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乐章,然亦皆入乐者也。《仪礼》燕、乡、宾、射,皆于升歌笙、间合乐之后,工告「正歌备」,乃继之以无算爵,乱之以无算乐。夫「无算」云者,或间或合,尽欢而止。《乡饮》《乡射》皆于明日息司正,曰「乡乐唯欲」。则《二南》自首三篇外,可随意歌之。此无算乐之散歌、散乐一也。自宾祭用乐之外,古者以乐侑食,故鲁乐工有亚饭、三饭、四饭也。至于工以纳言,时而扬之,师箴,瞍赋,蒙诵。大夫弹弦讽谏,国史采众诗授蒙瞍,使歌之以风其上。《诗大序疏》《大戴礼保傅篇》云「宴乐雅颂迭乐序」,此工歌之散歌、散乐也。《史记孔子世家》「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荀子》言「《诗》三百篇,中声所止」,《墨子》言「儒者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又《庄子》称「曾子歌《商颂》」,此国子弦歌之散歌、散乐也。故季札观乐,为之遍歌《风》《雅》《颂》,尤为全诗入乐之证。毛于《小雅楚茨》诸篇及《大雅》诸诗,皆以空衍,不能言其为乐章。即如《斯干》为考室乐章,《郑笺》谓「筑宫庙群寝既成而衅,歌《斯干》以落之」。《云汉》为雩祭乐章,贾公彦谓「邦有大烖,则歌哭而请《云汉》之诗」是也。晋、魏时大雩、祈旱皆歌《云汉》之章。汉时雅乐可歌者八篇,《变风》之《伐檀》、《变雅》之《白驹》在焉,尤可见诗皆入乐之证。自毛不能详其义,于是诗有入乐、不入之讼。程大昌、陈旸谓「二南、雅颂为乐诗,诸国为徒诗」。陈启源为回护《毛序》之故,至谓《雅》《颂》为「四始」,与《韩诗外传》及《史记》「《关雎》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不同。其伪八。编诗移《桧》于《陈》后,移《王》于《卫》后,与《韩诗》《王》在《豳》后、《桧》在《郑》前不同,据《正义》述《郑谱》,郑用《韩诗》说也其伪九。以《商颂》为商之遗诗,与三家《诗》以为正考父美宋襄之说不同。《乐记》「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郑注:「《商》,宋诗也。」《左传》哀九年「不利子商」,杜注:「子商,宋也。」二十四年「考惠取于商」,杜注「商,宋也。」《国语》「吴王夫差阙为深沟于商、鲁之间」,韦注「商,宋也。」《逸周书王会解》:「堂下之左,商公、夏公立焉。」《庄子》《韩非子》均有商太宰,与孔子、庄子同时。此皆以宋为商之证。鲁定公讳宋,故孔子定《诗》,改宋为商。《史记宋世家》「襄公之时,其大夫正考父美之,作《商颂》。」《法言学行篇》「正考甫尝睎尹吉甫矣,公子奚斯尝睎正考甫矣。」凡西汉以前,从无异说,《毛诗》妄为异论。其伪十。盖「三颂」者,孔子寓王鲁、新周、故宋之义,《毛诗》以为商先世之诗,则微言亡。其伪十一。《史记孔子世家》称「三百五篇」,王式称「臣以三百五篇谏」,见《儒林传》《志》亦云「孔子纯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凡三百五篇」,三家说皆同。而《毛诗》多《笙诗》六篇,则篇目增多。其伪十二。他如《汉广》「德广所及」,《白华》「孝子之洁白」,《崇丘》「万物得极其高大」,《雨无正》「众多如雨而非所以为正」之等,率皆望文生义,绝无事实,则空辞敷衍。其伪十三。若《小雅》自《节南山》以下四十四篇,皆为刺幽王之诗,刺幽王何其多,而诸王何绝无一篇也?已与三家大异。《楚茨》等篇为祭祀乐歌,而亦以为刺幽王。朱子已先疑之。其伪十四。《诗》本乐章,孔子曰「吾自卫反鲁,而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正「古人诗、乐分为二教」,斥后儒舍诗征乐,为异古人诗教之指。是以护毛故,显悖孔子正乐而《雅》《颂》得所之义,又与季札观乐而遍歌《风》《雅》相违。其伪十五。
其它说义征礼,与今文显悖者凡百千条,详《毛诗伪证》,今不着。其云「河间献王好之」者,以为旁证,皆歆窜附之伪说也。然移文博士不敢称之,而仅着于《七略》。其伪《易杂卦》及费氏《章句》,并不敢着于《七略》,而仅以传之其徒。心劳日拙之情,亦可见矣。
《礼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后氏,戴氏《记》百三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所记也《明堂阴阳》三十三篇。古明堂之遗事《王史氏》二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师古曰「刘向《别录》云:‘六国时人也。’」《曲台》后仓九篇。
《中庸说》二篇。师古曰:「今《礼记》有《中庸》一篇,亦非本《礼经》,盖此之流。」
《明堂阴阳说》五篇。
《周官经》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
《周官传》四篇。
《军礼司马法》百五十五篇。
《古封禅群祀》二十二篇。
《封禅议对》十九篇。武帝时也
《汉封禅群祀》三十六篇。
《议奏》三十八篇。石渠
凡《礼》十三家,五百五十五篇。入《司马法》一家,百五十五篇
《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