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占一间,祧庙之主却在西夹室。今立一小庙在庙前,不知中间如何安排?后来章茂献谢深甫诸公皆云:『悔不用朱丈之说!』想也且恁地说。」正淳欲借奏草看,曰:「今事过了,不须看。」
集议欲祧僖祖,正太祖东向之位,先生以为僖祖不可祧,惟存此,则顺、翼、宣祧祖可以祔入。刘知夫云:「诸公议欲立僖祖庙为别庙。陈君举舍人引閟宫为故事。先生曰:「閟宫诗,而今人都说错了。」又因论周礼「祀先王以羇冕,祀先公以鷩冕」,此乃不敢以天子之服加先公,故降一等。直卿云:「恐不是『祭以大夫』之义。」先生曰:「祭自用天子礼,只服略降耳。」
问:「甲寅祧庙,其说异同?」曰:「赵丞相初编奏议时,已将王介甫之说不作正文写,只注小字在下。」又曰:「祧庙亦无毁拆之理。」曰:「曾入文字论祧。朝奏云:『此事不可轻易。』上云:『说得极好。以高宗朝不曾议祧,孝宗朝不曾议祧,卿云「不可轻易」,极是。』又奏云:『陛下既以臣言为然,合下臣章疏集议。』却不曾降出。」
今日偶见韩持国庙议,都不成文字!元佑诸贤文字大率如此,只是胡乱讨得一二浮辞引证,便将来立议论,抵当他人。似此样议论,如何当得王介甫!所以当时只被介甫出,便挥动一世,更无人敢当其锋。只看王介甫庙议是甚么样文字!他只是数句便说尽,更移动不得,是甚么样精神!这几个如何当得他!伊川最说得公道,云:「介甫所见,终是高于世俗之儒。」又曰:「朱公掞排禅学札子,其所以排之者甚正。只是这般样论,如何排得他!也是胡乱讨几句引证,便要断倒他,可笑之甚!」时吕正献公作相,好佛,士大夫竞往参禅,寺院中入室升堂者皆满。当时号为「禅钻」。(去声。)故公掞上疏乞禁止之。
实录院略无统纪。修撰官三员,检讨官四员,各欲着撰,不相统摄,所修前后往往不相应。先生尝与众议,欲以事目分之。譬之六部:吏部专编差除,礼部专编典礼,刑部专编刑法,须依次序编排,各具首末,然后类聚为书,方有条理。又如一事而记载不同者,须置簿抄出,与众会议,然后去取,庶几存得总底在。唯叶正则不从。叶为检讨,正修高宗实录。
今之史官,全无相统摄,每人各分一年去做。或有一件事,头在第一年,末梢又在第二三年者,史官只认分年去做,及至把来,全斗凑不着。某在朝时建议说,不要分年,只分事去做。且天下大事无出吏、礼、兵、刑、工、户六件事。如除拜注授是吏部事,只教分得吏事底人,从建炎元年,逐一编排至绍兴三十二年。他皆仿此,却各将来编年逐月类入。众人不从。某又云,若要逐年做,须是实置三簿:一簿关报上下年事首末,首当附前年某月,末当附后年某月;一簿承受所关报本年合入事件;一簿考异。向后各人收拾得,也存得个本。又别置一簿,列具合立传者若干人,某人传,当行下某处收索行状、墓志等文字,专牒转运司疾速报应。已到者,钩销簿;未到者,据数再摧;庶几易集。后来去国,闻此说又不行。赐。
而今史官不相统总,只是各自去书,书得不是,人亦不敢改。更是他书了,亦不将出来,据他书放那里,知他是不是!今虽有那日历,然皆是兼官,无暇来修得。而今须是别差六人锁放那里,教他专工修,方得。如近时作高宗实录,却是教人管一年,这也不得。且如这一事,头在去年,尾在今年,那书头底不知尾,书尾底不知头,都不成文字!如为臣下作传,某将来看时,说得详底只是写行状,其略底又恰如春秋样,更无本末可考。又有差除去了底,这一截又只休了,如何地稽考!据某看来,合分作六项,人管一事。谓如刑事,便去关那刑部文字看。他那用刑皆有年月,恁地把来编类,便成次序。那五者皆然。俟编一年成了,却合敛来。如元年五月一日有某事,这一月内事先后便皆可见。且如立传,他那日历上,薨卒皆有年月在。这便当印板行下诸州,索行实、墓志之属,却令运司专差一人督促,史院却去督促运司。有未到底。又刷下去催来,便恁地便好,得成个好文字。而今实录,他们也是将日历做骨,然却皆不曾实用心。有时考不得后,将牒下州县去讨;那州郡不应,也不管。恁地,如何解理会得!
近世修史之弊极甚!史官各自分年去做,既不相关,又不相示。亦有事起在第一年,而合杀处在二年,前所书者不知其尾,后所书者不知其头。有做一年未终,而忽迁他官,自空三四月日而不复修者。有立某人传,移文州郡索事实,而竟无至者。尝观徽宗实录,有传极详,似只写行状、墓志;有传极略,如春秋样,不可晓。其首末杂手所作,不成伦理。然则如之何?本朝史以历日为骨,而参之以他书。今当于史院置六房吏,各专掌本房之事。如周礼官属下所谓史几人者,即是此类。如吏房有某注差,刑房有某刑狱,户房有某财赋,皆各有册系日月而书。其吏房有事涉刑狱,则关过刑房;刑房有事涉财赋,则关过户房。逐月接续为书,史官一阅,则条目具列,可以依据。又以合立传之人,列其姓名于转运司,令下诸州索逐人之行状、事实、墓志等文字,专委一官掌之,逐月送付史院。如此,然后有可下笔处。及异日史成之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