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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979页

状,却又占便宜,如致君泽民事,也说要做。退之则只要做官,如末年潮州上表,此更不足说了。退之文字尽好,末年尤好。」
韩退之却有些本领,非欧公比。原道,其言虽不精,然皆实,大纲是。韩子。
器之问「博爱之谓仁」。曰:「程先生之说最分明,只是不子细看。要之,仁便是爱之体,爱便是仁之用。」
蒋明之问:「原道起头四句,恐说得差。且如『博爱之谓仁』,爱如何便尽得仁?」曰:「只为他说得用,又遗了体。」明之又问:「四字先后当如何?」曰:「公去思量,久后自有着落。」震。
或问「由是而之焉之谓道」。曰:「此是说行底,非是说道体。」问「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曰:「此是说行道而有得于身者,非是说自然得之于天者。」
子耕问「定名、虚位」。曰:「恁地说亦得。仁义是实有的,道德却是总名,凡本末小大无所不该。如下文说『道有君子,有小人,德有凶,有吉』,是也。」[莹田-玉]录详。
问:「『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虚位之义如何?」曰:「亦说得通。盖仁义礼智是实,此『道德』字是通上下说,却虚。如有仁之道,义之道,仁之德,义之德,此道德只随仁义上说,是虚位。他又自说『道有君子小人,德有凶有吉』。谓吉人则为基德,凶人则为凶德;君子行之为君子之道,小人行之为小人之道。如『道二:仁与不仁』;『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之类。若是『志于道,据于德』,方是好底,方是道德之正。」
问:「原道上数句如何?」曰:「首句极不是。『定名、虚位』却不妨。有仁之道,义之道,仁之德,义之德,故曰『虚位』。大要未说到顶上头,故伊川云:『西铭,原道之宗祖。』」
「坐井观天」,谓天只如此大小,是他见得如此。须出井来看,方得。
退之谓:「以之为人,则爱而公。」「爱、公」二字甚有意义。
原道中举大学,却不说「致知在格物」一句。苏子由古史论举中庸「不获乎上」后,却不说「不明乎善,不诚乎身」二句。这两个好做对。司马温公说仪秦处,说「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却不说「居天下之广居」。看得这样底,都是个无头学问。
「韩子原性曰,人之性有五,最识得性分明。」蒋兄因问:「『博爱之谓仁』四句如何?」曰:「说得却差,仁义两句皆将用做体看。事之合宜者为义,仁者爱之理。若曰『博爱』,曰『行而宜之』,则皆用矣。」
韩文原性人多忽之,却不见他好处。如言「所以为性者五:曰仁义礼智信」,此语甚实。
问:「韩文公说,人之『所以为性者五』,是他实见得到后如此说耶?惟复是偶然说得着?」曰:「看它文集中说,多是闲过日月,初不见他做工夫处。想只是才高,偶然见得如此。及至说到精微处,又却差了。」因言:「惟是孟子说义理,说得来精细明白,活泼泼地。如荀子空说许多,使人看着,如吃糙米饭相似。」
问:「退之原性『三品』之说是否?」曰:「退之说性,只将仁义礼智来说,便是识见高处。如论三品亦是。但以某观,人之性岂独三品,须有百千万品。退之所论却少了一『气』字。程子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此皆前所未发。如夫子言『性相近』,若无『习相远』一句,便说不行。如『人生而静』,静固是性,只着一『生』字,便是带着气质言了,但未尝明说着『气』字。惟周子太极图却有气质底意思。程子之论,又自太极图中见出来也。」
韩文公原鬼,不知鬼神之本只是在外说个影子。
至问:「韩子称『孟子醇乎醇,荀与扬大醇而小疵』。程子谓:『韩子称孟子甚善,非见得孟子意,亦道不到;其论荀扬则非也。荀子极偏驳,只一句「性恶」,大本已失。扬子虽少过,然亦不识性,更说甚道?』至谓韩子既以失大本不识性者为大醇,则其称孟子『醇乎醇』,亦只是说得到,未必真见得到。」先生曰:「如何见得韩子称荀扬大醇处,便是就论性处说?」至云:「但据程子有此议论,故至因问及此。」先生曰:「韩子说荀扬大醇是泛说。与田骈慎到申不害韩非之徒观之,则荀扬为大醇。韩子只说那一边,凑不着这一边。若是会说底,说那一边,亦自凑着这一边。程子说『荀子极偏驳,扬子虽少过』,此等语,皆是就分金秤上说下来。今若不曾看荀子扬子,则所谓『偏驳』、『虽少过』等处,亦见不得。」
至问:「孟子谓『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着』。韩文公推尊孟氏辟杨墨之功,以为『不在禹下』,而读墨一篇,却谓『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者,何也?」曰:「韩文公第一义是去学文字,第二义方去穷究道理,所以看得不亲切。如云:『其行己不敢有愧于道。』他本只是学文,其行己但不敢有愧于道尔。把这个做第二义,似此样处甚多。」
先生考订韩文公与大颠书。尧卿问曰:「观其与孟简书,是当时已有议论,而与之分解,不审有崇信之意否?」曰:「真个是有崇信之意。他是贬从那潮州去,无聊后,被他说转了。」义刚曰:「韩公虽有心学问,但于利禄之念甚重。」曰:「他也是不曾去做工夫。他于外面皮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