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旧庙。‘于是勋戚子孙袭爵者习礼<矢聿>业于国子监,被选尚主者用仪制主事一人教习。“文事武备统归于一,呜呼,纯矣。
宋刘敞《与吴九书》曰:“昔三代之王,建辟雍、成均,以敦教化者,危冠缝掖之人,居则有序,其术诗书礼乐,其志文行忠信,是以无鄙倍之色,斗争之声。犹惧其未也,故贱诈谋,爵人以德,褒人以义,轨度其信,壹以待人。故日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民知所底,而无贰心,是以其教而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未闻夫武学之科也。夫缦胡之缨,短後之衣,目而语难,按剑而疾视者,此所谓勇力之人也,将教之以术,而动之以利,其可得不为其容乎?为其容可得,无变其俗乎?而况建博士之职,广弟子之员,吾恐虽有智者,未能善其後矣。夫战国之时,天下竞于驰骛,于是乎有纵横之师。技击之学以相残也,虽私议巷说,有司不及,然风俗犹以是薄,祸乱犹以是长,学者之所甚疾,仁人之所忧而辩也,若之何其效之?且足下预其议而不能救与?吾所甚惑也。”
因勋卫子弟,不得已而立武学,仍宜以孔子为先师,如前代国学祀周公,唐开元改为孔子。周公尚不祀于学,而况太公乎?成化五年,掌武学国子监监丞阎禹锡言:“古者庙必有学,受成、献馘于中,欲其先礼义而後勇力也。今本学见有空堂数楹,乞敕所司,改为文庙。”可谓得礼之意。
○杂流唐时凡九流百家之士,并附诸国学,而授之以经。《六典》:“国子祭酒、司业之职,掌邦国儒学训导之政令。有六学焉:一曰国子,二曰太学,三曰四门,四曰律学,五曰书学,六曰算学。”欧阳詹《贞元十四年记》曰:“我国家春享先师後,更日命太学博士清河张公讲《礼记》。束修既行,筵肆乃设,公就几,北坐南面;直讲抗犊,南坐北面。大司成端委居于东,小司成率属列于西。国子师长序公侯子孙自其馆,大学长序卿大夫、子孙自其馆,四门师长序八方俊造自其馆,广文师长序天下秀彦自其馆,其馀法家、墨家、书家、算家术业以明亦自其馆。没阶云来,即席鳞差,攒弁如星,连襟成帷。”观此可见当日养士之制宽,而教士之权一,是以人才盛而艺术修,经学广而师儒重。今则一切摈诸桥门之外,而其人亦自弃,不复名其业,于是道器两亡,而行能兼废。世教之日衰,有由然也。
○通经为吏汉武帝从公孙弘之议,下至郡太守卒史,皆用通一艺以上者。唐高宗总章初,诏诸司令史,考满者限试一经。昔王粲作《儒吏论》,以为先王博陈其教,辅和民性,使刀笔之吏皆服雅训,竹帛之儒亦通文法,故汉文翁为蜀郡守,选郡县小吏开敏有材者张叔等十余人,亲自饬厉,遣诣京师,受业博士,後汉奕巴为桂阳太守,虽干吏卑末,皆课令习读,程试殿最,随能升授。吴顾邵为豫章太守,小吏资质佳者,辄令就学,择其先进,擢置右职。而梁任有厉吏人讲学诗。然则昔之为吏者,皆曾执经问业之徒,心术正而名节修,其舞文以害政者寡矣。东京之盛,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贞观之时,自屯营飞骑,亦给博士,使授以经。有能通经者,听得贡举。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岂不然乎?《周官。太宰》:“乃施典于邦国,而陈其殷,置其辅。”後郑氏曰:“殷,众也。谓众七也。辅,府吏,庶人在官者。”夫庶人在官而名之曰辅,先王不敢以厮役遇其人也,重其人则人知自重矣。
欧阳公《集古录。晋南乡太守碑阴》:“官属何其多邪,盖通从史而尽列之,当时犹于其问取士人,故吏亦清修,其势然尔。”
《元史。顺帝纪》:“至正六年四月,命左右二司六部吏属,于午後讲习经史。”其时朝纲己弛,人心将变,虽有此令,而实无其益。是以《太祖实录》言:“科举初设,上重其事,凡民间俊秀子弟,皆得预选。惟吏胥心术已坏,不许应试。”
又诏:“凡选举,毋录吏卒之徒。”
然而尝与群臣言,元初有宪官疾,吏往候之。宪官起,扶杖而行。因以杖授吏,吏拱手却立不受。宪官悟其意,他日见吏谢之。吏曰:“某为属吏,非公家僮,不敢避劳虑,伤理体。”是则此辈中未尝无正直之人,顾上所以陶熔成就之者何如尔。
陆子静尝言:“古者无流品之分,而贤不肖之辨严;後世有流品之分,而贤不肖之辨略。”能于分别之中而寓作成之意,庶乎其得之矣。
《大明会典》“洪武二十六年,定凡举人出身,第一甲第一名从六品,第二名,第三名正七品,赐进士及第;第二甲从七品,赐进士出身;第三甲正八品,赐同进士出身。”而一品衙门提控,正七品出身;二品衙门都吏,从七品出身;一品、二品衙门掾史、典吏,二品衙门令史,正八品出身,其与迸士不甚相远也。後乃立格以限其所至,而吏员之与科第高下天渊矣,故国初之制,谓之三途并用。荐举,一途也;诏罢举保经明行修及贤良方正,以言者谓其奔竞冗滥,无稗实用也,进士监生,一途也;吏员,一途也。或以科与贡为二途,非也永乐七年,车驾在北京,命兵部尚书署吏部事方宾,简南京御史之才者召来,宾奏御史张循理等二十八人可用。上问其出身,宾言循理等二十四人由进士、监生,洪秉等四人由吏。上曰:“用人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