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盖为是耳。今人祭祀但能尽诚,其祖考犹来格。况既是他亲子孙,则其来格也益速矣。」因言:「今世鬼神之附着生人而说话者甚多,亦有祖先降神于其子孙者。又如今之师巫,亦有降神者。盖皆其气类之相感,所以神附着之也。周礼祭墓则以墓人为尸,亦是此意。」以下尸。
古人用尸,本与死者是一气,又以生人精神去交感他那精神,是会附着歆享。杜佑说古人质朴,立尸为非礼。今蛮夷中犹有用尸者。
李尧卿问:「今祭欲用尸,如何?」曰:「古者男女皆有尸。自周以来不见说有女尸,想是渐次废了。这个也峣崎。古者君迎尸,在庙门之外,则全臣子之礼;在庙门之内,则君拜之。杜佑说,上古时中国但与夷狄一般,后出圣人改之有未尽者,尸其一也。盖今蛮洞中犹有此,但择美丈夫为之,不问族类。事见杜佑所作理道要诀末篇。」
古者立尸必隔一位。孙可以为祖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以昭、穆不可乱也。
或问:「古人祫祭时,每位有尸否?」曰:「固是。周家旅酬六尸,是每位皆一尸也。古者主人献尸,尸酢主人。开元礼犹如此,每献一位毕,则尸便酢主人;受酢已,又献第二位。不知甚时缘甚事后废了。到本朝,都把这样礼数并省了。」
问:「设尸法如何?」曰:「每一神位是一尸。但不知设尸时,主顿在何处。祭时尸自食其物。若献罢,则尸复劝主人,而凡行礼等人与祭事者皆得食。当初献时,尚自齐整。至三献后,人皆醉了,想见劳攘。」先生说至此,笑曰:「便是古人之礼,也不可晓。所以夫子说禘自既灌,则不欲观。想只是灌时有些诚意。且如祭祖,自始祖外皆旅酬。如此,自是不解严肃。如大夫虽无灌礼,然亦只是其初祭时齐整,后面自劳攘。」今按:此条亦为后世言之耳。若是古祭祀,自始至终一于诚敬,无不严肃,读者不可泥也。
或问:「妣有尸否?」曰:「一处说无尸,又有一处说有男尸,有女尸。亦不知废于甚时。古者不用尸,则有阴厌。书仪中所谓『阖门垂帘』是也,欲使神灵厌饫之也。」
男用男尸,女用女尸,随祖先数目列祭。若其家止有一人,全无骨肉子孙之类,又不知如何。程先生言:「古人之用尸也质。」意谓今不用亦得。
神主之位东向,尸在神主之北。
问山川之尸。曰:「仪礼,周公祭太山,以召公为尸。」
问:「祭五祀皆有尸。祀灶,则以谁为尸?」曰:「今亦无可考者。但如墓祭,则以冢人为尸。以此推之,则祀灶之尸,恐是膳夫之类;祀门之尸,恐是阍人之类;又如祀山川,则是虞衡之类。」问尸之坐立。曰:「夏立尸,商坐尸,周旅酬六尸。后稷之尸不旅酬。」问祭妣之尸。曰:「妇人不立尸,却有明文。」又曰:「古者以先王衣服藏之庙中,临祭则出以衣尸。如后稷之衣,到周时恐已不在,亦不可晓。」儒用。
问:「程氏主式,士人家可用否?」曰:「他云,已是杀诸侯之制。士人家用牌子。」曰:「牌子式当如何?」曰:「温公用大板子。今但依程氏古式,而勿陷其中,可也。」以下主式。
伊川木主制度,其剡刻开窍处,皆有阴阳之数存焉。信乎其有制礼作乐之具也!
伊川制,士庶不用主,只用牌子。看来牌子当如主制,只不消做二片相合,及窍其旁以通中。
问:「庶人家亦可用主否?」曰:「用亦不妨。且如今人未仕,只用牌子,到仕后不中换了。若是士人只用主,亦无大利害。」又问:「祧主当如何?」曰:「当埋之于墓。其余祭仪,诸家祭礼已备具矣。如欲行之,可自仔细考」
尧卿问士牌子式。曰:「晋人制长一尺二分,博四寸五分,亦太大。不如只依程主外式,然其题则不能如陷中之多矣。」
直卿问:「神主牌,先生夜来说荀勖礼未终。」曰:「温公所制牌,阔四寸,厚五寸八分,错了。据隋炀帝所编礼书有一篇荀勖礼,乃是云:『阔四寸,厚五寸,八分大书「某人神座」。』不然,只小楷书亦得。后人相承误了,却作『五寸八分』为一句。」
无爵曰「府君、夫人」,汉人碑已有,只是尊神之辞。府君,如官府之君,或谓之「明府」。今人亦谓父为「家府」。
古人祭礼次丧礼,盖谓从那始作重时,重用木,司马仪用帛。用做那祭底道理来。后来人却移祭礼在丧之前,不晓这个意思。以下论家祭。
安卿问:「人于其亲始死,则复其魂魄;又为重,为主,节次尊祭,所以聚其精神,使之不散。若亲死而其子幼稚,或在他乡,不得尽其萃聚之事,不知后日祭祀,还更萃得他否?」曰:「自家精神自在这里。」
问:「祭礼,古今事体不同,行之多窒碍,如何?」曰:「有何难行?但以诚敬为主,其它仪则,随家丰约。如一羹一饭,皆可自尽其诚。若温公书仪所说堂室等处,贫家自无许多所在,如何要行得?据某看来,苟有作者兴礼乐,必有简而易行之理。」
今之冠昏礼易行,丧祭礼繁多,所以难行。使圣人复出,亦必理会教简要易行。今之祭礼,岂得是古人礼?唐世三献官随献,各自饮福受胙。至本朝便都只三献后,方始饮福受胙,也是觉见繁了,故如此。某之祭礼不成书,只是将司马公者减却几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