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定二节度之界,古为战地。○江乘古时未有瓜洲。蔡宽大《诗话》:“润州大江本与今扬子桥对岸,而瓜洲乃江中一洲耳,今与扬子桥相连矣。以故,自古南北之津,上则由采石,下则由江乘,而京口不当往来之道。”《史记》:“秦始皇登会稽,还,从江乘渡。”正义云:“江乘故县在今润州句容县北六十里。”吴徐盛作疑城,自石头至江乘。晋蔡漠自土山至江乘,镇守八所,城垒凡十一处,皆以沿江为防守之要。今其地在上元县东北五十里。唐肃宗上元元年,李亘辟北固为兵场,插木以塞江口。刘展军于白沙,设疑兵于瓜洲,多张火鼓,若将趋北固者。如是累日,亘悉锐兵守京口以待之。展乃自上流济,袭下蜀。胡三省《通鉴》注云:“此自白沙济江也。”州东北九十里至句容县有下蜀戍,在句容县北,近江津。今江乘去江几二十里以外,皆为洲渚,而渡口乃移于龙潭。又瓜洲既连扬子桥,江面益狭。而隋唐之代复以丹阳郡移治丹徒,于是渡者舍江乘而趋京口。宋乾道四年,筑瓜洲南北城,而京口之渡至今因之。
瓜洲得名,本以瓜步山之尾生此一洲故尔。《旧唐书。齐辩传》:“润州北界隔江,至瓜步尾纡汇六十里,船绕瓜步,多为风涛漂损。氵乃移漕路于京口塘下直渡江二十里,又开伊娄河二十五里,即达扬子县。自是免漂损之灾,岁减脚钱数十万。又立伊娄埭,官收其课,迄今利济焉。”此京口漕路繇瓜洲之始。《玄宗纪》载此事则谓之瓜洲浦。而《五行志》:“开元十四年七月,润州大风,从东北,海涛奔上,没瓜步洲,损居人。”《永王磷传》:“李承式使判官评事裴茂,以步卒三千拒于瓜步洲伊娄埭。”则此洲本亦谓之瓜步洲也。
○郭璞墓《晋书。郭璞传》:“璞以母忧去职,卜葬地于暨阳,去水百步许,人以近水为言,璞曰:”当即为陆矣。‘其後沙涨,去墓数十里,皆为桑田。“《王恽集》乃云:”金山西北大江中乱石间,有丛薄,鸦鹊栖集,为郭璞墓。“按史文元谓去水百步许,不在大江之中,且当时即已沙涨为田,而暨阳在今江阴县界,不在京口。又所葬者璞之母,而非璞也。世之所传皆误。
○枭矶芜湖县西南七里大江中枭矶,相传昭烈孙夫人自沈于此,有庙在焉。按《水经注》:“武陵孱陵县故城,王莽更名孱陆也,刘备孙夫人,权妹也,又更修之。”则是随昭烈而至荆州矣。《蜀志》曰:“先主既定益州,而孙夫人还吴。”又裴松之注引《赵云列传》曰:“先主入益州,云领留营司马,时孙夫人以权妹,骄豪,多将吴吏兵,纵横不法。先主以云严重,必能整齐,特任掌内事。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欲将後主还吴,云与张飞勒兵截江,乃得後主还。”是孙夫人自荆州复归于权,而後不知所终,枭矶之传殆妄。
○胥门《史记》:“吴王既杀子晋,吴人为立祠于江上,号曰胥山。”《水经注》引虞氏曰:“松江北去吴国五十里,江侧有丞、胥二山,山各有庙。鲁哀公十三年,越使二大夫畴无馀、讴阳等伐吴。吴人败之,获二大夫,大夫死,故立庙于山上,号曰丞、胥二王也,胥山上今有坛石,长老云:胥神所治也。一以为子胥,一以为越大夫。”今苏州城之西南门曰胥门,陆广微《吴地记》云:“本伍子胥宅,因名。”非也。赵枢生曰:“按《吴越春秋》:吴工夫差十三年,将与齐战,道出胥门,因过姑胥之台。”则子胥未死已名为胥门。愚考《左传。哀公十一年》艾陵之战,胥门巢将上军。胥门,氏;巢,名。盖居此门而以为氏者,如东门遂、桐门右师之类。则是门之名又必在夫差以前矣。《淮南子》:“勾践甲卒三千人,以擒夫差于姑胥。”《越绝书》:“吴王起姑胥之台,五年乃成。”姑胥,山名也,不可知其所始。其字亦为“姑苏”。《国语》:“吴王帅其贤良与其重禄以上姑苏。”《史记》:“越伐吴,败之姑苏。”伍被对淮南王,言“见糜鹿游姑苏之台”。古“胥”、“苏”二字多通用。
○潮信白乐天诗:“早潮才落晚潮来,一月周流六十回。”白是北人,未谙潮候。今杭州之潮,每月朔日以子、午二时到。每日迟三刻有馀,至望日则子潮降而为午,午潮降而为夜子。以後半月复然。故大月之潮一月五十八回,小月则五十六回,无六十回也。水月皆阴之属,月之丽天,出东入西,大月二十九回,小月二十八回,亦无三十回也,所以然者,阳有馀而阴不足,自然之理也。
○晋国晋自武公灭翼,而王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其时疆土未广,至献公始大。考之于传:灭杨、灭霍、灭耿、灭魏、灭虞。重耳居蒲,夷吾居屈,太子居曲沃,不过今平阳一府之境。而灭虢、灭焦,则跨大河之南。
不惠公败韩之倏,秦证河东,则内及解梁。狄取狐厨,涉汾,而晋境稍蹩,文公始启南阳,得今之怀庆,襄公败秦于附,惠公赂秦之地复为晋有。而以河西为境,持霍太山以北大部皆狄地,不属‘于晋。文公广三行御狄,裂公败狄于箕,而秋牛始怖。忡公川槐绊朴戍之谋。以货易土。平公用荀、吴,败狄于太原。于是晋之北境至于洞涡、洛阴之间,而邬、祁、平陵、梗阳、涂水、马盂为祁氏之邑,晋阳为赵氏之邑矣。若成公灭赤狄潞氏,而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