。』此语最佳。」问:「集批注此,谓『守所得而心不广,则德孤』,如何?」曰:「孤,只是孤单。所得只是这些道理,别无所有,故谓之德孤」谟。论著书。
编次文字,须作草簿,抄记项头。如此,则免得用心去记他。兵法有云:「车载糗粮兵仗,以养力也。」编次文字,用簿抄记,此亦养心之法。广。论编次文字。
今人读书未多,义理未至融会处,若便去看史书,考古今治乱,理会制度典章,譬如作陂塘以溉田,须是陂塘中水已满,然后决之,则可以流注滋殖田中禾稼。若是陂塘中水方有一勺之多,遽决之以溉田,则非徒无益于田,而一勺之水亦复无有矣。读书既多,义理已融会,胸中尺度一一已分明,而不看史书,考治乱,理会制度典章,则是犹陂塘之水已满,而不决以溉田。若是读书未多,义理未有融会处,而汲汲焉以看史为先务,是犹决陂塘一勺之水以溉田也,其涸也可立而待也。广。以下读史。
先看语孟中庸,更看一经,却看史,方易看。先读史记,史记与左传相包。次看左传,次看通鉴,有余力则看全史。只是看史,不如今之看史有许多峣崎。看治乱如此,成败如此,「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罔不亡」,知得次第。节。
今人只为不曾读书,祇是读得粗书。凡读书,先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