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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168页

家固晓得,而所用执事之人皆不曾讲习。观之者笑,且莫管;至于执事者亦皆忍笑不得。似恁行礼,济得甚事!此皆是情文不相称处,不如不行之为愈。』」
叔蒙问:「『父母唯其疾之忧』,注二说,前一说未安。」曰:「它是问孝。如此,可以为孝矣。」以下武伯问孝。
「父母唯其疾之忧」,前说为佳。后说只说得一截,盖只管得不义,不曾照管得疾了。
问:「集注中旧说意旨如何?」曰:「旧说似不说背面,却说背后一句相似,全用上添一句。新说虽用下添一句,然常得父母之心如此,便也自不为不孝。故虽添句,已不多添。」一之。
问:「『色难』。此是承顺父母之色,或是自己和颜顺色以致爱于亲为难?」曰:「人子胸中纔有些不爱于亲之意,便有不顺气象,此所以为爱亲之色为难。」以下子夏问孝。
问:「『曾』字,或训则,或训尝,何也?又诗中『憯』字训曾,不知一音耶,二音耶?」曰:「除了人姓,皆当音在增反。凡字义云『某之为言,某也』者,则是音义皆略相近。尝与则,意亦略同。」
叔蒙问:「『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集注云:『此为懿子发者,告众人者也。』若看答孟武伯子游语,亦可谓之告众人。」曰:「『无违』意思阔。若其它所告,却就其人所患意思多。然圣人虽是告众人意思,若就孟懿子身上看,自是大段切。虽是专就一人身上说,若于众人身上看,亦未尝无益。」集注总论四章。
或问:「武伯多可忧之事,如何见得?」曰:「观圣人恁地说,则知其人之如此矣。」
或问:「『父母唯其疾之忧』,何故以告武伯?」曰:「这许多所答,也是当时那许多人各有那般病痛,故随而救之。」又曰:「其它所答,固是皆切于学者。看此句较切,其它只是就道理上说如此。却是这句分外于身心上指出,若能知爱其身,必知所以爱其父母。」
问:「『子夏能直义』,如何见它直义处?」曰:「观子夏所谓『可者与之,不可者拒之』,孟子亦曰『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则子夏是个持身谨、规矩严底人。」
问:「『子夏能直义,而或少温润之色』,直义,莫是说其资之刚方否?」曰:「只是于事亲时无甚回互处。」
孟懿子孟武伯子游子夏问孝,圣人答之皆切其所短。故当时听之者止一二句,皆切于其身,今人将数段只作一串文义看了。
问:「孔子答问孝,四章虽不同,意则一。」曰:「如何?」曰:「彼之间孝,皆有意乎事亲者。孔子各欲其于情性上觉察,不使之偏胜,则其孝皆平正而无病矣。」曰:「如此看,恰好。」
「不敬,何以别乎?」敬,大概是把当事,听无声,视无形。色难,是大段恭顺,积得厚,方能形见;所以为难,勉强不得。此二者是因子游子夏之所短而进之。能养、服劳,只是外面工夫,遮得人耳目所及者。如今人和养与服劳都无了,且得如此,然后就上面更进将去。大率学者且要尽从小处做起。正如起屋,未须理会架屋,且先立个基趾定,方得。
问:「『色难』有数说,不知孰是?」曰:「从杨氏『愉色婉容』较好。如以为承顺颜色,则就本文上又添得字来多了。然而杨氏说文学处,又说远了。如此章本文说处,也不道是文太多,但是诚敬不足耳。孔门之所谓文学,又非今日文章之比。但子游为人则爱有余而敬不足,子夏则敬有余而爱不足,故告之不同。」问:「如何见得二子如此?」曰:「且如洒埽应对,子游便忽略了,子夏便只就这上做工夫。」又曰:「谢氏说此章甚差。」
问:「子游见处高明,而工夫则疏;子夏较谨守法度,依本子做。」「观答为政、问孝之语可见。惟高明而疏,故必用敬;惟依本做,故必用有爱心。又观二人『洒埽应对』之论,与子夏『博学笃志』之论,亦可见。」
问:「夫子答子游子夏问孝,意虽不同,然自今观之,奉养而无狎恩恃爱之失,主敬而无严恭俨恪之偏,尽是难。」曰:「既知二失,则中间须自有个处之之理。爱而不敬,非真爱也;敬而不爱,非真敬也。敬非严恭俨恪之谓,以此为敬,则误矣。只把做件事,小心畏谨,便是敬。」伯羽录云:「敬,只是把做事,小心畏谨,不敢慢道。」
问告子游子夏云云。曰:「须当体察能养与服劳如何,不足为孝敬时模样如何。只说得,不济事。」南升。
子夏之病,乃子游之药;子游之病,乃子夏之药。若以色难告子游,以敬告子夏,则以水济水,以火济火。故圣人药各中其病。
朱子语类卷第二十四
论语六
为政篇下
吾与回言章
论语所载颜子语,止有喟然之叹与「问仁」两章而已。而夫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知是说甚么,惜乎其不传也!
或问:「颜子『终日不违,如愚』,谓颜子心与圣人契。」曰:「此是前辈已自说了,毕竟要见颜子因甚与圣人契。」问者无言。文蔚曰:「孔子博他以文,约他以礼,他于天下之理无所不明,所以于圣人之言无所不契。」曰:「孔子未博文约礼之前,又如何?」文蔚曰:「颜子已具圣人体段。」曰:「何处是他具圣人体段?」文蔚无答。曰:「颜子乃生知之次,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