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遇炭,皆生转去,以此见炭灰之妙。盖炭是死物,无情,故树根不入也。抱朴子曰:『炭入地,千年不变。』」问:「范家用黄泥拌石炭实椁外,如何?」曰:「不可。黄泥久之亦能引树根。」又问:「古人用沥青,恐地气蒸热,沥青溶化,棺有偏陷,却不便。」曰:「不曾亲见用沥青利害。但书传间多言用者,不知如何。」
「风之为物,无物不入。因解「巽为风」。今人棺木葬在地中,少间都吹喎了,或吹翻了。」问:「今地上安一物,虽烈风,未必能吹动。何故地如此坚厚,却吹得动?」曰:「想得在地中蕴蓄欲发,其力盛猛;及出平地,则其气涣散矣。」或云:「恐无此理。」曰:「政和县有一人家,葬其亲于某位。葬了,但时闻圹中响声。其家以为地之善,故有此响。久之家业渐替,子孙贫穷,以为地之不利,遂发视之。见棺木一边击触皆损坏,其所击触处正当圹前之笼圹,今卷砖为之,棺木所入之处也。」或云:「恐是水浸致然。」曰:「非也。若水浸,则安能击触有声?不知此理如何。」
古人惟家庙有碑,庙中者以系牲。冢上四角四个,以系索下棺;棺既下,则埋于四角,所谓「丰碑」是也。或因而刻字于其上。后人凡碑刻无不用之,且于中间穴孔,不知欲何用也。今会稽大禹庙有一碑,下广锐而上小薄,形制不方不圆,尚用以系牲,云是当时葬禹之物。上有隶字,盖后人刻之也。碑。
朱子语类卷第九十
礼七
祭
如今士大夫家都要理会古礼。今天下有二件极大底事,恁地循袭:其一是天地同祭于南郊;其一是太祖不特立庙,而与诸祖同一庙。自东汉以来如此。又录云:「千五六百年无人整理。」「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虽是前代已用物事,到不是处,也须改用教是,始得。」以下天地之祭。
古时天地定是不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无合共一时祭享之礼。当时礼数也简,仪从也省,必是天子躬亲行事。岂有祭天便将下许多百神一齐排作一堆都祭!只看郊台阶级,两边是踏过处,中间自上排下,都是神位,更不通看。
问先朝南、北郊之辨。曰:「如礼说『郊特牲,而社稷太牢』,书谓『用牲于郊牛二』,及『社于新邑』,此其明验也。故本朝后来亦尝分南、北郊。至徽宗时,又不知何故却合为一。」又曰:「但周礼亦只是说祀昊天上帝,不说祀后土,故先儒说祭社便是。」又问:「周礼,大司乐,冬至奏乐于圜丘以礼天,夏至奏乐于方丘以礼地。」曰:「周礼中止有此说。更有『礼大神,享大鬼,祭大祇』之说,余皆无明文。」
「天地,本朝只是郊时合祭。神宗尝南郊祭天矣,未及次年祭地而上仙。元佑间,尝议分祭。东坡议只合祭,引诗郊祀天地为证,刘元城逐件驳之。秋冬祈谷之类,亦是二祭而合言之。东坡只是谓祖宗几年合祭,一旦分之,恐致祸,其说甚无道理。元城谓子由在政府,见其论无道理,遂且罢议。后张耒辈以众说易当时文字。徽宗时分祭,祀后土皇地示,汉时谓之『媪神』。汉武明皇以南郊祭天为未足,遂祭于泰山;以北郊祭地为未足,遂祭于汾阴,立一后土庙。真宗亦皆即泰山汾阴而祭焉。」先生曰:「分祭是。」
先生因泛说祭祀,以社祭为祀地。「诸儒云,立大社、王社,诸侯国社、侯社。五峰有此说,谓此即祭地之礼。道夫录云:「五峰言无北郊,只社便是祭地,却说得好。」周礼他处不说,只宗伯『以黄琮礼地』。注谓夏至地神在昆仑。典瑞『两圭有邸以祀地』。注谓祀于北郊。大司乐『夏日至,于泽中方丘奏之八变,则地示可得而礼矣』。他书亦无所考。书云:『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然礼云诸侯社稷皆少牢,此处或不可晓。」
如今郊礼合祭天地。周礼有「圜丘、方泽」之说,后来人却只说地便是后土,见于书传,言郊社多矣。某看来不要如此,也自还有方泽之祭。但周礼其它处又都不说,亦未可晓。
如今祀天地山川神,塑貌像以祭,极无义理。
尧卿问:「社主,平时藏在何处?」曰:「向来沙随说,以所宜木刻而为主。某尝辨之,后来觉得却是。但以所宜木为主。如今世俗神树模样,非是将木来截作主也。以木名社,如栎社、枌榆社之类。」又问社稷神。曰:「说得不同。或云,稷是山林原隰之神,或云是谷神。看来谷神较是,社是土神。」又问:「社何以有神?」曰:「能生物,便是神也。」又曰:「周礼,亡国之神,却用刑人为尸。一部周礼却是看得天理烂熟也。」以下社。
程沙随云:「古者社以木为主,今以石为主,非古也。」
五祀:行是道路之神,伊川云是宇廊,未必然;门是门神,户是户神,与中溜、灶,凡五。古圣人为之祭祀,亦必有其神。如孔子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是有这祭,便有这神;不是圣人若有若亡,见得一半,便自恁地。但不如后世门神,便画一个神象如此。以下五祀。
叔器问五祀祭行之义。曰:「行,堂涂也。古人无廊屋,只于堂阶下取两条路。五祀虽分四时祭,然出则独祭行。及出门,又有一祭。作两小山于门前,烹狗置之山上,祭毕,却就山边吃,却推车从两山间过,盖取跋履山川之义。」舜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