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朝服所谓皮弁、玄端之类。天子诸侯各有等差。自汉以来,祭亦用冕服,朝服则所谓进贤冠、绛纱袍。隋炀帝时始令百官戎服,唐人谓之「便服」,又谓之「从省服」,乃今之公服也。祖宗以来,亦有冕服、车骑、黄绿作旗之类,而不常用,惟大典礼则用之。然将用之时,必先出许多物色于庭。所持之人,又须有赏赐。黄录云:「所付之人,又须有以易也。」于是将用之前,有司必先入文字,取指挥,例降旨权免。
今朝廷服色三等,乃古间服,此起于隋炀帝时。然当时亦只是做戎服。当时以巡幸烦数,欲就简便,故三品以上服紫,五品服绯,六品以下服绿。他当时又自有朝服。今亦自有朝服,大祭祀时用之,然不常以朝。到临祭时取用,却一齐都破损了。要整理,又须大费一巡,只得恁地包在那里。
今之朝服乃戎服,盖自隋炀帝数游幸,令百官以戎服从,二品紫,五品朱,六品青,皂靴乃上马鞋也。后世循袭,遂为朝服。然自唐人朝服,犹着礼服,[巾璞-王]头圆顶软脚,今之吏人所冠者是也。桶顶帽子乃隐士之冠。宣和末,京师士人行道间,犹着衫帽。至渡江戎马中,乃变为白叙衫。绍兴二十年间,士人犹是白叙衫,至后来军兴又变为紫衫,皆戎服也。
唐人法服犹施之朝廷,今日惟祭祀不得已乃用,不复施之朝廷矣。且如今之冕,嵯峨而不安于首。古者佩玉,右征角,左宫羽,今必不然。
祖宗时有大朝会,如元正、冬至有之。天子被法服,群臣皆有其服。籍溪在某州为解头,亦尝预元正朝班。又,旧制:在京升朝官以上,每日赴班;如上不御殿,宰相押班。所以韩魏公不押班,为台谏所论。籍溪云,士服着白罗衫,青缘,有裙有佩。绍兴间,韩勉之知某州,于信州会样来制士服,正如此。某后来看祖宗实录,乃是教大晟乐时士人所服,方知出处。今朝廷所颁绯衫,乃有司之服也。广录略。
「政和间,尝令天下州学生习大晟乐者皆着衣裳,如古之制,及漆纱帽,但无顶尔。及诸州得解举首贡至京师,皆若此赴元日朝」。或曰:「苍梧杂志载『背子』,近年方有,旧时无之。只汗衫袄子上便着公服。女人无背,只是大衣。命妇只有横帔、直帔之异尔。背子乃婢妾之服,以其在背后,故谓之『背子』。」先生曰:「见说国初之时,至尊常时禁中,常只裹帽着背子,不知是如何。又见前辈说,前辈子弟,平时家居,皆裹帽着背,不裹帽便为非礼。出门皆须且冠带。今皆失了。从来人主常朝,君臣皆公服。孝宗简便,平时着背;常朝引见臣下,只是叙衫。今遂以为常。如讲筵早朝是公服,晚朝亦是叙衫。」
问:「今冠带起于何时?」曰:「看角抵图所画观戏者尽是冠带。立底、屋上坐底皆戴帽系带,树上坐底也如此。那时犹只是软帽,搭在头上;带只是一条小皮穿几个孔,用那跨子缚住。至贱之人皆用之。今来帽子做得恁高,硬带做得恁地重大,既不便于从事,又且是费钱。皂衫更费重。某从向时见此三物,疑其必废。如今果是人罕用。也是贫士如何要办得!自家竭力办得,着去那家,那家自无了,教他出来相接也不得。所以其弊必废。大凡事不商量,后都是如此。」问:「古人制深衣,正以为士之贵服,且谓『完且弗费』,极是好,上至天子亦服之。不知士可以常服否?」曰:「『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如此贵重,怨不可常服。」曰:「『朝玄端,夕深衣』,已是从简便了。且如深衣有大带了,又有组以束之,今人已不用组了。凡是物事,纔是有两件,定是废了一件。」又云:「薄太后以帽絮提文帝,则帽已自此时有了。从来也多唤做巾子、[巾璞-王]头。」或云:「唐庄宗取伶官者用之,但未有脚。」或云:「太祖庙方用。」想此时方制得如此长脚。
符舜功曰:「去年初得官,欲冠带参先生,中以显道言而止。今思之,亦是失礼。」先生曰:「毕竟是君命。」良久,笑曰:「显道是出世间法。某初闻刘谏议初仕时,冠带乘叙轿还人事,往往前辈皆如此。今人都不理会其间有如此者,遂哂之。要之,冠带为礼。某在同安作簿时,朝廷亦有文字令百官皆戴帽。某时坐轿有碍,后于轿顶上添了一圈竹。」
上领服非古服。看古贤如孔门弟子衣服,如今道服,却有此意。古画亦未有上领者。惟是唐时人便服此,盖自唐初已杂五胡之服矣。
因言服制之变:「前辈无着背子者,虽妇人亦无之。士大夫常居,常服纱帽、皂衫、革带,无此则不敢出。背子起殊未久。」或问:「妇人不着背子,则何服?」曰:「大衣。」问:「大衣,非命妇亦可服否?」曰:「可。」僩因举胡德辉杂志云:「背子本婢妾之服。以其行直主母之背,故名「背子」。后来习俗相承,遂为男女辨贵贱之服。」曰:「然。然尝见前辈杂说中载,上御便殿,着纱帽、背子,则国初已有背子矣。皆不可晓。」又曰:「后世礼服固未能猝复先王之旧,且得华夷稍有辨别,犹得。今世之服,大抵皆胡服,如上领衫靴鞋之类,先王冠服扫地尽矣!中国衣冠之乱,自晋五胡,后来遂相承袭。唐接隋,隋接周,周接元魏,大抵皆胡服。」问:「今公服起于何时?」曰:「隋炀帝游幸,令群臣皆以戎服从,三品以上服紫,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