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不可晓处。后得吕吉甫解看,却有说得文义的当者。
因论书解,必大曰:「旧闻一士人说,注疏外,当看苏氏陈氏解。」曰:「介甫解亦不可不看。书中不可晓处,先儒既如此解,且只得从他说。但一段训诂如此说得通,至别一段如此训诂,便说不通,不知如何。」
「荆公不解洛诰,但云:『其间煞有不可强通处,今姑择其可晓者释之。』今人多说荆公穿凿,他却有如此处。若后来人解书,又却须要解尽。」
「易是荆公旧作,却自好。三经义诗书周礼。是后来作底,却不好。如书说『聪明文思』,便要牵就五事上说,此类不同。」铢因问:「世所传张纲书解,只是祖述荆公所说。或云是闽中林子和作,果否?」曰:「或者说如此,但其家子孙自认是它作。张纲后来作参政,不知自认与否?」子孙自认之说,当时失于再叩。后因见汪玉山驳张纲谥文定奏状,略云:「一,行状云:『公讲论经旨,尤精于书。着为论说,探微索隐,无一不与圣人契,世号张氏书解。』臣窃以王安石训识经义,穿凿傅会,专以济其刑名法术之说。如书义中所谓:『敢于殄戮,乃以乂民;忍威不可讫,凶德不可忌』之类,皆害理教,不可以训。纲作书解,掇拾安石绪余,敷衍而润饰之,今乃谓其言『无一不与圣人契』,此岂不厚诬圣人,疑误学者!」
先生因说,古人说话皆有源流,不是胡乱。荆公解「聪明文思」处,牵合洪范之五事,此却是穿凿。如小旻诗云「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却合洪范五事。此人往往曾传箕子之学。刘文公云「人受天地之中以生」等语,亦是有所师承。不然,亦必曾见上世圣人之遗书。大抵成周时于王都建学,尽收得上世许多遗书,故其时人得以观览而剽闻其议论。当时诸国,想亦有书。若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但比王都差少耳。故孔子看了鲁国书,犹有不足;得孟僖子以车马送至周,入王城,见老子,因得遍观上世帝王之书。
胡安定书解未必是安定所注,行实之类不载。但言行录上有少许,不多,不见有全部。专破古说,似不是胡平日意。又间引东坡说。东坡不及见安定,必是伪书。
曾彦和,熙丰后人,解禹贡。林少颖吴才老甚取之。
林书尽有好处。但自洛诰已后,非他所解。
胡氏辟得吴才老解经,亦过当。才老于考究上极有功夫,只是义理上自是看得有不子细。其书解,徽州刻之。
李经叔易,伯纪丞相弟,解书甚好,亦善考证。
吕伯恭解书自洛诰始。某问之曰:「有解不去处否?」曰:「也无。」及数日后,谓某曰:「书也是有难说处,今只是强解将去尔。」要之,伯恭却是伤于巧。
向在鹅湖,见伯恭欲解书,云:「且自后面解起,今解至洛诰。」有印本,是也。其文甚闹热。某尝问伯恭:「书有难通处否?」伯恭初云:「亦无甚难通处。」数日问,却云:「果是有难通处。」
问:「书当如何看?」曰:「且看易晓处。其它不可晓者,不要强说;纵说得出,恐未必是当时本意。近世解书者甚众,往往皆是穿凿。如吕伯恭,亦未免此也。」
先生云:「曾见史丞相书否?」刘云:「见了。看他说『昔在』二字,其说甚乖。」曰:「亦有好处。」刘问:「好在甚处?」曰:「如『命公后』,众说皆云,命伯禽为周公之后。史云,成王既归,命周公在后。看『公定,予往矣』一言,便见得是周公且在后之意。」
薛士龙书解,其学问多于地名上有功夫。
尧典
问:「序云:『聪明文思』,经作『钦明文思』,如何?」曰:「小序不可信。」问:「恐是作序者见经中有『钦明文思』,遂改换『钦』字作『聪』字否?」曰:「然。」
「若稽古帝尧」,作书者叙起。
林少颖解「放勋」之「放」,作「推而放之四海」之「放」,比之程氏说为优。
「安安」,只是个重迭字,言尧之「聪明文思」,皆本于自然,不出于勉强也。「允」,则是信实;「克」,则是能。
「安安」,若云止其所当止。上「安」字是用。下「安」字是体。「成性存存」亦然。又恐只是重字,若「小心翼翼」。「安安」、「存存」亦然。皆得。
「允恭克让」,从张纲说,谓「信恭能让」。作书者赞咏尧德如此。
「允恭克让」,程先生说得义理亦好,只恐书意不如此。程先生说多如此,诗尤甚,然却得许多义理在其中。
「格」,至也。「格于上下」,上至天,下至地也。
「克明俊德」,是「明明德」之意。
「克明俊德」,只是说尧之德,与文王「克明德」同。
「克明俊德」,只是明己之德,词意不是明俊德之士。
显道问:「尧典自『钦明文思』以下皆说尧之德。则所谓『克明俊德』者,古注作『能明俊德之人』,似有理。」曰:「且看文势,不见有用人意。」又问:「『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说者或谓大录万机之政,或谓登封太山,二说如何?」曰:「史记载『使舜入山林,烈风雷雨,弗迷其道』。当从史记。」
任道问:「尧典『以亲九族』,说者谓上至高祖,下至玄孙。林少颖谓若如此,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