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于高明有蔽。若能常自省察警觉,则高明广大者常自若,非有所增损之也。其「道问学」,「尽精微」,「道中庸」等工夫,皆自此做,尽有商量也。若此心上工夫,则不待商量赌当,即今见得如此,则更无闲时。行时,坐时,读书时,应事接物时,皆有着力处。大抵只要见得,收之甚易而不难也。
学者须是求放心,然后识得此性之善。人性无不善,只缘自放其心,遂流于恶。「天命之谓性」,即天命在人,便无不善处。发而中节,亦是善;不中节,便是恶。人之一性,完然具足,二气五行之所禀赋,何尝有不善。人自不向善上去,兹其所以为恶尔。韩愈论孟子之后不得其传,只为后世学者不去心上理会。尧舜相传,不过论人心道心,精一执中而已。天下只是善恶两端。譬如阴阳在天地间,风和日暖,万物发生,此是善底意思;及群阴用事,则万物雕悴。恶之在人亦然。天地之理固是抑遏阴气,勿使常胜。学者之于善恶,亦要于两夹界处拦截分晓,勿使纤恶间绝善端。动静日用,时加体察,持养久之,自然成熟。
求放心,乃是求这物;克己,则是漾着这一物也。
许多言语,虽随处说得有浅深大小,然而下工夫只一般。如存其心与持其志,亦不甚争。存其心,语虽大,却宽;持其志,语虽小,却紧。只持其志,便收敛;只持其志,便内外肃然。又曰:「持其志,是心之方涨处便持着。」
再问存心。曰:「非是别将事物存心。赐录云:「非是活捉一物来存着。」孔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便是存心之法。如说话觉得不是,便莫说;做事觉得不是,便莫做;亦是赐录作「只此便是」。存心之法。」赐同。
存得此心,便是要在这里常常照管。若不照管,存养要做甚么用!
问存心。曰:「存心不在纸上写底,且体认自家心是何物。圣贤说得极分晓。孟子恐后人不识,又说四端,于此尤好玩索。」
或问存心。曰:「存心只是知有此身。谓如对客,但知道我此身在此对客。」
记得时,存得一霎时,济得甚事!
但操存得在时,少间他喜怒哀乐,自有一个则在。
心存时少,亡时多。存养得熟后,临事省察不费力。
「平日涵养之功,临事持守之力。涵养、持守之久,则临事愈益精明。平日养得根本。固善,若平日不曾养得,临事时便做根本工夫,从这里积将去。若要去讨平日涵养,几时得!」又曰:「涵养之则,凡非礼勿视听言动,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皆是。」
明底人便明了,其它须是养。养,非是如何椎凿用工,只是心虚静,久则自明。士毅。
持养之说,言之,则一言可尽;行之,则终身不穷。
或言静中常用存养。曰:「说得有病。一动一静,无时不养。」
惜取那无事底时因说存养。儒用。
人之一心,当应事时,常如无事时,便好。
平居须是俨然若思。
三国时,朱然终日钦钦,如在行阵。学者持此,则心长不放矣。
或问:「初学恐有急迫之病?」曰:「未要如此安排,只须常恁地执持。待到急迫时,又旋理会。」
学者须敬守此心,不可急迫,当栽培深厚。栽,只如种得一物在此。但涵养持守之功继继不已,是谓栽培深厚。如此而优游涵泳于其间,则浃洽而有以自得矣。苟急迫求之,则此心已自躁迫纷乱,只是私己而已,终不能优游涵泳以达于道。
大凡气俗不必问,心平则气自和。惟心粗一事,学者之通病。横渠云:「颜子未至圣人,犹是心粗。」一息不存,即为粗病。要在精思明辨,使理明义精;而操存涵养无须臾离,无毫发间;则天理常存,人欲消去,其庶几矣哉!
人能操存此心,卓然而不乱,亦自可与入道。况加之学问探讨之功,岂易量耶!
人心本明,只被物事在上盖蔽了,不曾得露头面,故烛理难。且彻了盖蔽底事,待他自出来行两匝看。他既唤做心,自然知得是非善恶。
或问:「此心未能把得定,如何?」曰:「且论是不是,未须论定不定。」此人曾学禅。柄。
心须常令有所主。做一事未了,不要做别事。心广大如天地,虚明如日月。要闲,心却不闲,随物走了;不要闲,心却闲,有所主。
人须将那不错底心去验他那错底心。不错底是本心,错底是失其本心。
心得其正,方能知性之善。
今说性善。一日之间,动多少思虑,萌多少计较,如何得善!
学者工夫,且去翦截那浮泛底思虑。
人心无不思虑之理。若当思而思,自不当苦苦排抑,反成不静。异端之学,以性自私,固为大病。然又不察气质情欲之偏,率意妄行,便谓无非至理,此尤害事。近世儒者之论,亦有流入此者,不可不察。
凡学须要先明得一个心,然后方譬如烧火相似,必先吹发了火,然后加薪,则火明矣。若先加薪而后吹火,则火灭矣。如今时人不求诸六经而贪时文是也。寿昌。
人亦须是通达万变,方能湛然纯一。
一者,其心湛然,只在这里。
把定生死路头!
扶起此心来斗!
圣人相传,只是一个字。尧曰「钦明」,舜曰「温恭」。「圣敬日跻」。「君子笃恭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