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见而心不见,恐无此理,伊川之意却不如此。」刘公度问:「老子所谓『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程子之意否?」曰:李录有「不然」字。「老子之意,是要得使人不见,故温公解此一段,认得老子本意。李录云:「温公解云:『「不见可欲」,是防闲民使之不见,与上文「不贵难得之货」相似。』」『圣人之治虚其心』,是要得人无思无欲;李录云:「是使之无思算,无计较。」『实其腹』是要得人充饱,李录云:「是使之充饱无馁。」『弱其志』是要得人不争,李录,「要得」并作「使之」。『强其骨』是要得人作劳,后人解得皆过高了。」」李录云:「温公之说,止于如此,后人推得太此皆是言圣人治天下事,与易传之言不同。」●录云:「通书云:『背非见也』,亦似伊川说。『止非为也』,亦不是易本意。语录中有云:『周茂叔谓:「看一部华岩经,不如看一艮卦。」下面注云:「各止其所。」他这里却看得「止」字好。』」方子、渊、盖卿录互有详略。
「易传『艮其背』一段,只是非礼勿视听言动,则止于所不见,无欲以乱其心。『不获其身』者,盖外既无非礼之视听言动,则内自不见有私己之欲矣。『外物不接』便是『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乐慝礼,不接心术;慢惰邪僻之气,不设于身体』之意。」又曰:「『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易中只是说『艮其止,止其所』。人之四肢百骸皆能动作,惟背不能动,止于背,是止得其当止之所。明道答横渠定性书举其语,是此意。伊川说却不同,又是一说。不知伊川解『艮其止,止其所也』,又说得分晓;却解『艮其背』,又自有异,想是照顾不到。周先生通书之说,却与伊川同也。」或问:「『不见可欲,此心不乱』,与『艮其背』之说何如?」曰:「老氏之说,非为自家不见可欲,看他上文,皆是使民人如此。如『虚其心』,亦是使他无思无欲;『实其腹』,亦是使他饱满。」温公注如此解,蔡丈说不然。又曰:「『艮其背』,看伊川说,只是非礼勿视听言动。今人又说得深,少间恐便走作,如释老氏之说屏去外物也。」又因说「止于所不见」,曰:「非礼之事物,须是常去防闲他。不成道我恁地了,便一向去事物里面羇!」亦与上条同闻。
问:「『艮其背,不获其身』,是静中之止;『行其庭,不见其人』,是动中之止。伊川云:『内欲不萌,外物不接,如是而止,乃得其正。』似只说得静中之止否?」曰:「然。此段分作两截,『艮其背,不获其身』,为静之止;『行其庭,不见其人』,为动之止。总说则『艮其背』是止之时,当其所而止矣,所以止时自不获其身,行时自不见其人。此三句乃『艮其背』之效验,所以彖辞先说『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却云『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也』。」又问:「止有两义,『得所止』之『止』,是指义理之极;『行止』之『止』,则就人事所为而言。」曰:「然。『时止』之『止』,『止』字小;『得其所止』之『止』,『止』字大。此段工夫全在『艮其背』上。人多是将『行其庭』对此句说,便不是了。『行其庭』是轻说缘『艮其背』既尽得了,则『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矣。」学履。
问:「伊川解『外物不接,内欲不萌』,此说如何?」曰:「只『外物不接』,意思亦难理会。寻常如何说这句?」「某详伊川之意,当与人交之时,只见道理合当止处,外物之私意不接于我。」曰:「某尝问伯恭来,伯恭之意亦如此。然据某所见,伊川之说只是非礼勿视听言动底意思。」问:「先生如何解『行其庭不见其人』?」曰:「如在此坐,只见道理,不见许多人,是也。」曰:「如此,则与非礼勿视听言动之意不协。」曰:「固是不协。伊川此处说,恐有可疑处。看彖辞『艮其止,止其所也』,此便是释『艮其背』之文。「艮其止」便是引「艮其背」经文。或「背」字误作「止」字,或「止」字误作「背」字,或以「止」字解「背」字,不可知。伊川于此下解云:『圣人所以能使天下顺治,非能为物作则也,惟止之各于其所而已。』此意却最解得分明。『艮其背』恐当只如此说。万物各有所止,着自家私意不得。『艮其背,不获其身』,只见道理,不见自家;『行其庭,不见其人』,只见道理,不见他人也。」洽。
问:「伊川『艮其背』传,看来所谓止者,正谓应事接物之时,各得其所也。今云『止于所不见』,又云『不交于物』,则是无所见,无所交,方得其所止而安。若有所见,有所交时,是全无可止之处矣。」曰:「这处无不见底意思。周先生也恁地说,是它偶看这一处错了,相传如此。但看孔子释彖之辞云:『艮其止,止其所也。』盖此一句即是说『艮其背』。人身皆动,惟背不动,这便是所当止处。此句,伊川却说得好。若移此处说它脑子,便无许多劳攘。」
问:「易传云:『止于其所不见,则无欲以乱其心。』又云:『外物不接,内欲不萌。如是而止,乃得止之道。』窃恐外物无有绝而不接之理,若拘拘然务绝乎物,而求以不乱其心,是在我都无所守,而外为物所动,则奈何?」曰:「此一段亦有可疑,外物岂能不接。但当于非礼勿视、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